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简手指在膝盖上拳起,“我……我上次说谈恋爱对我来说可有可无,但、但你对我来说不是。”
谭城宣觉得要被头顶的日头烤化了,没有哪一年的夏天有这么热过,额头的汗珠越过眼睫往下滴,鬓边洗澡水未干又流出汗。
顾简说那句话用尽了勇气,这会和谭城宣大眼瞪小眼,不愿再开口。谭城宣像在玩射击,眼睛专注地盯着顾简,脸上的汗越来越多,不一会就像被人从头浇了盆水。
过了许久,谭城宣才颤着下唇道:“不反悔?”
顾简点头。
谭城宣才如释重负地一笑,俯身过去抱住顾简,轻碰一下就放开。这里人来人往,他不敢放肆。
烈日炎炎,两人坐在门槛这一会,一身衣服均已湿透。
夜里吃过晚饭,谭城宣带顾简去田埂边乘凉,乡间空气好,躺在草地上能看见漫天星辰。
谭城宣心情尚未平复,嘴里叼着马尾草,“顾简,我有点怕。”
顾简手枕在脑后,“怕什么?”
“我从小没缺过什么,长这么大,第一次天天惦记一个人,现在你在我身边,我想什么来什么,日子好的我都不敢信。”谭城宣撑起上身覆到顾简上方,看着他的眼睛:“你想通了对不对?”
顾简眼睫不断颤动:“我太悲观,总觉得未来很长,任何事都不会久远。可这样想太懦弱,我活着不是为了等死的,是为了当下,我不想将来后悔。”
谭城宣俯下?身含住他的嘴唇。
这次不同于上次的浅尝辄止,谭城宣用舌头挤开顾简的嘴唇,将那两片软肉含在自己唇间,慢慢啜吸。舌尖抵在顾简的牙齿上,一点一点往两排牙齿的中间试探。彼此都未曾在别人身上练过这项本事,此时的唇舌纠缠完全来自本能的冲动,动作并不得法,偶尔急切的刺探似乎也无法带来舒适。磕磕绊绊但又难舍难分。
小屋里只有一张木床,谭城宣在外面洗完澡进屋,顾简正盘腿在凉席上研究那一堆小石子。他皱着眉头看了半天,五六个指节大小的小石头,长的也没什么特别,是干嘛用的?
谭城宣盘腿坐到对面,“这几天陪我小侄子玩这个来着。”他一看顾简那表情,就知道他童年肯定没碰过这东西。“我给你演示一遍。”
谭城宣抓起五个石子随手撒在床上,然后右手将一个石子扔上半空,同时用右手抓起席面上的一个石子,再往上接住那棵石子。第二次抓两个,第三次抓三个。
看起来挺简单,顾简跃跃欲试。谭城宣道:“咱两比赛,轮着玩怎么样?”
“好。”
顾简学着谭城宣的动作,第一局没玩几把,第二局才开始手顺。越玩兴致越高,石子也越扔越高。扔的越高越难接,谭城宣看的揪心,眼瞅着顾简右手外伸快要掉床下去,心惊胆战地把人拉回来。结果下一局,顾简往里扔,接石子时起身太快,又撞了谭城宣的头。
两个头磕一块一声脆响,顾简捂着脑袋倒床上笑成一团。
三十八
开学换了新教室,两边窗户上都是“当你坚定目标,全世界都为你让步”之类的高考励志宣传语。哪个同学一上午不来,位子上的试卷能埋住一个人。下课后很少再有人三三两两地站在走廊聊天。高三,是真的来了。
许是顾雪照也意识到高三是人生转折点,对顾简的生活也开始上心,她开始试着去和邻居学做有营养的饭菜,在网上查家长应该怎么与备考的孩子沟通。顾简很不习惯,他在家里话少但是很会迎合父母的心思,当顾雪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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