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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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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真之我居然有蛋?!作者:月寂烟雨

第7节

碰上了一个疯子已经够倒霉,碰上一个极端冷静的疯子更是让人绝望,周启星怎么也没有想到过一个人的剑招能练得那么熟,如行云流水般,竟然找不到丁点破绽。这疯子究竟把这些剑招练了多少遍?一万遍?十万遍?

几次尝试突围而不成功的周启星决定认输,哪怕是被翻海峰放弃他也宁愿认输,要是落到了拙峰的人手里,看这帮疯子的做派,估计自己的修炼前途都会被废掉!

“不,荆楚寒,我认……”

周启星惊慌失措地嚷嚷开来,荆楚寒瞬间知道他想干什么,他嘴角微勾,脚尖一点,借力欺身而上,直接以剑当鞭,向周启星抽去。

周启星只觉得劈头盖脸都是剑影,巨大的压迫感让他话都无法说出来,他早已经失去斗志,抵抗的动作绵软无力,根本挡不住漫天的剑影。

场外观看的修士多都惊讶,不知道剑还能这样用,只有拙峰的人看到这一幕脸上有些不自在,尤其是暮与觞,他见此情景脸上有些发红。林捷在旁边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突然露出一脸坏笑,拿手去勾暮与觞的脖子:“与觞,这小子是学你吧?”

荆楚寒在大比前与几位师兄实战近十天,每一天都是以被暮与觞用剑抽昏过去告终,以剑当鞭这一用法虐荆楚寒虐得无比酸爽,他现在要学大师兄,让周启星尝尝这其中的滋味。

荆楚寒倒也没太折辱周启星,直接三两下把周启星抽到结界上,把他弄昏过去。

这场比试以荆楚寒的胜利告终,大部分修士看到这一幕都有些沮丧,唯有拙峰几人和林捷心情不错。暮与觞,白松,石不惑和荆楚寒,每人都收到了四千中品灵石赌资,其中荆楚寒下注的那一千中品灵石是大师兄借的。林捷收入也不错,他收到了四千下品灵石,原本应该开心的,不过与周围几个人一对比,他就开心不起来了。

林捷看看自己手中的灵石,又看看拙峰师兄弟手中的灵石,羡慕地碎碎念道:“早知道小师弟能逆袭成功,我就压两千中品灵石好了,唉。”

“林师兄别伤心,我请大家去白苍阁喝酒去。”荆楚寒收好灵石,好心情地开口相邀,说完他把头转向师兄们,出口恳求道:“大师兄,二师兄,三师兄,我们喝酒去吧?”

原本二师兄和自己最好,每天都笑嘻嘻的,现在二师兄生气生了几个月,荆楚寒不自在很久了,三番五次想要道歉和好无果,荆楚寒打算借这个机会无论如何都要让二师兄原谅自己。

暮与觞瞥了他一眼,看见小师弟眼中的哀求,心里微叹一口气,一手一个,拉着白松和石不惑道:“难得小师弟请客,我们怎么能不去?”

荆楚寒早定好了包厢,预定到几瓶难预定的灵酒,其中一瓶还是极品灵酒,这一趟下来,估计荆楚寒赢得的赌资就会去掉七七八八。

酒一上来,白松看到瓶子后脸瞬间黑了,他恨铁不成钢地瞪了荆楚寒一眼,粗声粗气地召来店小二让他把那瓶极品灵酒拿下去。

钱都挥霍完了,到时候你小子怎么买材料学炼丹制符?白松瞪着荆楚寒,心里又好气又好笑,直瞪得荆楚寒缩了缩肩膀。

暮与觞对他们师兄弟两个这番隐晦的动作视而不见,拿起一瓶店小二刚送上来的中品灵酒,给大家满上:“庆祝今天小寒打败了周启星,庆祝我们小赚了一笔,干!”

桌上灵兽肉香气扑鼻,手里的酒液甘冽香醇,几个人动筷动杯,吃喝得极为畅快。

知道荆楚寒打什么主意,暮与觞也不点破,反而帮着荆楚寒灌白松的酒,希望他俩能一醉解千愁,醉了之后把事情说开。

“小师弟,你什么时候学到你大师兄的绝招啊?今天你在场上的最后那几招真是漂亮!我就说嘛,你大师兄抽人时最爽了!”喝了几杯酒,按捺不住好奇心的林捷睁着亮晶晶的眼睛问道。

石不惑又老实嘴又快,他欢快地啃着灵兽肉,听到林捷的问话放下手中的肉抢着答道:“这有什么,你要是被大师兄连用剑抽十天,你也会了,我们每个人都会。”

“哈哈哈,原来如此。”

“不过,小寒是我们师兄弟几个中最善于学习的人,我们都会这招,但除了大师兄外,谁也没有小寒使得好。”石不惑拿手绢擦了擦手,认真地点点头赞叹道。

暮与觞无奈地给石不惑夹菜,温和地劝道:“不惑,多吃点。”

越听越觉得自家三师弟就是来克自己的,暮与觞赶紧拿菜堵住三师弟的嘴,再让他说下去,林捷这厮以后还不得天天拿这个来笑话自己?

酒过几巡,众人都喝得七七八八,白松是心情不好,一个劲儿地埋头喝闷酒,故而醉得极快,而林捷本来就好酒,今天桌上的又都是好酒,喝了不少,故而也醉得不轻。

“来,不惑,来搭把手,帮我把你林师兄送回苍穹峰去。”

“哦,大师兄,那二师兄呢?”

“不要紧,有小寒在,小寒,你自己送二师弟回去没问题吧?”暮与觞顺着石不惑的视线瞥了两人一眼,荆楚寒是修士,把白松送回去当然费不了什么劲,暮与觞有这么一问是特地想让两人有时间独处,把矛盾解开。

荆楚寒点点头,扶起白松走上飞剑,“大师兄,三师兄,我没问题,你们送林师兄回去吧。”

回到拙峰白松的小院子里,荆楚寒把人安顿好后,站在床榻前突然叹了口气:“二师兄,你还是不肯原谅我吗?”

修士就算酒量差,喝醉了,灵力在肺腑间一转,要解掉这酒意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哪里可能醉得那么人事不省?白松现在过了那么久还是一副醉醺醺的样子,荆楚寒已经可以肯定二师兄是不想见自己。

“二师兄,对不起,我和白祈的事,我和他的事让你操心了。我不是贪慕他修为高,我只是,只是……”荆楚寒说到这里说不下去了,只是什么呢?

荆楚寒知道自己没再反抗厌恶与白祈来往,一方面固然是白祈修为太高,推拒也没用,他懒得费时间反抗,而另一方面,荆楚寒想得更多的是,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他也拿肚子里的那颗蛋没办法,不如借白祈的势,早点把修为提上去,早点把哥哥救出来。

荆楚寒叹了口气,说到底,自己本来就不是白松心目中那个单纯的清冷出尘的小师弟,他有什么好解释的呢?不过也是一俗人而已。

荆楚寒想到这里再叹一口气,黯然地收回自己的目光,他隐瞒的事情多了去了,又有什么资格求得二师兄的原谅?期待他他无微不至的关怀?归根结底还是自己太自私。

荆楚寒垂下眼眸,自从他入了拙峰以来,方方面面都在受二师兄的照顾,现在二师兄要收回这番厚待,他却舍不得这份温暖,自己究竟凭什么?自己与二师兄无亲无故的,二师兄凭什么对自己好?

荆楚寒觉得自己着相了,太过执着依赖乃至有些放不开,也是,荆楚寒你哥还在地底的黑暗中等着你去救,你哪里有资格再拥有一个无私的兄长?

呆怔了许久,荆楚寒摸了摸眼睛里亮晶晶的东西,从储物镯里拿出所有他最近刚酿出的加了灵髓膏的灵酒,放到桌子上便打算出去。

就在荆楚寒手摸到木门上的那一刹那,身后传来清冷的声音:“你要放弃了吗?”

荆楚寒转过头,白祈正在床榻上坐了起来,眸子里冷光卓然,哪里还有半分醉意?他连表情都是冷静微带点冷意的,看来清醒十足。

荆楚寒不知道他是刚醒过来还是一直都没醉,不过看到他这个表情荆楚寒不禁手指僵了一下,拉门的动作也不利索。背对着白松,荆楚寒微微低着头,嘴里呼出一口浊气,顿了一下,荆楚寒开口道:“对不起,二师兄,让你失望了。”

“什么叫做让我失望?你自己呢?对自己不失望?”

失望吗?荆楚寒想了想,自嘲地笑了笑,骨气什么的,连骨头都被人打碎了,哪里还能有这种奢侈的东西?

他该叫白祈滚,该跟他说再也不想见到他,该明确声明即使自己把肚子里的这颗蛋留了下来,但这颗蛋还是跟他没有半点关系。可是要真说了,再不用白祈的东西,再不接受白祈的帮助,自己仅靠修炼的话,连这颗蛋成长需要的养分怕都供应不足。

要是想让这颗蛋平安长大,荆楚寒必须节制修炼时间,必须挣取大量灵石,服用大量丹药灵。要是这样的话,自己就必须得天天要为这颗蛋奔波忙碌,哪里有时间修炼?

况且如果自己真的苛待这颗蛋,不愿为它花费大量的时间精力,那么后果呢?被这颗蛋吸干灵力衰弱而死?

这几年荆楚寒究竟服用了多少白祈送来的灵丹灵草荆楚寒自己心里清楚,这也是荆楚寒为什么能修炼得那么快的原因。现在在白松面前,荆楚寒真的没办法有骨气地说一句,我和白祈断绝来往,二师兄你别生气了。

自从没人为自己遮风挡雨,荆楚寒才彻底明白,生活有多不容易。

“对不起。”除了说这句话,荆楚寒真的无话可说。

荆楚寒这话一说完,房间里陷入了沉默,荆楚寒顿了顿,知道二师兄多半不想见到自己。

忍着心酸开门离开,荆楚寒刚走出门外,就听白松叹了口气,说道:“算了,回来吧。”

荆楚寒有些发傻,听到白松这话有点没反应过来,知道白松咳嗽两声,荆楚寒才如梦初醒,一言不发地低着头转回房间。

“怎么?吵架了就走,还想不认我这个师兄不成?”

荆楚寒沉默地摇摇头,白松有些尴尬,发髻被抓得略微散乱,他快速地说道:“我还是很讨厌那个白祈,但只要他不来我面前晃悠,我就当没看到!至于你,还是我们拙峰的小师弟,自己在剑门内小心点,别被人抓到!好了,你回去吧。”

“是,师兄,谢谢二师兄。”

“快走快走,烦!”

事情说开之后荆楚寒的心情好上许多,在剩下的比试中发挥稳定,风格也温和许多,碰上气力不继的对手,荆楚寒往往点到即止,让人认输就行,而不是如以往一样下黑手直接把人抽晕。

荆楚寒是最新一批的弟子,而暮与觞,白松和石不惑都是比荆楚寒高一期的弟子。暮与觞还成,即使他们这一届弟子中已经有结丹修为的人,但毕竟占少数,只有排名极为靠前的几座剑峰的这一届弟子中才有寥寥几个结丹期修为的弟子,暮与觞目前为止还没碰到。

何况拙峰的人又擅长以弱胜强,所以暮与觞以筑基后期的修为,直到现在他都还没有碰到难缠的敌手。

白松和石不惑的运气就不那么好了,也不知道是哪个排的顺序,直接将两人排在一起。两人都是拙峰的弟子,基础都十分不错,白松多计,比个赛也弯弯道道不计其数,随时想阴对手一把,偏偏对手碰到的是自己的师弟,这感觉让白松郁闷得想要吐血。

更可怕的是石不惑极为踏实,他一招一剑都是千锤百炼的见过,外表看起来有些呆萌羸弱的石不惑使的是重剑,又不会放水,所以这两人打起来比仇人对战还激烈些,一场打下来,两人身上都是大大小小的伤口,让帮他们处理伤口的荆楚寒极度郁闷,二师兄三师兄你们是有杀父之仇还是夺妻之恨去?!用不用那么不共戴天地往死里打?!

姜还是老的辣,这场比赛白松以微弱的优势胜出。幸好个人赛为了公平起见是采用几分制,每人可以败三场,在三场没有败完之前,养好伤后又可以上场。

荆楚寒一路打过来,打得极为顺畅,有几天他自己都认为自己应该在最新一届弟子之中没有敌手,没想到好景不长。

在荆楚寒这样想后没多久,荆楚寒就碰到了自己的第一个敌不过的对手,一个穿黑衣的女修。女修表情极冷,使用双剑,荆楚寒一上场就感觉到了对方阴冷的气势,场内的气势阴冷得让荆楚寒这个筑基修为的修士都不禁瑟缩一下。

正巧今天轮值主持大局的便是拙峰和殊珏峰的峰主,殊珏峰峰主姚靖远一笑,摸摸下巴:“你那小徒弟要糟了,既然碰上了嫣然峰的黑罗刹。”

“没事。”梁以暖漫不经心地坐在半空中伸了伸懒腰,他们坐在云中,施了障眼法,底下的修士看不见他们,但他们看下面看得一清二楚,每天两位峰主坐镇就是为了以防万一,在主持比试的弟子来不及出手的时候出手救下下面比试的小弟子一命。

毕竟每一个内门弟子都是门派内花费大量资源培养出来的,十万剑门不希望在这场每十年举行一次的比试中,有弟子受到致命的损伤。

“你不担心?”姚靖远看着已经在打哈欠的好友,心里对他这好友有些无语,他那拙峰就那么几个弟子,个个都还是亲传弟子,他这师父也太不上心了吧?

“担心什么?”梁以暖完全不在意地摆摆手,“有我在这里,他能真的有什么危险不成?何况这几个小崽子最近太顺了,要是不压压他们的气焰他们还不知道什么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听到好友的嘟囔,姚靖远哪里还有不明白的?下面这场面估计还是好友特地安排出来想杀杀徒弟的威风,免得徒弟们因为一连串的胜利而心生浮躁。

姚靖远为下面比试的小弟子摇摇头,可惜这么一张精致美丽的脸哟,等一下一定会被打得鼻青脸肿,估计五官都不在原位。

黑罗刹可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人物,她修恶鬼剑,当年为了培养她的戾气,她们嫣然峰特地把她从内门踢去外门,从十万剑门数一数二的剑峰降到没出息的外门,黑罗刹受到的打击可想而知,从此以后,她极刻苦,也极狠辣,哪怕他们这些剑峰峰主对这个小弟子也有所耳闻。

果然,荆楚寒不过上场几个呼吸的时间,对面的黑衣女修便如鬼魅般突然由远处出现在他身前。荆楚寒大惊之下竭力闪躲,但只来得及躲开对方的双剑,对方却借力当腹给看荆楚寒一脚,荆楚寒像是被百丈高的瀑布当头撞上般,还来不及反应就整个人被踹到了结界上,然后再反弹回来。

真是太凶残了!

☆、第40章任性

荆楚寒第一次被打懵了,处在那疾风暴雨的中心,荆楚寒竟然有些回不过神来,能使出的剑招没几招,能接下的剑招更没几招。黑衣女修就像个女鬼般,神出鬼没,动作迅疾而又杀伤力巨大。

等这一切结束了许久,荆楚寒才回过神来,整个人蔫巴巴的提不起精神,他居然输了。

他没有自信到他在剑门这一届新弟子中无敌,但也未曾想过居然会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这让荆楚寒尝到一份挫败感。

“怎么,接受不了?”大概知道他在想什么,体贴的大师兄专门抽出时间来跟他聊一聊。现在见荆楚寒缩在小院子里努力修炼,也不愿意去看别的修士比赛,整个人精神状态十分糟糕,暮与觞现在是真的有些担心。

荆楚寒此刻正在打坐,他拿下大师兄放在自己脑门上的手,真有些沮丧地叹了口气:“大师兄,我很没用是不是?”

顿了顿,荆楚寒把视线投到地板上,神情郁郁:“从小我的天赋就不好,近几年来有些改善,我还以为自己现在的天赋算不错,没想到随便一个外面升上来的弟子就打得我找不着北,外门弟子尚且如此,要是哪一天这些内门的单灵根天才弟子成长起来了,还会有我的立足之地吗?”

暮与觞听到小师弟这番话眸子变得幽深,过来好一会儿,他才沉声说道:“我倒不知道我的小师弟何时变得如此自幽自怨起来。小寒,没有人能够不失败,也没有人可以逃避接受失败。如果你失败一次就不敢面对自我,那你的确是够没用的。”

这种程度的训话并不足以打动荆楚寒,他并不是普通的青年,也不会像普通的青年那样随便被人一激就热血沸腾。听到暮与觞这番喝问,荆楚寒眨了眨眼睛,目光里满是迷茫,他知道自己不够优秀,可是平时被更不优秀的人蒙蔽了,现在突然解开那方遮羞的面纱,他感到格外难受。

没有什么比让一个野心勃勃的人认识到自己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平凡人更让他痛苦。荆楚寒虽然没有太大的野心,但他背负的东西逼得他不得不优秀,不得不期望优秀。

“我说怎么拙峰的弟子就剩俩了,原来你们在这里。”院子里突然传来白松的声音,随着话音的落下,白松出现在两人面前,“怎么了,都这么无精打采的。”

“小寒被打击到了,正闹便扭。”暮与觞温和一笑,往旁边挪了挪,让出些位置。

白松眉头一皱,打量荆楚寒的目光带着严厉:“就为这个?输了一场就半死不活的,小寒你可真有出息。”

荆楚寒被刺了一下,郁闷的脸色变得冷淡起来,大概有一种恼羞成怒的感觉在里面,他站起来,绕开两位师兄,一言不发地向外走去。

直到荆楚寒御剑飞走了,剩下的师兄弟俩才面面相觑起来,小师弟生气了。

白松耸耸肩,脸上的表情恢复了平淡,再不复讽刺:“算了,大师兄,我们回去看比赛吧,今天不惑还有一场。”

暮与觞看白松的目光带着探究,这对师兄弟还是没完全和好吗?不过石不惑马上就要比赛,现在也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俩人终究还是回去看比赛去。

荆楚寒郁闷极了,他就找个地方舔舔伤口还得被两个师兄冷嘲热讽一番,他知道自己这样不对,但架不住自己不爽啊!

在拙峰下面的山谷里挖了个山路十八弯的地道,荆楚寒烦躁地躲进去,还把洞口用符做了伪装,这下子总没人找得到自己吧。

荆楚寒承认,这样做是很没出息,但在这地底深处,他感到莫名的安心,没有人在,没有攻击没有伤害,这就足以让荆楚寒放松。

荆楚寒想着想着不知道怎么地想起了自己正在练习的五行剑意,水火两系荆楚寒已经摸着点边了,那么土呢?

荆楚寒伸出手摩挲身前的土壁,安全,厚实,深重,如果是土,那么土系剑法的属性主要是守护吧。木应该是生机勃勃的进取,而金便是无往不利的尖锐。

那么合起来呢?五行剑法的剑意是怎么样的?

暴烈?温和?尖锐?生机?厚重?

不,这些都不是,这些只是五行剑意的一部分,真正的五行剑意不应该是这样的!荆楚寒摇摇头,认真思索起五行剑意来。

五行剑意应该是相生相克,既能生发万物也能克制万物,它既不是金木水火土也是金木水火土

剑主杀,所以五行剑意的精髓应该是寂灭,一切都在五行之中,都能被克制,都能被摧毁!五行剑意应该是混沌的力量,它能吞噬一切能摧毁一切,它才是真正的剑道!

谁也不知道,荆楚寒因祸得福,原本输了比赛被打击信心的他正在这黑暗的地底中顿悟。一个时辰两个时辰,一天两天,荆楚寒的意识游离于脑海深处,在不知名的地方徜徉。他的气息明明灭灭,最终和身边的土石合为一体,他即土,土即他。

荆楚寒在这里顿悟那么久,对他自己而言倒是一件天大的好事,可他的师兄几个却因此不得安宁。

这天自从荆楚寒一言不发地离开,一天到晚都不见他的踪影,师兄几个以为他还在郁闷,也没在意。到了第二天,荆楚寒还是不在,师兄几个有些担心了,奈何找了一圈还是找不见,白松想到那个白祈,猜想小师弟是否和他在一起,眸光一闪觉得有可能便阻止大师兄和三师弟继续找。

毕竟十万剑门的修士的活动范围也就是十万剑门的剑峰内和剑门下的小镇上,再外一点的地方有剑门内的修士把守,十万剑门的修士等闲不得离开。小师弟也就那点筑基初期的修为,要是没和白祈混在一起,他一定就在剑门内,他们要找起来也不难。要是小师弟和那白祈混在一起,那么依他们师兄弟几个的修为是怎么也不可能找到,不如省点心力。

所以第二天还是没找到小师弟白松也没太在意,他猜想小师弟多半和白祈在一起,没什么危险也就随他。这样想着的白松想到白祈的事不能暴露还帮着荆楚寒打掩护,暮与觞见这幅情景只能作罢。

然而第三天荆楚寒还是没有踪影,这天是有他的最后一场比赛,对手已经在赛场上,他的位置却空荡荡的,引来一片哗然,有无数修士猜测荆楚寒是不是被黑罗刹打击太过,以致失去了信心,直接弃赛。

暮与觞听到这话额角跳了跳,他和白松对视一眼,均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惊慌,这下子他们没办法乐观。荆楚寒并不是没有分寸的人,他没出席最后一场比赛一定是因为他出了什么事,根本来不了!

想到小师弟已经快失踪三天,师兄弟三个再也淡定不起来,悄悄地翻遍整个十万剑门都没发现荆楚寒身影的师兄弟三个顾不上疲累,赶紧去找正在组织剑门大比的师父帮忙。

“你们说快三天没有见到小寒?”见荆楚寒没参加比赛的梁以暖原本还有些不太在意,听到几个徒弟说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只剩下愕然。

连殊珏峰峰主姚靖远在一旁听了都觉得不可思议,正值剑门大比,拙峰居然把小徒弟给弄丢了,这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你们确定你们的小师弟真的不见了?”就因为输了一场比赛就玩失踪,梁以暖这徒弟的心里承受能力也太差了吧!

无论如何,姚靖远都不相信拙峰的小弟子会被人掳走或出了什么意外,开什么玩笑,这里是天下第一剑门十万剑门,哪有那么容易就被人悄无声息地摸进来暗害一位小弟子,姚靖远还是倾向于这个叫荆楚寒的小弟子因为输了比赛,面子上过不去躲起来了。

果然要杀杀这些小弟子的威风,这太无法无天了!姚靖远同情地看了一眼老友,体贴地说道:“以暖你有事先离开就行,我一个人也没问题。”

梁以暖对自家小徒弟还是有一定了解的,知道他不是那种轻重不分的人,现在那么久不见就一定是出了什么事了。于是他点点头,略皱着眉头对姚靖远道谢:“靖远,这次麻烦你了,事情处理好了我就回来。”

姚靖远摇摇头目送梁以暖师徒几人往拙峰的地界飞去,心里有些叹息。

梁以暖他们决定先把拙峰翻遍再说,哪怕不抱什么希望,他们还是期望荆楚寒就是因为任性躲在拙峰,毕竟拙峰是自己的地盘,做什么都好说。要是去其他剑峰找,碰到友好的剑峰还好说一点,碰上敌对的剑峰就真的不怎么好收场。

毕竟拙峰的武力值真的不高,从师父到徒弟,没有谁的实力能在这座古老的剑门内排的上号,自然也不被多少人看得起。而且每座剑峰都是秘密重重,平白无故的,谁会希望一个外人过来翻找?

“小寒真是太任性了!”哪怕对小师弟一贯疼爱,白松在经历这一番折腾之后都掩不住满脸怒容。

他们师兄弟几个修为不够找不着荆楚寒,但梁以暖已经是可以冲击渡劫期的修士,他的神识比师兄弟几个强大上千倍,刚回来,神识一扫,他就在拙峰下面山谷的地底下发现了荆楚寒的身影。

师兄弟几个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又是松了一口气又是恼怒,连向来憨实的石不惑都觉得他这小师弟该被教训一段,真是太胆大妄为了!

荆楚寒缺席了最后一场比赛,要知道,越到后面,能留下来的对手实力就越强,荆楚寒他只输了一场,按理来说他可以再输两场,但已经没有足够的对手跟他比,这就是他这次个人赛的最后一次比赛了。也就是说,荆楚寒的这场比赛已经是这次个人赛中,这一届修士的决赛。荆楚寒他还剩最后一场,只要战完这场,他的积分排名大概就能出来。

每次大比的个人赛中,越靠后面的赛事也就越精彩越充满悬念,越能留到最后的修士也就越是本届修士中的精英。基于以上种种理由,荆楚寒的这场赛事还是颇受重视,来看这场比赛的修士说不得人山人海也是热闹非凡,结果小师弟却临阵脱逃,这着实让拙峰丢了个大脸!

更让师兄弟几个丢脸的是他们以为小师弟出了意外,心慌慌地在十万剑门内找了半天,许多修士都知道拙峰的小师弟不见了,结果到最后,拙峰的小师弟居然只是在拙峰的地盘上躲了起来而已!

哪怕是冷静淡定如暮与觞,他也第一次尝到了丢脸丢到姥姥家的滋味,这叫什么事啊?!

不怪师兄弟几个愤慨不平,实在是这乌龙闹大了,大半个剑门都将这场笑话从头看到了尾,这让拙峰的人要怎么在诸剑峰中立足?

“是我这个大师兄没做好,忘了教小师弟规矩!”暮与觞阴渗渗地说道,温和俊秀的脸黑得像锅底。一想到原本在看比赛的修士们见拙峰在大范围地找人,比赛也不看了,而是跟在拙峰后面看热闹,身为拙峰首席弟子的暮与觞就羞愤欲死。

“教什么规矩,我看那小子就是欠揍,他还郁闷?郁闷个屁,我看揍他一顿他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哼,让这小子躲!”白松咬牙切齿。这几天以来他一直提心吊胆,夜不能寐,既怕小师弟出什么事,又怕他没出什么事,自己引来大师兄会帮倒忙,整个人纠结非常,结果这小子只是躲在这里而已。

“对,是该教训他一顿,小寒这次真的是太乱来了!”石不惑握了握拳头,愤愤不平。

“哟,还真是——难得看到你们这么同仇敌忾啊!”看到一直乖巧的小徒弟犯了众怒,梁以暖微笑着摇摇头,像只不怀好意的狐狸,“真想揍小寒一顿呐?”

暮与觞眯眯眼,语气不善:“这么?师父你要护短不成?”

难得大徒弟发了脾气,梁以暖摸摸鼻子,不敢去惹他,毕竟把能干的大徒弟气跑了他可找不着第二个。

不过梁以暖向来一肚子坏水,习惯拿几个徒弟消遣,他不明着说,等几个徒弟都发泄了一顿之后,他才慢悠悠道:“我倒觉得小寒没有做错什么,毕竟顿悟也不是他能控制的嘛。”

“顿悟?!”师兄弟几个互相看看都傻了眼,谁能想到他们才筑基初期的小师弟会顿悟,而且一悟就是好几天?

见徒弟们这反应,梁以暖略有些得意:“应该是顿悟没错,等小寒醒了你们问他就知道,哈哈,有趣,真是有趣!”

师兄弟几个听了这话真有种又惊又喜还想连师父一起揍的感觉……

不管怎么样,当荆楚寒在黑暗中心满意足地醒来,一睁眼就对上几位表情阴晴不定的师兄,不禁吓了一跳:“师兄,你们怎么在这里?”

“想你啊,我们就来了。”暮与觞一笑,荆楚寒看着他白森森的牙齿,额头上冒出点冷汗,往后一缩。

荆楚寒难得有些忐忑,平时面无表情的脸上露出点歉疚,他小心问道:“师兄,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啊?”

“没有,看你说的,你能做错什么?”暮与觞露齿微笑:“是我们不好,没搞清楚状况,平白丢了一个大脸。”

“大师兄,跟他废话什么?师父不是说他顿悟了吗?那我们就轮着和小师弟打一场,看看小师弟进步有多大。”

“二师兄这主意好,我手痒很久了。”石不惑憨憨一笑,对着荆楚寒说道:“小寒,多指教。”

“师兄,等,等一下……”

暮与觞师兄弟三人当然不会等一下,他们的火憋在心里已经憋了很久,今天怎么样也得让小师弟明白随便消失的后果!

长幼有序,暮与觞先来,把荆楚寒拎到拙峰的演武场之后他升起结界,二话不说就朝荆楚寒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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