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心里是不是也有一点点被影响?
觉得老九没有那么重要……
八福晋目瞪口呆,明明是在说董鄂氏,怎么过错回到自己身上?
八阿哥已经不想掰扯这个,低声道:“不说这些,明日等宫里的消息吧……”
即是分府出来,到底不一样。
就算想进宫,也要先递牌子,等宫里点头。
就怕太后还生气着,不肯见人。
说不得还要请惠妃母出面斡旋……
八福晋不敢嘴硬了,老实的点点头。
看着丈夫依旧神色澹澹的,她带了讨好道:“咱们也预备些银子,孝敬给咱们娘娘吧,眼见就是年底,宫里赏赐走礼也多,娘娘手上也不宽裕……”
八阿哥没有点头,看着妻子,眼神有些暗沉。
“是王爷那边嘱咐的?”
宝珠的性子大大咧咧,不会想到这些。
八福晋点点头道:“是我粗心,还得舅舅提醒了才想到这个,还有爷这边,我也准备了一份……”
八阿哥没有说旁的,胸口却觉得憋闷。
难道在他们眼中,自己母子都是用钱可以来安抚的?
自己这皇子阿哥,在他们眼中成了什么?
一夜无话。
次日一早,八阿哥夫妻两个早早就醒了。
八福晋要打发人进宫递牌子。
八阿哥去御前,却能直接到乾清宫外请见。
他看了眼镜子中的自己。
那天流了不少的血,现在脸上也有一些苍白。
他没有遮掩修饰。
这是无奈的小心机。
希望能激起汗阿玛的怜子之心。
八福晋坐在旁边。
看着这样的八阿哥,心疼不已。
原本是那么骄傲无瑕的一个人,却被逼成这样。
都是自己的缘故。
四福晋说的对,自己的任性,只会逼得八阿哥弯腰。
不能再任性了。
到底是与出嫁之前不同。
车已经预备好了。
八阿哥这边,刚要出发,门房管事进来禀告。
“爷,福晋,直郡王府报丧来了……”
*
四贝勒府。
这边序齿在前,先隔壁一步得了报丧。
四阿哥已经穿戴整齐,没有耽搁,直接往直郡王府去了。
刑部衙门那边,他也打发人去告假。
至于四福晋这里,则要先安置下家事,随后也要过去。
他们是至亲,闻讯就要去吊唁,不用等“接三”、“头七”的大日子,谓之“探丧”。
宫中得到的消息要晚一些。
九阿哥昨天忙了一白天,晚上也没有闲着。
很是辛劳。
教学相长,成了教学相争。
你来我往的,好一番热闹。
夫妻俩就起晚了。
春困秋乏夏打盹,睡不醒的冬三月,不外如是。
至于年轻人精力充沛……
接二连三的,也舒缓不过来。
等到梳洗完毕,摆早膳时,已经是辰初。
舒舒吃着羊肉烧麦,喝着羊肠汤,觉得自己腰酸,需要好好补一补。
九阿哥看了,摇头道:“你的口味,也是一时一变,之前不是嫌早上吃这些腻烦么?”
舒舒将口中的食物吞咽殆尽,说道:“此一时彼一时,冬天来了,就要储备些能量……”
要不然的话,怕是要休战。
九阿哥笑了,眼神在她腰身上转了一圈。
“只听说过贴秋膘的,没听说过贴冬膘的……”
舒舒喝着羊肠汤,也不与他辩解。
男人自是不晓得女人的想法。
都说“女为悦己者容”,还有说“女为己悦者容”的,实际上更多的时候,是“女女”多了,才要“容”一“容”。
布音格格那么白,身材那样丰腴
舒舒想要好好保养,省得到时候站在跟前,成了对照组。
斗志熊熊燃烧。
这种适当的小虚荣,舒舒也就纵容自己了。
人么?
又不是圣人,无欲无求的。
适当的小追求,还是要有的。
要不然,日子也太无趣了些。
九阿哥想起内务府那边,跟舒舒念叨着。
“汗阿玛点了马齐兼内务府总管,爷怎么觉得,爷也应该兼个理藩院尚书……真要与蒙古那边打交道,理藩院衙门比内务府衙门更名正言顺……”
舒舒却是算着马齐的兼职。
户部尚书、理藩院尚书、议政大臣、内务府总管。
绝对天子宠臣的待遇。
好像如今的几位大学士都不年轻了……
马齐是不是也快升大学士了?!
最关键的是,这一位可是“八爷党”的中坚力量……
舒舒磨牙,撕巴不开了么?
怎么又凑一块了?
就是马齐这个“八爷党”是不是有水份?
更像是“潜伏者”……
要不然怎么弄出“联合举荐”这样愚蠢的事来。
等到雍正上位清洗八爷党,这一位也是屹立不倒,下一位皇后还出自他家。
舒舒的心思转了转,笑着对九阿哥道:“既是皇上倚重的大臣,肯定有出众之处,爷跟着多学学,也是好处……”
九阿哥点点头道:“爷知道这个,见汗阿玛点他兼任还挺高兴,就是户部与理藩院也比内务府更重要,怕是他分身乏术,没空料理内务府琐事,爷寻思着再催催汗阿玛,再找个人过来……”
虽说食不言是好习惯,可随着九阿哥去内务府当差,夫妻俩白天不在一处,吃饭的时候也就成了说话的时候。
等到两人吃完,已经辰初二刻。
九阿哥拍了拍脑门,道:“老十今儿去宗人府,爷忘了提醒他,交代几句了……他跟爷不一样,爷是主官,上头没人,他那是去打杂,还都是宗亲长辈,还是得恭敬勤快些……”
正说着,何玉柱匆匆的进来。
“爷,主子,大福晋薨了,皇上传召主子过去……”
九阿哥“腾”的一下,站了起来。
舒舒也愕然。
昨天还想着奇迹。
没有奇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