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明告诉他的?还是因为我身怀金莲印,他已经认定了我迟早会死?
那为何要给我立牌位?
心中有愧吗?
我用手抹了把脸,觉得头痛,想不明白。
或许是偏殿里太过安静,安静得我忽略了时间的流逝,等回过神来天际竟然已经露了白。
想到白涟可能要醒了,我赶忙站起来往屋外走,走到门口听到外面似乎有小沙弥在洒扫,只好返回从后窗跳了出去。
我一路往回赶,就怕白涟醒了找不到我跑街上去,因此也就没发现自己其实早就被人盯上了。
所幸我回到小院时屋里还没动静,白涟该还睡着,我赶路赶得又热又渴,于是拿着水瓢在屋外的大水缸里舀了勺水牛饮般喝下肚,立时舒爽不少。
就在此时,院门吱呀呀一声被推开,有人走了进来。
我刚抹完嘴,一抬头便见到来人雪色的衣衫,以及那副出尘绝世的容貌。
手一抖,水瓢落地。
齐方朔停在离我半丈处:“白三谨,你还活着。”
我不知道他这话什么意思,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让人无法探知他说这话时的情绪。
“侯爷,许久不见,别来无恙。”我向他拱手施了一礼,“赤阴山一别已有六年,侯爷还是一如当年那般英武不凡……”
他并不想听我无意义地乱拍马屁,冷冷打断:“既然没死,这些年你去了哪里?”
“为何不告而别?”
“为何渺无音信?”
我张了张口,没发出任何声音。
怎么说?说我被黄明绑走,让他捅了一刀,然后跳了河,没死,最后找大夫从我胸口剖出来一孩子?分明该质问的是我才对,他恶人先告什么状!
“爹,你回来啦!”稚嫩的童音从屋内传出,接着是房门被推开的响动。
我一惊,也顾不得齐方朔在场,忙大喊:“别出来!”
可是已经晚了,白涟睡眼惺忪,揉着眼睛就摸出来了。虽然一个年长,一个年幼;一个冷漠,一个乖巧;但任谁都能看出来白涟那张漂亮的小脸蛋和齐方朔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齐方朔不可能无缘无故多个儿子,特别是这儿子还喊我“爹”,聪明如他,想必马上就会猜到真相。
“爹?”齐方朔波澜不惊的面容终于出现一丝裂缝。
我转身抱起白涟就逃。
身后传来怒喝:“站住!”
我充耳不闻,运起轻功就要跃墙而逃,没成想行至半空便被一张从天而降的大网网住,狼狈地抱着白涟跌到了地上。
齐方朔有备而来,恐怕昨晚甚至更早就已经发现了我的踪迹。
“逃啊。”齐方朔缓缓踱来,居高临下睨着我,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清冷,“怎么不逃了?”
感到怀里的白涟抖了抖,我将他抱得更紧,仰头冲齐方朔讨好地笑道:“不逃了,侯爷有话好好说,别吓到小孩子。”
他视线扫过我怀里的白涟:“他就是当年那颗莲子?”
我瞪着他不说话,对他越发警惕起来。如果我是只猫,恐怕现在浑身的毛都已经炸了。
他表情没变,周身却忽地显出蓬勃怒气。
“将他们丢上车!”他看着我,却不是在对我说话。
几乎他刚说完,院子里就出现几道迅捷的身影,将我和白涟从地上扛起来就走,整个过程静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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