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阿哥已经在书桉后坐了,而后拿了折子,写了煤渣山的隐患,请旨将宫里的煤渣山清理出去。
至于拉到哪里去,九阿哥琢磨了一下,小部分在南城,大部分可以直接在皇城里铺路。
太子之前赔的那个海淀庄子在畅春园跟百望山之间,之前没确定用处,以后可以专门研究煤渣做假石头,不过不用宫里的煤渣,畅春园那边也积攒了十多年的煤渣,可以去那边拉。
在那里做个匠作坊,那边有水,比较方便。
等到写完折子,九阿哥好奇隆科多那边,吩咐何玉柱道:“去宗人府看看你十爷,问问中午怎么吃……”
何玉柱应声去了。
九阿哥掐着时间,到了午初,往乾清宫来了。
这个时候,康熙已经听完政,见过官员,多半在批折子。
让门口的太监传了话,站在乾清宫门口,想起昨日的事,九阿哥有些走神。
自己这个时候也不能表现的太澹定,该“落井下石”还是得落井下石,起码让汗阿玛晓得自己不喜隆科多。
否则的话,万一汗阿玛宽宏大了,让隆科多继续挂侍卫呢?
那样的话,离御前可是比他们这些儿子近,难保嘴巴歪了说小话。
当断绝这个可能。
九阿哥正走神,梁九功出来了,道:“九爷,皇上传呢……”
九阿哥小声道:“谙达,汗阿玛心情如何……”
梁九功没有应声,只是嘴角耷拉着。
九阿哥明白了,这是不大好的意思。
自己是不是太心切,来得急了?
西暖阁里,康熙放下笔,也觉得九阿哥这状告的也有些急。
宗人府那边还没有议完罪,就这么着急忙慌的过来,这是不信任他这个汗阿玛?
他心里略复杂。
九阿哥进来,请了安,就将自己的折子递了出来,道:“汗阿玛,儿子是为了煤渣山的事情来的……”
康熙神色不变,有些意外,道:“煤渣山怎么了?”
慈宁宫西边就有一个,他小的时候还带了曹寅上去爬过。
九阿哥就带了几分认真,道:“自打前年二所刘嬷嬷盗窃,儿子就琢磨宫里的东西是怎么运出去,堂堂正正走宫门,不大可能,门禁查得严,巴掌大的物件还罢了,能夹带一二,可是花瓶器皿那些大物件,是怎么运出去的?正好前阵子去内造办,儿子瞧见了煤渣山,今早过去估量了一下,煤渣山已经有十六尺高,过了城墙的一半,虽说外头有护城河,可是寒冬腊月,护城河结冰的时候,这要是通过煤渣山传递东西,不无那个可能。”
康熙听了,带了警醒。
他可还记得毓庆宫的库房已经成了硕鼠窝,好东西都没得七七八八。
这宫里有贼道。
这煤渣山确实有嫌疑。
可是宫里的煤渣山有三座,百十年积累下来,都成小山包了,想要运输出去,要耗费不少人力物力。
“这要清理出去,往哪里拉?”
康熙看着折子,觉得九阿哥的防备不无道理。
趁着上冻之前,将这个清理出去,宫里也能多几分安定。
九阿哥就道:“大部分直接在皇城铺路,沿着几条买卖街,省得春秋暴土扬尘的,夏天还一脚泥,小部分儿子直接拉南城,前阵子在那边买了八十亩荒地,中间是个泡子,可以修整地面,盖一圈屋子收租……”
他说的坦荡,康熙好奇道:“怎么又想起修房子?”
九阿哥就道:“京城的房子值钱,不好买,正好有地,想着直接盖房子省事儿。”
康熙又道:“这些煤渣修路够么?”
九阿哥点头道:“一层是够的,要是真不够了,皇城里也有煤渣,这东西京城内外可积攒了不少。”
康熙不是深宫皇子,也微服在京城内外转过,晓得路况糟糕的不单单是皇城,内城与南城也糟糕。
煤渣修路,这材料钱就省下,只剩下人工抛费。
康熙很是心动,点头道:“那就修吧,一里地用多少煤渣、多少人工,回头做个记录。”
如此一来,等皇城里的煤渣路修好,就能核算出人工成本。
到时候看看哪里挪一笔银子出来,将内城与南城的路也修修。
九阿哥应了,神色就有些踌躇。
康熙见了他,大概猜到缘故,等着九阿哥开口。
九阿哥带了几分讨好,道:“汗阿玛,儿子能不能跟您求一件事?”
康熙挑眉。
这是要替隆科多求情?
不会吧?
这样宽宏了?
九阿哥讪讪道:“昨天佟宅的事情,您也听说了,儿子真是吓了一跳,实没有想到居然有人盯上丰生跟尼固珠,儿子就寻思着,跟您做个请求,往后丰生大了,汗阿玛指婚,还是比照着嫂子们跟儿子福晋挑,正经教养出来的好格格;尼固珠那里,不单额驸长得好,这家里父母教养脾气,也都好好查查,要不然儿子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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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倒回来,今晚不熬夜了,第三更明早9点左右,大家早睡。
未来两三天章说又隐身了,后台可以看到,过几天应该会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