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阿哥摇头道:“不会,闲散宗室太多了,会控制的……”
革了的爵不会给,降封的除非有功劳,否则也升不上去。
除了各旗旗主王爷之外,其他的宗室,往后差不多都要降袭了。
功王之后尚且如此,更不要说裕亲王、恭亲王这样的恩封王爷。
五阿哥听了,有些失望,道:“那小福松那边估计也恢复不了宗籍了。”
福松是九皇子府司仪长,这几年才代表九皇子府出面,能力出众,还是亲戚,五阿哥就盼着他早得恩赏,恢复宗籍,省得身份尴尬。
七阿哥道:“应该不会开这个先例。”
八旗军功最重,其他都是次一等。
除非有拿得出手的军功,福松才会恢复宗籍,否则轻易开了口子,还有那些多除宗籍的亲族。
前几十年八旗除了对外征战,内部也是一团混战,折进去不少宗室。
不过国姓就是国姓,是显祖血脉,皇上应该也会想法子给恩典,不许让他们沦为寻常旗人,让旁人欺负践踏。
两人说着话,到了南书房。
倒是百无聊赖,等到辰正,内阁的折子转过来,七阿哥波澜不惊,五阿哥已经摸着太阳穴了。
他看了两个题本,就不想看了。
头疼。
这怎么分轻重缓急?
他瞧着都重,都急……
没必要过一手,都送御前就是了。
他坐不住了,浑身直冒汗。
所谓南书房,就在乾清门西边排房,这是倒座房,通风一般,就有些闷热。
偏偏现在开不是供冰的时候。
五阿哥难受,起身道:“我去更衣……”
七阿哥看着他放下的两个题本,心中无奈,点了点头。
五阿哥脚步匆匆地离开了。
他没有去净房,就是坐不住了,直接出了乾清门,往内务府衙门去了。
他晓得九阿哥不在,打算找十二阿哥喝茶。
这个小弟弟在内务府一年半了,听话懂事。
说来也巧。
张保住从杭州回来了,昨天晚上到的通州,就直接住在通州,一早回城,直接来内务府衙门这边了。
结果九阿哥不在,扑了个空。
内务府衙门这里,只有十二阿哥在。
十二阿哥虽没有挂总管,可皇子身份,张保住也当成上级,说起自己南下这半年见闻。
在杭州的日子也就三个月,剩下三个月在路上。
“接到九爷的信半个月,孙大人就到了,从京城到杭州,他只用了三十五天,奴才北上,还比不得孙大人快,用了四十天……”
十二阿哥最远只去过通州,好奇道:“走运河,水路多少里?”
张保住道:“两千二百多里……”
十二阿哥道:“这么远?那每天七、八十里了,那坐船比骑马还快。”
张保住摇头道:“要是民船估计要两月,奴才乘坐的是内务府的贡船,一路关卡畅通,速度就快了……”
五阿哥溜达过来,见张保住在,忙带了几分恭敬道:“岳父。”
张保住忙躬身回礼:“见过五爷。”
他年将不惑,本就不是旁人,有些清瘦,眼下看着更单薄了。
不过江南的水土养人,看着白皙了不少。
五阿哥也晓得他出长差,道:“您这瞧着怪辛苦的,也当好好歇阵子。”
张保住道:“奴才想着跟九爷回了差事再告假。”
结果,九阿哥不在,那要去海淀一趟?
张保住还在迟疑。
十二阿哥道:“九哥说了,大人回来不用去海淀,他每隔两天会过来一次,到时候再见就是了。”
张保住出发之前,给九阿哥来信了,提及了登船日期。
九阿哥估算着他端午节前也要到了,就交代了十二阿哥一句,省得张保住还要折腾到海淀去。
张保住从杭州出来之前,金依仁还没有问罪。
他对内务府的消息,还是从孙文成嘴里听说的那些,就是金依仁任内务府总管,站稳了脚跟。
听了十二阿哥的话,张保住道:“那金总管那里呢?不用见么?”
十二阿哥:“……”
“三七”都过了,应该没地方见了。
他还想着用什么说辞,五阿哥已经道:“绞立决了,兄弟侄儿有顶戴的也全都开革,贪墨贡品,大不敬之罪,金家也抄了。”
张保住听了,吓了一跳。
五阿哥是想起张保住南下时候,他他拉家那边安排了族人子侄跟着,有些不放心。
杭州繁华之地,真要张保住在织造府敛财,那丢的不单单是自己的脸,还对不住九阿哥的提挈,所以说了金家的下场,算是提点一下。
他对张保住这个岳父没有恶感,却不怎么喜欢性子怯懦的岳母,还有虚张声势的伯岳父、伯岳母。
张保住听了,心下警醒,从袖子里掏出厚厚的折页来,递给十二阿哥道:“九爷既吩咐不让奴才过去,那劳烦十二爷打发人转呈,看九爷怎么吩咐。”
他虽是委署了杭州织造,可身份在这里摆着,有个侍郎阿玛,还有个皇子女婿,杭州是省城所在。
中间又是有一个过年,就有不少人送了年礼。
张保住不好拒绝,也不敢收了,都登记造册,打算听九阿哥定夺。
这次从通州回来,没有回家,就来了内务府衙门,就是为了那几车东西。
怕拉到家中,母亲嫂子等将那五车财物入了公账,到时候说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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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底了,这个月太不争气了,每天想三更,每天大磨蹭,泪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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