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眼他腰酸背痛、屁股更痛,浑身上下就没一块好肉,全是那头禽兽啃和掐出来的印子。
骂骂咧咧地爬起身,结果叶行洲早出门了,屋子里就他一个人。
餐厅里有早餐还是热的,祁醒叼了个大包子进嘴里,翻了下手机,有叶行洲一大早留的微信消息:“老实待着哪都别想去,中午会有人给你送饭。”
王八蛋!
他干脆利落地把人拉黑,连同手机号一起。
外头的院门依旧锁着,确定自己打不开,祁醒气得对着大门踹了一脚,原地转了两圈,回去屋里搬了两把椅子出来。
叶行洲不让他出去他就出不去?做梦!
五分钟后,他从两米多高的墙头跳下,摸了下自己差点扭到的脚,爬起身对着背后的房子竖起中指,头也不回地跑了。
中午,祁醒坐在某间热气腾腾的烤鱼馆里,对面座的年轻男生正在给他倒啤酒。
祁醒打量着人,这位叫陈昶,几年不见,人似乎发福了,发际线也后退了不少,眼睛下挂着硕大的黑眼圈,跟几年前的清爽少年形象差得远,跟那张p过头的微信头像也差得远。
岁月杀猪刀在这位身上体现得可谓淋漓尽致。
这么想着,祁醒心思又跑远了,实在怀疑自己以前眼神是不是真的不太好。
他昨天跟叶行洲说的话,其实有一半都是假的。
陈昶说起来确实是他性向启蒙对象,但要说风花雪月那倒也没有,就是当初大少爷他看上了人就大方去追,那时候还搞得挺轰动,追人追得全校皆知,然后没半个月,这位跟他们班班花交往了,他就自觉滚了。
后来陈昶考上了京市的大学,高中毕业后他们就没再联系过,只留了个当初加的微信号。昨天他到这里发了个带定位的朋友圈,陈昶主动给他发消息跟他约饭,他本来没兴趣,后面改了主意,其实还是无聊,或者说被叶行洲激的,叶行洲越不让他做的事情,他越要做。
对方絮絮叨叨说自己这几年的经历,抱怨不停,言语间颇有些愤世嫉俗,尤其提到女朋友本科毕业后甩了他去国外,很是义愤填膺,祁醒听得差点没翻白眼,人家搁着大好前途不要,难不成吊死在你这颗歪脖子树上?
他没兴致再听,低头看手机,有陌生号码刚几分钟前发来的短信:“在哪里。”
祁醒皱眉,猜到是叶行洲拿别人手机发的,再次拉黑。
五分钟后,又是另一个新号进来消息:“回复。”
就不回你,继续拉黑。
那边发一条,祁醒拉黑一次,反正他拉黑就是顺手的事,就看叶行洲能借到几个手机吧。
“我明年就研究生毕业了,打算回去淮城找工作,荣华资本这几年风头正盛,谁不想进去,要是有合适的岗位,还得靠你这位大少爷帮忙打个招呼,你不会拒绝的吧?”
祁醒听到这句终于从手机屏幕上分出了一点注意力,挑了挑眉,看向对面座的人。
陈昶挤眉弄眼地冲他笑,故意表现出一副跟他很熟稔的模样,说到最后一句语气里甚至还添了几分暧昧。
祁醒:“……”
直男装gay,难为你了。
他没说好也没说不好,笑着打哈哈糊弄对方,看着陈昶对自己殷勤讨好,又觉没意思。
他以前看上过的人,最后大多都会变成这副态度对他,没劲透了。
他果然眼神不好,眼光更差。
不过最差的,还是惹上叶行洲这尊瘟神,早知道那是个阴晴不定的疯子,慈善酒会那晚他一定离叶行洲、离林知年都远远的。
现在后悔也没用了。
胡思乱想间,落地玻璃窗外的街边出现了一辆黑色商务车。
“我靠,这什么豪车啊!”陈昶夸张感叹,盯着外头的车子,羡慕得摇头晃脑。
祁醒抬头看了眼,瞬间黑了脸。
叶行洲的秘书下车,推门进来,直接走到他们这桌:“祁少,叶少请您上车。”
祁醒:“不去,让他有多远滚多远。”
“你认识外头的人?”陈昶见状好奇问他,“是谁啊?反正来都来了,要不叫他一块来吃饭呗?”
祁醒冷笑:“你去请?”
陈昶尴尬抽了一下嘴角:“那算了,我又不认识他。”
叶行洲秘书把自己手机递过来,请祁醒接听。
外头街边,叶行洲下了车,倚车门边冷冷盯着他们,手里握着手机。
祁醒剜了他一眼,不情不愿地接过电话:“有屁就放。”
叶行洲:“出来。”
祁醒:“我还没吃饱呢,急什么,叶少要么滚,要么就在外面等着吧。”
说完这句他直接挂断,把电话丢回去,拿了筷子继续大快朵颐。
这家的烤鱼还挺好吃,他反正不会饿着自己肚子。
秘书无奈回去外头。
僵了一阵,叶行洲坐回了车上,车子仍停在街边,没有开走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