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梦魇了,唤也不醒,公子幼时似乎也有这样过,但好久没发作了。”见顾太医来了,格瓦连忙让位,垂首立在一边。
“珩儿,珩儿,醒醒。”
见他仍然什麽都没听到一般,也不顾格瓦就在旁边,手环过他身子,将他拥入怀中,在他背後轻轻拍著,一下下抚摸梳理著他水睡乱的黑发,感受他在自己怀里轻颤著,逐渐安稳下来,眼却一直没有睁开,又沈沈睡过去了。将他抱到床上,为他盖好被,又伫立良久,才默默离去。
这小波斯猫最近似乎是有些冷落了,却也总是抽不了身来见他一面,只能隔日差人送了些汤水糕点来,也不知有没有吃。疗治似乎更加艰难,几月来收效更微,能逼出的蛊虫更少,有时甚至在药浴中浸泡一天,看林舒旭皮肤都泡的通红有些地方还起了水泡,但出来也不过是一两只细小的子虫,纵是两人只是利益关系,也看得揪心。莫名就有些怀念在竹晖山上的府邸时的日子了,小竹楼内飘著的竹香,混了他画画的水粉油墨味道,还有隔几日便求了他亲手做的糕点,总是在炎夏里送来几许清凉。
看林舒旭却仍是淡淡的安稳模样,全然没有看出一丝沮丧,淡泊的性子似乎早已看穿世间的纠葛,亦或是失望得太多次,已经对治疗没了盼头,无论何点,总归是个可怜人。顾祈樾低头思索著,初升起的月散著盈盈的冷清的光,不过是戌时,小人儿已经睡下,怕是今日出门累极了,本还想好好呵护一番,也只得放过他了。
次晨依然是晴朗的天气,还有几天便是除夕了,林寨中更加热闹,连寨主主宅的丫头们也开始为春节布置,几个小少爷们也带著弟弟妹妹在後院中布置年花,还扯了花纸剪窗花,煞是好看。
“顾太医可也要写一副春联?”说话的是林族大少爷,明眸皓齿的一个少年,眉宇间带著英气。
见得他们之间的嬉戏,顾祈樾心情正好,“顾某素来书法不堪,大少爷可不要为难了,呵。”
“顾大人谦虚,明明听得家父提起顾大人书法极好,莫不是是不肯留下墨宝罢?”一个温和的声音传来,不用回头,便知是林舒旭,两人数月来关系已十分友好,顾祈樾敬佩他性子沈稳豁达,互相的打趣也十分平常。
“林兄折煞我了,跟林兄房中的山水诗词比起,不堪入目。”
“也不能比顾大人手中的折扇精美,画笔如此精细,纵是世间大师也鲜有如此精妙的笔触,且顾大人似是在意得紧呢,春寒时分亦拿出来?哈…”
“呵呵,附庸风雅罢了。”
终於接过毛笔,沾了金粉和浓墨,在桃符上挥毫,下笔苍劲,转笔提笔出锋,笔触凌厉有力,字形潇洒飘逸,称得上入木三分,行云流水。
“顾大人好书法,下联便由愚兄来罢。”
取过他手中的笔,仔细沾墨,字体纤细,颇有颜精柳骨的风范,不如上联潇洒苍劲,却更添了些柔和圆润的温婉感觉,用作春联实是十分得当,有种和美之意。
“林兄唤我祈樾便可,顾大人的,听了生分。”
“那,祈樾便跟愚兄一同用膳吧,我特意吩咐厨房做了莲子糕。”
极灿烂的阳光洒落,桃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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