荆楚寒对自己这个哥哥不说有十分了解也有九分,一看他哥的神情就知道他这份礼物送对了,荆楚寒的眼睛不由弯出柔和的线条,他看着这个小童子笑道:“哥,既然这童子有一定的灵智,你是不是该给他取个名字?”
“取名?”蒋颍谨看看小童子又看看自家弟弟亮晶晶的眼睛,知道这个连儿子的名字都取不好的弟弟多半想好了什么名字,于是点头道:“的确应该取个名字,小寒你有什么想法?”
“叫小葵怎么样?葵花的葵,希望哪怕是一个小傀儡都能每天开开心心的,活力四射地做好每一件事,跟小太阳一样。也希望物似主人型,哥你也能早点好起来。”
“嗯,这个主意不错,就叫小葵吧。小葵,去后院把院子里种的锦源果挑熟的摘几个下来。”
“是,主人。”
把小葵打发走了之后蒋颍谨也没多耽搁,拉着荆楚寒在椅子上坐下,然后从储物戒中掏出一道剑符给他,“我看你以后有必要让你师父把剑符直接寄给你,而不能只送到宜熙宫来了。”
荆楚寒拿着剑符的手一顿,脑子里想到了什么,眸子里透出几分凌厉出来,“哥,是不是白辛决给你或是给言诛哥气受了?”
“那倒没有,只不过看着大管家就知道他不是个安分的,我们还是小心一点为好。”蒋颍谨伸手给荆楚寒倒了杯茶,提点他:“以前白祈也是常年不在宜熙宫,白辛决作为大管家,上面虽说有主人,但大小事情都还是他在做主。现在你来了就不一样了,你作为宜熙宫的另一个主人,又常年生活在宜熙宫内,白辛决这个大管家的权马上被你分掉一大半,估计他想没有芥蒂都难,你对他还是要多防着点,免得马失前蹄。”
“这倒是,我知道了。”荆楚寒点点头应道,他早对白辛决有所防备,再小心一点也没什么。
荆楚寒说完拿起手中的剑符,把它贴在额头上仔细阅读起来,不料越看脸色越难看,到最后眉头已经皱得死紧,脸也阴沉地要滴下水来。
怎么了,蒋颍谨看他这神色着实惊讶,要是这剑符是白祈送过来的小寒这模样还正常,但这是小寒的师门送过来的信息,难道里面有什么不对吗?
☆、85|魔界
“出什么事了吗?”蒋颍谨看着荆楚寒皱起的眉头忍不住问道。
“嗯,哥,你看看这个。”荆楚寒把手中的玉简递给蒋颍谨,玉简上的封印在荆楚寒精神力侵入的一瞬间已经解除了,蒋颍谨阅读起来完全没有问题。
蒋颍谨接过玉简,仔细阅读起来,随着内容的深入,脸色也变得越来越严峻。
其实梁以暖送来的剑符主要就说了一件事,那就是告诉荆楚寒,修真界和魔界要交界了,让荆楚寒注意点,赶紧做好准备。
荆楚寒一直都知道这世上存在着无数的“界”,三千大世界十万小世界,这说明了其实除了他们现存的这个修真界之外,还有其他无数的世界也客观存在着,就比如他已经有些模糊的映像中存在的那个科技世界,要是魔界真的存在也不奇怪。
梁以暖会特地发剑符来提醒魔界将与修真界交界,不仅是因为这件事非常特别,说出来只为让荆楚寒长见识,还因为魔界的特殊性让将与魔界交界的修真界会迎来一场灾难,让荆楚寒早点做准备应对这场灾难。
人修和妖修虽然有分歧,但在大范围内都可以归为一类,大家都是修灵力类的修士。然而魔修不一样,不一定就是说魔修青面獠牙,血腥残暴,特别天理不容什么的,而是魔修修的是魔气,这种东西和灵气从根本上说就不是同一种东西。
魔气与灵力不可并存!
更恐怖的是,魔气比灵力顽强多了,充满灵力的地方很容易就能被魔气污染,再难容修士存身,但充满魔气的地方就不一样,灵力从来都拿魔气没办法,要是用灵力净化魔气,费时费力不说,弄不好灵力还可能成为魔气的饲料,助长魔气的气焰。
“怎么回事?为什么魔界会靠近修真界,并与修真界相交?”蒋颍谨喃喃自问,把玉简还给荆楚寒,脸上带着茫然和凝重。
蒋颍谨知道有无数个界不错,可在理论上每个界应该永远都不会有交集才是啊!就算修士到达化神期飞升,那是因为他们的实力已经高到与这个世界的规则不相容了,他们才会被这个世界的规则排斥到更高一级的界去,而不是直接从这个界走到另一个已知的相邻界。
修士飞升还有一个很重要的特点就是这个过程基本不可能逆转,因为界与界之间存在着非现实的距离和不可逾越的屏障,不是修士能主动去打破的,那么这个魔界是怎么会靠近修真界,并将要与修真界交界的呢?
“我也不知道,”荆楚寒摇头道,叹了口气,神情有些颓然地强调:“不过这件事应该是真的,哥你和言诛哥早点做准备吧。”
荆楚寒在看到这封剑符的第一反应就下意识地知道这件事应该是真的,只有这样才能解释得通为什么看守妖塔的长老要召集所有化神期的妖修去妖塔内闭关,非大灾大难妖塔不会出动,如果是魔界要与修真界交集,这份灾难可能比那次的天灾地祸更严重,妖塔顺势而出也是自然而然的事情。
荆楚寒得到了消息之后马上着手准备,他的要求宜熙宫分布在各地的势力有计划地准备收缩,白凤族下属的修士以后的行事要更为低调,同时让白辛决派人收购大量的灵草灵药囤积起来,并要求白辛决出售白凤族几万年来积攒的一批灵器灵宝和其他用不上的收藏,尽量换来大量灵石,尤其是一些上品灵石和极品灵石。
要知道,修真界和魔界交集之后,第一个危害就是修真界空气中游离的灵力和底下埋的灵脉会大规模地枯竭,对于一个修士而言,要是身上的灵力耗光又没办法补充绝对是一个非常严重的后果,这会让高阶修士除了能变成一个比较耐打的沙包之外什么也做不了。
荆楚寒做这件事是为了未来打算,但白辛决却完全不明白这位新任的白凤王妃的打算,荆楚寒说完自己的要求,白辛决气得都快炸了。
这位一向英明冷静的大总管见到荆楚寒时甚至激动地加上了手势,他挥舞着自己的手对荆楚寒说道:“您确定吗?我们白凤一族在这片土地上屹立了几万年,从来没有哪一任王或王妃居然落魄到要卖祖产以换取灵石,我想知道您到底要那么多灵石干什么?!”
“只是卖出一部分用不上的灵器灵宝而已,白总管你应该知道,它们在白凤族的宝库中已经尘封了无数的日子,未来还要尘封无数日子,既然放着也无用,为什么不把它们变现呢?”
“哈!说得好!为什么?就凭这是大家族的底蕴!”白辛决脸上的表情甚至带着点蔑视,他傲慢中带点不屑地看着荆楚寒,再次确定这种小门小户的男修配不上白凤王妃这个位置,“至于变现——我倒想问问王妃我们为什么要把它变现,难道我们白凤族现在的灵石还不够你花吗?”
“如果你非要听到一个答案的话,那么我很明确地告诉你,是的,不够!白总管,我并不需要你直言纳谏,你也没有权利拒绝,我想告诉你的是,如果你没有途径或能力去做这件事,我不介意找其他人来做,你明白了吗?”
“没有权利?”白辛决脸上的愤怒几乎要满溢出来,“我想问问您,我没有权利,白凤族的人有权利吗?您现在做的事情,王和两位大人知道吗?我还不知道您哪来的权利在刚成为白凤族的人的时候就大肆变卖白凤族的财产,究竟是谁给您的勇气让您做出这种事来?做出,嗯,做出一个不肖子孙才能做出的行为出来!”
“停!”这个时候实在不好乘着白祈不在把他的大总管换掉,荆楚寒做了个终止的手势打断白辛决的话,他抹了抹脸,满脸疲惫地换了个表情组织着语言尽量诚恳地看着白辛决说道:“白总管,你知道吗?在我心目中,你一直是白凤族的一份子,和白孚白越的地位是一样的,都是德高望重的白家人。我现在并不能告诉你我这样做的具体原因,但你也知道,修真界开始变得有些局势紧张起来。”
“你看,连白祈都去了妖塔闭关,去了那个非大灾大难不会出世的妖塔闭关,你有充分的理由去相信我们必须提前做好应对大灾大难的准备,这点你总没有意见吧?”
听到荆楚寒这番话白辛决的脸色好了些,但并没有完全改变自己的态度,还是梗着脖子反驳道:“好吧,就算您说的有点道理,但即使这样,白凤族也完全没有必要卖自己的祖业,我认为我们的物资和灵石储备得很充足。”
“充足?!白总管,我不想跟你吵,你完全不明白这件事的严峻程度,我也没办法给你证明我的要求到底有多么英明。听着,这是我的命令,你只要遵命就好,至于白祈那里,自然有我去解释。当然,如果白孚和白越有什么疑问,你也可以让他们来找我,我会亲自跟他们解释。好了,就这样吧,我给你三给月,如果在三个月内你没有凑出让我足够满意的灵石数量,我不介意换个人来做你这份差事!”
不耐烦的荆楚寒一锤定音地把这件事说死了,半点也给白辛决反驳的余地。
白总管气得脸涨得通红,但荆楚寒名义上是这座宜熙宫的另一个主人,他再不满意也没办法,心里暗骂荆楚寒是一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但还是不得不照荆楚寒的吩咐去办。
事后,荆楚寒没有收到任何白孚和白越对这件事有什么不满的消息,他们就好像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件事般,荆楚寒惊讶之余有些感慨。想了想,荆楚寒后来还是让侍从请这两位在宜熙宫内的唯二成年的白凤族人过来密谈,把自己关于白祈入妖塔闭关和一些小传闻的分析告诉他们,也算是给白凤族一个交代。
当然,有关魔界的消息荆楚寒并没有透入给两人知道,毕竟这件事事关重大,妖族这边完全封锁了消息,人族那边也是因为梁以暖是天下第一剑门的一峰之主才会知道这个消息,梁以暖把这件事告诉小徒弟听已经冒了风险,寄来的剑符还特地叮嘱过要荆楚寒保密,荆楚寒自认为凭他和白孚白越两个人的关系,不足以把这种事情告诉他们。
除了让白辛决大量储备灵石灵草之外,荆楚寒还派出了大量的手下去寻找除尘丹剩下了三味灵药的消息以及能修复神魂的灵草灵丹,让手下人不惜一切代价尽快拿到这些东西。
荆楚寒做了这么多事情,一时间宜熙宫内的气氛隐隐紧张起来,荆楚寒能感觉到自己这些事处理得太急了,可能下面的人并不是那么服气,人心也不□□稳,可是荆楚寒现在顾不了那么多,也不想顾那么多,在这种时候他没有心思处理这些杂事上,对于一个修士来说,最重要的是修为,而其他的都应该靠边站。
秉着这种念头,荆楚寒再也没有浪费自己得来的那个小世界,他把小世界的地都开垦出来了,种上收罗来的各种灵草不说,最重要的是荆楚寒终于有时间有机会每天往髓母石里输入灵力,以获取大量的原灵髓,帮助修炼。
荆楚寒现在已经有结丹期修为,每天往髓母石输尽全身的灵力之后能得到一滴原灵髓,除了自己用和给两个孩子及蒋颍谨的那份,原灵髓还有剩,不多时,荆楚寒就攒出了一小瓶原灵髓。原灵髓并不能完全当灵力用,荆楚寒也不敢给两个孩子用太多,怕他们两个修为上升得太快会导致基础不牢固。所以最终荆楚寒除了供应自己和两个孩子,还有蒋颍谨和言诛修炼用,还省出一些来给师父师兄他们送去。
风雨欲来风满楼,荆楚寒既然知道了可能要发生什么事,当然不敢放松对自己的要求,于是不仅仅宜熙宫的众人受到了荆楚寒的高压统治,荆楚寒和知道消息的宜熙宫的几个主人也陷入了苦修之中,唯一对这件事感到开心的就是两个孩子。
鉴于不久的未来魔界会和修真界产生交集,荆楚寒严厉起来的同时也更加珍惜这段时光,以前荆楚寒只会抽出一些时间来陪小华风和小实火玩,现在则把两个孩子整天放在自己面前,敦促他们修炼,陪他们玩耍,晚上给他们讲故事,偶尔还会一起炼丹。
身为白凤族,两个孩子天生就在炼丹方面有天赋,而荆楚寒也是初学者,对比下来,父子三人的炼丹水平竟然差不多,学起炼丹来气氛格外和谐。
这种生活一晃就过去十多年,直到有一天荆楚寒得到消息说妖塔要开了,事情才再次发生变化。
☆、86|重逢
【防盗章节,稍后替换】
修真历贞元纪三百三十年,宜熙宫迎来三个特殊的客人,身为宜熙宫主人的荆楚寒特地一早便出来宜熙宫的正厅内迎接。
阳春三月,草长莺飞,阳光暖融融,和风拂面,到处都是喜悦的,充满生机的气息。
魏家堡也是如此,封冻了一冬的村庄在春风的吹拂下渐渐恢复生机,地上冒出一层嫩绿的春草,田地里到处都是在春耕的人们。一天之计在于晨,一年之计在于春。春种一粒粟方有可能秋收万颗子,这个道理哪怕是七岁的小娃娃都懂得,谁也不敢怠慢这大好春光。
就是在这个所有农民都在忙着春耕的时节,魏家堡的魏知春家却谁也没出门,全家人围在不大的客厅内,屋子里是令人窒息的沉默。
这家人刚吃过早饭,还没有来得及散,家里的二小子魏然突然开口:“大伯,伯娘,我想搬去我爹那房子里住。”
他这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都吃了一惊。
他大伯魏知春和大伯娘曹杏花面面相觑,脸上多多少少都有些尴尬,曹杏花脸上又有些喜色。见自家爹开始皱眉头,魏家老大虎子伸手不动声色地拉拉弟弟的衣裳。魏家老小才十二岁,半大不小,手一动差点把桌子上的碗给带下来打烂,老三眼疾手快地一把拦住,警告地瞪了他一眼,这才转过头来忧心忡忡地看向魏然。
最终,坐在上座的中年汉子魏知春紧皱着眉头,语气郑重地问道:“小然,你是不是听到什么风言风语了?家里不缺你一口饭,你伤还没有好,搬出去要怎么过活?”
站在他对面的清秀少年听到这话后,笔直地跪在汉子面前,他白净的脸上还有一些苍白,眉目间却满是坚毅,眸子内是清亮的光。显然他的年龄并不大,但看他这份精气神,就谁也没办法把他当成一个小孩子。
“是的,大伯,当年您答应我爹把我抚养到十六岁,去年我生辰已过,理该独立了。”魏然诚心诚意地给魏知春磕了个头,“大伯,我想好了,我想回去我爹留下的房子那里。”
其实要不是形势所迫,魏然也不是很想走,毕竟他身上的伤还没有好透,出去住也不一定方便,可是这能怎么办?
昨晚起夜,天色不是很好,只有几颗稀星和若隐若现的月牙儿,谁也不知道魏然已经起来了,所以魏然不小心在窗根听到了大伯和伯母的争吵声。
“说好过冬就搬,让小然去他爹那屋过新年,正好腾出房子里让阿翠进门,怎么又变卦了?哎呦,我苦命的儿子哟,别人都做爹了,他媳妇儿还没取上。”曹杏花的声音里带着哭音,魏然间或还能听到她在抹眼泪。
“嚎什么?”魏知春压着嗓子训斥她:“这兄弟四个我都能拉扯大了,还差那几天?小然的脑门可还伤着,没好利索,你能这时候让他出去住?”
“再说了,虎子一表人才,相貌力气都不缺,年纪是大了点,可咱的劳力都长起来了,你还怕他娶不到媳妇?”
曹杏花也不接腔,只在那里低声呜呜地哭:“当年说好了,你把小然接回来,养到十六岁就让他回他爹留下来的房子里,现在他早已经满了十六岁了,你要说话不作数不成?”
“你!头发长见识短!我兄弟就这么一根独苗,你要是亏待他还不让乡亲们戳脊梁骨戳死?”
“魏知春!你说这话就不亏心啊?!”房里头的曹杏花明显急了,声音大了起来,魏然在外面听得清清楚楚,“我曹杏花从小待小然怎么样你还不清楚,有老小一份我就不敢少小然一份,我这伯娘做得难道比亲娘逊色?既然你怕别人说,只要小然搬出去,我曹杏花只是一天三餐给他送饭我也心甘情愿!怎么样,这样总不会有人说了吧!”
阳春三月,草长莺飞,阳光暖融融,和风拂面,到处都是喜悦的,充满生机的气息。
魏家堡也是如此,封冻了一冬的村庄在春风的吹拂下渐渐恢复生机,地上冒出一层嫩绿的春草,田地里到处都是在春耕的人们。一天之计在于晨,一年之计在于春。春种一粒粟方有可能秋收万颗子,这个道理哪怕是七岁的小娃娃都懂得,谁也不敢怠慢这大好春光。
就是在这个所有农民都在忙着春耕的时节,魏家堡的魏知春家却谁也没出门,全家人围在不大的客厅内,屋子里是令人窒息的沉默。
这家人刚吃过早饭,还没有来得及散,家里的二小子魏然突然开口:“大伯,伯娘,我想搬去我爹那房子里住。”
他这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都吃了一惊。
他大伯魏知春和大伯娘曹杏花面面相觑,脸上多多少少都有些尴尬,曹杏花脸上又有些喜色。见自家爹开始皱眉头,魏家老大虎子伸手不动声色地拉拉弟弟的衣裳。魏家老小才十二岁,半大不小,手一动差点把桌子上的碗给带下来打烂,老三眼疾手快地一把拦住,警告地瞪了他一眼,这才转过头来忧心忡忡地看向魏然。
最终,坐在上座的中年汉子魏知春紧皱着眉头,语气郑重地问道:“小然,你是不是听到什么风言风语了?家里不缺你一口饭,你伤还没有好,搬出去要怎么过活?”
站在他对面的清秀少年听到这话后,笔直地跪在汉子面前,他白净的脸上还有一些苍白,眉目间却满是坚毅,眸子内是清亮的光。显然他的年龄并不大,但看他这份精气神,就谁也没办法把他当成一个小孩子。
“是的,大伯,当年您答应我爹把我抚养到十六岁,去年我生辰已过,理该独立了。”魏然诚心诚意地给魏知春磕了个头,“大伯,我想好了,我想回去我爹留下的房子那里。”
其实要不是形势所迫,魏然也不是很想走,毕竟他身上的伤还没有好透,出去住也不一定方便,可是这能怎么办?
昨晚起夜,天色不是很好,只有几颗稀星和若隐若现的月牙儿,谁也不知道魏然已经起来了,所以魏然不小心在窗根听到了大伯和伯母的争吵声。
“说好过冬就搬,让小然去他爹那屋过新年,正好腾出房子里让阿翠进门,怎么又变卦了?哎呦,我苦命的儿子哟,别人都做爹了,他媳妇儿还没取上。”曹杏花的声音里带着哭音,魏然间或还能听到她在抹眼泪。
“嚎什么?”魏知春压着嗓子训斥她:“这兄弟四个我都能拉扯大了,还差那几天?小然的脑门可还伤着,没好利索,你能这时候让他出去住?”
“再说了,虎子一表人才,相貌力气都不缺,年纪是大了点,可咱的劳力都长起来了,你还怕他娶不到媳妇?”
曹杏花也不接腔,只在那里低声呜呜地哭:“当年说好了,你把小然接回来,养到十六岁就让他回他爹留下来的房子里,现在他早已经满了十六岁了,你要说话不作数不成?”
“你!头发长见识短!我兄弟就这么一根独苗,你要是亏待他还不让乡亲们戳脊梁骨戳死?”
“魏知春!你说这话就不亏心啊?!”房里头的曹杏花明显急了,声音大了起来,魏然在外面听得清清楚楚,“我曹杏花从小待小然怎么样你还不清楚,有老小一份我就不敢少小然一份,我这伯娘做得难道比亲娘逊色?既然你怕别人说,只要小然搬出去,我曹杏花只是一天三餐给他送饭我也心甘情愿!怎么样,这样总不会有人说了吧!”
姜未是个gay,这点他从十六岁开始时就知道了。
可是姜未从来没有为自己的性向恐慌过,哪怕现在的即使现在同性恋合法化了,依旧被鄙夷,姜未也从来没有为此困扰过。
姜未不困扰的最大原因不是他因为家里的包容关心或是自己天性豁达什么的,而是他从来没有家人,自然也就没人在意姜未是不是个gay,有没有因此丢了全家人的脸。
其实这话也不对,就姜未知道的而言,他便有一个弟弟,还有一个母亲尚且在世,依据姜未的年龄来看,姜未的父亲也应该在世的,只不过姜未从来都不知道父亲是谁,不过也不要紧,因为纵使母亲和弟弟在世,姜未也不与之来往,那么有没有父亲,知不知道父亲是谁又有什么关系呢?
姜未的母亲叫姜素,一个听起来颇为不俗的名字,实际上姜素的长相也没有辜负她的姓名,明眸皓齿,眉目如画,姜素出挑的长相带着独特的气质,活生生就是从古画里走出来的美人。
气质美女总有些不同寻常的地方,姜素在十八岁的时候就什么叫嫁对一个人,少奋斗二十年。
姜未是个gay,这点他从十六岁开始时就知道了。
可是姜未从来没有为自己的性向恐慌过,哪怕现在的即使现在同性恋合法化了,依旧被鄙夷,姜未也从来没有为此困扰过。
姜未不困扰的最大原因不是他因为家里的包容关心或是自己天性豁达什么的,而是他从来没有家人,自然也就没人在意姜未是不是个gay,有没有因此丢了全家人的脸。
其实这话也不对,就姜未知道的而言,他便有一个弟弟,还有一个母亲尚且在世,依据姜未的年龄来看,姜未的父亲也应该在世的,只不过姜未从来都不知道父亲是谁,不过也不要紧,因为纵使母亲和弟弟在世,姜未也不与之来往,那么有没有父亲,知不知道父亲是谁又有什么关系呢?
姜未的母亲叫姜素,一个听起来颇为不俗的名字,实际上姜素的长相也没有辜负她的姓名,明眸皓齿,眉目如画,姜素出挑的长相带着独特的气质,活生生就是从古画里走出来的美人。
气质美女总有些不同寻常的地方,姜素在十八岁的时候就什么叫嫁对一个人,少奋斗二十年。
☆、87|化婴
对于小华风和小实火两个小家伙来说,不管外面的形势怎么严峻,都不妨碍他们为多了几个玩伴而开心。大师伯温和睿智,二师伯有趣搞怪,三师伯则有求必应,这让从小就没什么玩伴的小华风和小实火高兴得快要疯了。
其实平日里大家都会逗这两个小家伙们玩,只不过白越和白孚都是家里的叔叔,再怎么亲近还是有一些长辈对小辈的感觉,两个小家伙在他们面前也放不大开。言诛就更不用说了,他身为凶兽,又是这两个小家伙的老师之一,两个小家伙看到他都有点怕怕地偷偷绕着走,根本不可能一起愉快地玩耍。
在宜熙宫中,真正会陪两个小家伙玩的只有蒋颍谨和荆楚寒,蒋颍谨作为两个小家伙口里的“小叔叔”,对两个小家伙的确十分疼宠,平日里也会陪着小华风和小实火做一些小游戏,给他们讲一些有趣的小故事,算是小家伙们的忠实玩伴。不过蒋颍谨身上的遗音还没有彻底解除,本身身体就不太好,又要忙着修炼,真正能陪小家伙们玩的时间其实并不多。
作为两个小家伙的阿爹,荆楚寒无疑是小家伙们最忠实的玩伴,但他要忙宜熙宫的事情还要修炼,也不可能整天都陪小家伙们玩,是以归根结底,小家伙们日常的课余时间主要还是由宜熙宫的侍从们照料。侍从们多是多,玩闹起来也是小华风和小实火要玩什么游戏便玩什么游戏,只是侍从们跟两位小主子玩起来恭敬有余亲近不足,两个小家伙在这里得不到太多游戏的感觉。
现在好了,玩伴一下子来了三个,也怪不得两个小家伙乐不可支。
这天,上午照旧是暮与觞在陪两个小家伙玩耍,作为大师兄,暮与觞实际上比几位师弟年长许多,不免十分喜欢天真活泼的孩子,他为人温和,知识渊博,两个小家伙也很喜欢他,大师伯要是有时间的话,两个小家伙就会一直黏在他身边。
“大师伯,阿爹什么时候出来啊?”小华风玩具也不想玩了,两只手拉着暮与觞的大手问道,目光里难得地带着些担忧。
“不知道,不过你别担心,阿爹只是去闭关了,不会有危险的,小华风别担心。”
“不对,阿爹说他要去闭关冲击元婴期,这个是有危险的。”小实火认真地接过暮与觞的话,提出了自己的观点。
“很危险很危险吗?究竟还要多久,我可以去看阿爹吗?”小华风愣了一下,然后抬眼用殷切的目光看着暮与觞,期待大师伯答应自己的要求。
暮与觞看着小华风乌溜溜的大眼睛里满含着的忧虑和惆怅,心一下子就软得不行,他放柔了声音,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小实火便很严肃地摇摇头反驳他哥的要求:“不可以,阿爹是去闭关,我们等着就好了,不能去打扰他。”
“可是,可是我很担心啊!”小华风握着小拳头强调:“真的真的很担心,我都三十六天没见到阿爹了!”
“我也很担心,所以不准你去找爹爹,你会分散他的注意力。”小实火寸步不让,“何况有言诛叔叔在,你去也看不到爹爹。”
暮与觞听着小家伙们这番争执,心里有些好笑,刚想出面平息这场争端,刚好一个响雷打下来,小家伙们都吓一跳,不由自主地转头去看窗外的天空,这时一条闪电正在天空中闪耀而过。
这两天都在下雨,不过下的都是小雨,一时间烟雨蒙蒙,远山雾起,白纱轻遮翠峰。平日里触目所及都是温柔的景致,突然来这么一条粗大的紫电,不说两个小家伙,就是暮与觞也被吓了一跳。
“大师兄,小华风和小实火和你在一起吗?你们没事吧?!”没几个呼吸时间,白松和石不惑急急忙忙地赶过到他们呆着的这个厅子,关心地问道。
“我们没事,外面怎么了,是小寒——”
“是小寒在渡劫。”暮与觞的话还没有问完,外面一个低沉的声音便接口道,答话的正是言诛,他和蒋颍谨相携而来。
其实不用言诛说,在场的诸人都感觉到了他们所在的地方灵力正慢慢浓郁起来,像有什么东西在附近吸引灵力般,空中无处不在的游离灵力正往他们这个方向聚集。
“是阿爹正在突破结丹期进入元婴期,在进阶。”小实火看着外面乌云密布的天空,不安地动了动,这个早慧的小小的人儿明确地感觉到了他所不熟悉的压迫感,不由有些慌张。
一条一条的闪电在空中闪耀,一道一道的雷鸣在耳边轰响,小华风有些害怕,他伸出小小的手紧紧抓住他孪生兄弟的手,结果也摸到了一手冷汗。
几乎把他们一手带大的蒋颍谨觉察到了两个小家伙的心绪,忙蹲下来一手抱一个地把他们拥在怀里,轻轻拍拍他们的背安慰道:“没事的,乖,不要怕,你们阿爹最强悍了,他不会畏惧雷劫,也不必畏惧雷劫,你们要勇敢一点,向阿爹学习,知道吗?乖啊。”
蒋颍谨在两个小家伙心中的形象一向都是温和而强大的,在他的安抚下,两个小家伙很快就平静下来。
当这边的所有人都拥到门口的长廊上,担心地看着不远处荆楚寒闭关的那座山头的动静时,荆楚寒心中却格外宁静,哪怕身处于雷劫之中,荆楚寒也并不觉得痛苦。
化丹成婴,离大道又近了一步,修道究竟是在修什么?
修心?修身?修神通?
又挨过了一道紫电的荆楚寒嘴角泛起一抹微笑,脸上半点都不见痛苦之色,他现在正徜徉在一种美好而空明的境界中,精神上的美好感染了肉体,闪耀的电花不过是一场洗礼。
修道,别人修的是神通是修为是欲望,但我不是,我修自在。盖将自其变者而观之,则天地曾不能以一瞬;自其不变者而观之,则物与我皆无尽也。生命或长或短,神通或大或小,这些都不重要,总要的是你能不能保证你过上了“人”的生活,真正支配了自己的人生,不庸碌,不茫然,守住心中的一线清明。
修道,修道,修来的是自己对抗世间,对抗内心的一种力量,它不是反天道,它实际上就是在顺应天道,修出天道允许的,能最大化自身,不作傀儡的力量。
极度的自在,每个人都是自己的天道,每个人都是一个完整的世界,所以外界的力量又有什么可怕?人在还没有踏上修真路时可以利用自然中的食物来壮大自己,在踏上修真路之后可以利用灵力来壮大自身,那么自己已经到了另一个层次,为什么不能利用更多的力量来壮大自身呢?
盘膝坐在雨中,接受千百道雷电的洗礼的荆楚寒身上多了点越来越玄奥的东西,劈下的雷电也越来越多,越来越厉害,到最后,整个世界都陷入了炫目的电光之中。
正在宜熙宫中担忧荆楚寒的众人不知道,正在雷电中心接受肆虐的荆楚寒也不知道,除了宜熙宫的人,还有人也在不远处的山头上注目着这里。
“影。”俊美当中带点邪气的青年轻声叫道,他脚下因为是雨天的关系根本看不清楚的淡淡的影子扭曲了一下,然后立体起来,离开了青年的脚下变成了一个黑色的人形物。
黑色的影子恭恭敬敬都站在青年身侧,并没有答话,青年也不在意,他那极富韵味的眼睛退去了轻佻,只剩满满的深邃。
这一人一影在这黑压压的天空下显得渺小而又无关紧要,但其实当狂风大雨飘过他们这边时都会绕开两者存在的空间,到处都是风,到处都是电,到处都是雨,两人脚下的这块地方却依旧维持着干朗。
风雨大作,雷声轰鸣,可是这些东西却无法掩盖掉这二者的说话声,哪怕是在这样嘈杂的环境里,青年不大的声音仍清晰地响起在这片空间中。
“按这小修士的水平来看,均衡五行灵根的修士太强大了,可我总感觉不对,如果这小修士的灵魂的确没有问题,那他是怎么修炼到这个地步的呢?”
“你家君上观察过这小修士对吧?平日里有发现什么特别的事吗?”
“不,没有。”这次立体的影子答话了,它的声音嘶哑可怖,像是用什么奇怪的东西硬摩擦弄出来的噪音般,不堪入耳,与青年动听的声音形成鲜明的对比。
“怎么可能不特别!你们君上的结论总不能是这小修士大器晚成,后劲十足才能导致他修炼的速度越来越快吧?”
听着这种明显是反驳的话,影子并没有答话,倒是青年自己接下去,自言自语道:“要是其他灵根,像单灵根修士,相辅相成的双灵根修士,他这种情况也不是不可能。但这小修士,嗯,别逗了,人是五行灵根,越高阶越难进阶的五行灵根,哪怕是均衡五行灵根,这种情况也根本都不可能出现,可事实就在眼前,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啊?”
远远地盯着那道在电光中心的身影,青年摸着自己的下巴沉吟道:“难道是我弄错了,这小修士的灵魂的确有问题?”
“君上?我们该出发了。”黑影操着嘶哑难听的声音说道,青年却陷在沉思中置若罔闻。
青年眼中的兴趣渐浓,他不错眼地盯着远处的荆楚寒,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第1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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