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宁从善如流地用小剪刀拆包裹,不一会儿,里面的浅棕色纸箱就出现在他眼前。他把纸箱打开,愣了一下。
里面是看着就很棒的笔墨纸砚,还有本被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书一样的东西。
袁宁再把那本书外面裹着的包装拆开,看见的是本很有历史感的书稿,厚厚的,整本大概有三百来页,被人细心地用线穿起来,封面写着“百川社夜谈”,扉页上写着“海纳百川,有容乃大”四个字。
这句话袁宁看懂了,却不知道“百川社”到底是什么东西。
袁宁在郝小岚他们的催促下往下翻了几页,明白了,这百川社聚集了不少书画爱好者,每个人都把自己浸淫字画多年得到的经验通过谈话和文稿的形式留在纸上,打开任意一页,都是一面写着谈话、一面写着书稿画稿。谈话是有人专门记录的,书稿画稿则是由本人提供,有些是挑自己以前的作品谈经验,有些则是边写画边谈经验。
透过已有些泛黄的纸张,当年那些秉烛夜谈的人仿佛一下子来到眼前。
在前面几页上,袁宁看到了熟悉的字和熟悉的画。再一看名字,也很熟悉,薛文成。
袁宁去给薛家姥爷扫过墓,知道这就是薛家姥爷的名字。他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书法协会那边有人认识薛家姥爷,特意把这样一本书稿给了他。袁宁仔细地把书稿和笔墨纸砚都收好,安心上课。
第一节 课上课后,活动课老师和美术课老师齐齐找了过来。
活动课老师还是齐老师,她和袁宁已经非常熟悉,说话也直接,她们想让袁宁帮忙问一问谢老,看能不能让她们到牧场那边组织一次秋游。美术老师则是想带学生过去写生。袁宁两眼一亮。如果学校组织的秋游是去牧场那边的话,他就可以去看罗元良和象牙了,说不定还能见到小野猪它们。
袁宁一口答应下来,放学后就自己去了谢老那边。
谢老正在说曲谱,护工在一旁替谢老记录。谢老靠在椅背上,神色很宁静。听到袁宁的脚步声,他转过头说:“宁宁来了?”
袁宁说:“来了!”他跑上前关切地问,“谢爷爷你的腿还好吗?”夏天的时候谢老摔了一跤,腿出了点问题,出去的时间少了,招福一直守在旁边,和护工一起时刻陪伴在谢老左右。
谢老脸上没有半点痛苦和忧伤。去年他出了好几首新曲子,都送给了新人。这过程像是播种,也许他看不到种子发芽——更看不到它开花结果,不过他知道有人会沿着这条路往下走,有人会爱护它、浇灌它,让它一天天成长,长成参天大木。谢老说:“好多了,一点都不疼。你四哥上次帮忙定的轮椅很好使,我想去哪里都能自己去。”
袁宁有点难过。这次他的泉水帮不上忙,象牙说,泉水好像能让动植物长得好些,也能净化它们体内的污染物,可是被破坏了的躯体是没办法恢复的。象牙还说,这世上很多事本来就是不可逆转的,比如时间,比如生命。
袁宁打起精神,说出齐老师她们拜托的事。谢老笑着说:“当然可以。不过哦我可能没法一起去,我帮你打个电话给忠叔,让他提前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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