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辈人当中,江淮无疑是最受宠的一个,他年纪最小,长得也最好看,事业上更是顺风顺水这么多年没走过弯路,就是感情受挫太厉害。
说实话,高森和江淮的关系并没有他和郑允初或者郑允初和江淮之间那么亲密。他和江淮都是演员,事业忙,私下里接触的时间自然有限,就有一回过年,高森夫妻去江家拜年,平日里一向干练严肃的郑秀云在啜泣,江之良也一根一根地抽烟,后来高森就看到了倚着床、沉默地紧盯着相片的江淮。
这是高森第一次见到江淮那么颓废沮丧的样子。
也是第一次,高森知道了贺砚这个人的存在。
今天也是他第一次和贺砚接触。好奇心战胜了一切,见到贺砚完整唱完《觉醒》的样子,他就在心里暗暗对贺砚做出评价——事实证明,江淮的眼光确实不错,贺砚个子高挑、身姿出众,唱功水准也远超一般歌手,长相,特别是笑起来的样子比起高森见过的那些当红偶像都不差,虽然高森还不了解贺砚的脾气,但是光看着他和观众互动,或者沉默站在一旁的样子,他就很难对对方产生恶感。
高森的态度可以称得上热情,但贺砚还是察觉到了他对自己的关注,他摇了摇头,笑道:“高哥,我有自知之明的,唱歌我还行,拍戏还是算了吧!”
他在《ga》杂志光摆造型就摆了半天,要是真上场拍戏了,他就真的和央视新闻里批的那些鲜肉小生们差不多了!要是再年轻个五六岁,贺砚还有胆子在电视机里装装嫩,可他马上都是要过30岁生日的人了,这张老脸还是甭出现在电视里,他可丢不起这个人!
《暗杀》的宣传活动结束后,高森主动向贺砚要了手机号和微信号,手机号给出去贺砚也不觉得有什么,高森居然连他的微信号也要过去了,贺砚就觉得有些奇怪,不过毕竟也和高森交流了一段时间,对方的言谈举止都相当温和恰当,贺砚又因为他的敬业和演技对他印象很好,所以高森要了,他也就给了。
他的微信好友算不上多,原本只有陈让一个,参加“回归的歌手”之后,“回歌”内部有个微信群,把参赛歌手和所有的工作人员都拉了进去,工作室的音乐部门又有一个专门的群,贺砚新专辑开始制作之后,哪怕到了大半夜,群里谁有了灵感也会忽然冒出来提看法,贺砚有时候大早上起来能一下子刷到上百条消息。
高森加了贺砚的微信好友,贺砚也没有太在意,毕竟如今他微信里也有三五十个好友了,多高森一个也没什么。
从魔都回到工作室之后,贺砚继续加班加点准备新专辑的录音。
这张专辑的名字暂时还没有确定,11首歌倒是已经挑好了,反正这11首歌的风格都不太相似,一时之间也想不出什么合适的名字,所以接下来的这段时间里,贺砚几乎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录音上。
录音是件特别费心思的工作,哪怕贺砚的唱功和专业性是得到工作室所有音乐人认可的,但他想真正录好一首歌,不重复尝试个十遍八遍的,可能性都不大。
喝了一杯添了各种润喉药材的水,贺砚擦了擦嘴巴:“再来!”
调音师小冯摘掉耳机:“贺哥你还行不行,要不今天先歇着吧,这首歌明天再录,时间长了你嗓子也受不了。”
贺砚摇摇头:“好不容易找到状态,明天还有明天的事儿,就今天来吧。”
“行,那就继续。”
“我不愿像个傻瓜为你担惊受怕,好像没了你天就会塌,我不怕,我不想当傻瓜……”闭着眼睛,贺砚的手指不停摆动着,但他整个人的思绪却一直集中在这首歌上,一刻也没有放松。
他认为自己属于现场功力要强于录音棚的歌手,录音棚毕竟只是一个练习录制的场所,对于歌手来说,没有任何一个场所比成千上万个歌迷挥舞着荧光棒更能激励他们,尤其是贺砚这种疯狂迷恋舞台的,歌迷的掌声和欢呼对他来说就是兴奋剂和春/药,哪怕他的状态并不是那么出色,但只要看到一张张支持他的脸,他就觉得格外有精神。
但是贺砚也不希望自己出一张有瑕疵的专辑,即使是录音,他也希望把最好的嗓子呈献给歌迷。
录音棚外,刘沛挥着手臂,示意贺砚控制好节奏。
一遍唱完,贺砚自己又重新听了一遍,比起开始的一二三遍,现在贺砚的状态已经好了许多了,就是还有一些小瑕疵存在,这也是所有歌手都可能遇到的问题,毕竟唱功再出色的歌手都不是机器人,出现失误的可能性很大。
深深吸了口气,又喝了一口水,贺砚拿起笔,把刚刚唱的那一段有问题的地方都勾了出来,自己又细细思索了好几遍之后,他再一次站起身,开始录下一遍。
终于,在尝试了十多遍之后,这首《像个傻瓜》终于录完了。
《像个傻瓜》这个歌名就像六七年前流行的口水歌,特别是那时候受棒流文化影响深,诸如《傻瓜》这类名字的情歌在国内大行其道,贺砚自认小清新高大上,一开始也是不愿意用这个名字的,他作好了曲,歌词也是自己写的,不过工作室一位姓韦的作词人看了之后,觉得贺砚的词和歌曲本人不够贴切,就给他重新写了词,贺砚看了之后,觉得韦老师的歌词确实写的比自己好,就用了新的歌词和歌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