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夫有责作者:焦尾参
第12节
宗族并不像是只处理大事,族亲有些鸡毛蒜皮的事扯不开,也要到宗祠,请辈分高的族老出来评个理断个是非。因着成功大堂哥常带着他在族里活动,他也见识了不少事。
族外的事务就是和别的村,别的宗族来往协商,在外地族亲的一切事宜。族内的事务,争水,争地,争过路的道这都是小事,闹分家,闹和离,闹承嗣这算是比较难办的纷争,其中风化问题是处理最最严厉的。
柳成涵就亲眼见过一次族老逼一个婚前失贞的哥儿的家人,亲手把哥儿剃了头发,送到庵子里去。像柳顺曾经那个未婚夫郎一样,被退了亲还能和之前来往的情郎成亲,那是想都不要想。
柳成涵第一次见时觉得有点过了,柳成功耐心的跟他解释说。“这婚嫁是所有人的人生大事,怎么能放松一个人的胡作非为,而影响其他的人亲事。”
“柳姓是大姓不假,可这十里八乡的人都想和柳叶乡的人结亲的原因却是因为柳氏宗族的风气好,规矩好,传出去的名声好。”柳成功说,“这就是为什么族里出现了好人好事要宣扬,出现丢脸的事要瞒着又要严厉打击的原因。你看马家村,如今名声臭大街了,莫说普通人的婚嫁难,就是马氏宗族见着其他宗族,也没有挺起腰杆讲话的份。”
“对自己严苛,才能挺起腰杆说别人。只有族人都信服宗族,宗族才会有实质的能力。”柳成功说,“你以为马氏族长不想惩罚那个婚前失贞的哥儿吗?可是他不能,因为族人能梗着脖子跟他顶。一个连族亲都管理不了的宗族,啧啧。他那个事他敢发生在柳叶乡试试,处理不了那个哥儿,族长会把他们一家都逐出宗族。”
“宗族无小事,任何问题从来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柳成功用这句话作为结尾。
☆、第54章转地图前期事
这些事情柳成涵听听就算了,他没有什么风气问题好苦恼的。可惜话不能说的太满,一日从家塾中授课回来,就看见周红梅和柳含青有些焦虑的神情。“秀哥儿哭着跑回家了,说再也不回去了。”
柳成涵点头表示知道,有些疑惑的问他。“咱家和大伯家也不亲近,怎么阿伢看起来这么着急,不回去就不回去呗。”
“你还没发现事情的重要。”周红梅道,“秀儿这么一回家怎么算。”
“怎么算怎么算,这出嫁的夫郎回原家一趟都不行吗?”柳成涵说。“只要柳秀夫君家轻描淡写的放下就行了。”
“你好端端的夫郎跑回原家说再也不回来了,你着急不?上火不?”周红梅嗔道,“就没有这个规矩,回原家走亲戚是走亲戚,和离是和离,休弃是休弃,这没个说法的跑回来就说再也不回去了。怎么跟他夫君家交代。”
“也许小两口闹矛盾耍花腔呢。”柳成涵不以为意的说。“这些难道大伯和大伯伢不懂?总不会让秀哥儿胡来。”
“听说是在夫君家挨了打。”周红梅说,“你大伯伢的个性你还不知道,这会闹着要去秀哥儿夫君家找个说法呢。”
“不是说秀哥儿的夫君在县上有些势力。”柳含青有些担心的说,“不是普通的庄户人家,只怕不好办。”
“周东草当初想给秀哥儿找个好人家,挑来挑去挑中了县城里的项员外,做个填房,最大继子都只比秀哥儿小一岁。”周红梅说,“我听到消息的时候有点晚,他们已经去县上了,要不然我一定要拦下来。他以为县上的人家也像村里人似的,任由他撒泼。”
“瞧这个意思,他们和秀哥儿夫君家已经协商好了?”柳成涵问。
“协商什么啊?协商好了我会这么焦虑。”周红梅叹气的说,“那项员外自然不会承认他打人,你大伯伢逼的急了,他竟然说是秀哥儿为长不尊,和他的儿子搞到一块去了。”
“如今项员外不说休妻,只让你大伯把秀哥儿送回去,他要用项家的家规来惩罚他。秀哥儿听到消息,都跳了一会卫水,好在被人就回来,吐几口水,没什么大碍。”周红梅说。
柳成涵正要说什么,柳成信到他家门口,别别扭扭的喊道。“三哥在吗?”柳成涵比柳成志柳成义小,正是三哥。
“三郎来了。”周红梅招呼道,他虽然和柳书松周东草不对付,对他几个孩子还是能和颜悦色。
“我爹让我来请三哥,要是三哥从学堂回来了没事,让去一趟我家,我爹有事找他商量。”
“我没什么事。”柳成涵决定去一趟,“我先换身衣裳。”
换了一套舒适简单的衣裳,柳成涵去了柳书松家,一院子哀哀凄凄,厢房里还能听到哭的声音,柳书松沉默的蹲在廊下抽烟,眉毛皱成一座深山。柳成志两兄弟坐在他身边,表情是一样的焦虑,柳成义却有些散漫。
“大伯。”柳成涵喊道。
“成涵来了。”柳书松说,招手让他跟着去大堂坐下,又把柳成信赶回自己屋呆着,大人说话,小孩别参与。
“成涵你听说了吧,你秀儿弟弟这是遭难了。”柳书松没有过多的迂回,短暂尴尬的沉默后,就直接说道。
“我听了一耳朵,只是还不太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柳成涵诚实的说。
“秀儿嫁过去天天遭打,这打的受不了的才跑回来,结果那丧天良的竟然诬陷秀儿身不正,我只恨我知道得迟,如今也进不得他家门,要不然我非得一榔头敲死他不可。”柳成义义愤填膺的说。
“现在这个都不是问题。”柳成衣说,“怕就怕咱们自己还没商量出结果,族里会说秀哥儿败坏门庭,把他处理了。”
“成涵啊,大伯找你来就是为了这个,你如今在族里的家塾教书,和族老们也都混了个面熟,等族老来的时候,你能不能帮你秀儿弟弟说几句好话,他也没做错什么。”柳书松低声下气气的说。
“这个当然没问题。”柳成涵一口应承说道。“其实就爷爷现在还活着,大家看在爷爷的面子上,也不会处理的太严,只是大伯还是早早把这事了了才好。”
“成涵啊。”柳书松百感交集的看着果断表态的柳成涵,想起过往他对他的种种,再看看他现在在他危急时的表现,眼眶不由自主的都湿了,“谢谢你,太谢谢了,大伯一辈子都会记得今天的。”
“只是到底怎么解决呢?”柳成涵问。
“让项员外写一纸和离书是最好的。”柳成义说,“虽然秀儿以后再嫁可能会比较困难,如果是休书,那就坐实了项员外所说,为了族人的名声,秀儿只能去家庵了。”
“当初费那么大功夫帮秀儿找个好夫家,这好处还没享受到就先倒霉了。这不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最后还是习惯性得刺一下,因为柳秀,他才会那么晚成亲,因为柳秀,他才只有娶一个寡夫郎的选择。
“行了。”柳成志板着脸喝道,“只是现在项员外不肯放秀儿,别说和离,就连休书都没写,秀儿要总不回去,被安个叛逃的罪名,那更加是任由项员外磋磨了。”
柳成涵没接话,气氛一下又沉默起来。
“儿啊,我的儿啊,是我对不起你。”周东草突然凄厉的嚎叫起来。“你可不能做傻事,你要这么走了,你让阿伢怎么办啊。”
柳书松霍的站起来,匆匆的就走进柳秀的房间,柳成涵他们却不好进去,在外等着,只听到里面的哭闹声,喝止声,不知道里面的情形就越发着急。
柳成义的夫郎吴穗花端着茶水进来,细声细气的和不知道情况的三个人说明屋里的情况,“秀儿一时想不开要撞墙,被阿伢拦下来,现在爹和阿伢在哄他,情绪稳定很多了。”
柳成涵觉得自己这会再待着这也没什么用处,反而平添尴尬,就先告退了。
柳成涵回家周红梅关切的问情况,柳成涵想了下,除了柳书松拜托他在族里帮忙说些话外,并没有什么实质情况,“说来也不确定,他是不是真的和继子有染,两人年纪相差太近,总会有人想到那头上。所以说,当初为什么要把柳秀嫁给那样的人。”柳成涵感叹说。
“继子没有娶夫郎吗?”柳含青问。
“这个不太清楚。”柳成涵说,“我明日找人去打听一下。”
“是要帮着打听打听。”周红梅说,“虽然往年我们和大伯家并不亲近,但到底是姓柳的一家,出了这样大的事也要尽力帮忙,以后元宝说亲,要是别人说起他大伯家有个立身不正的姑伢,也是不得了的麻烦。”
柳成涵点头,“我知道了。”
晚上两人睡觉时,柳含青靠在柳成涵身上,“大郎,这事能顺利了了吗?”
“哎,这种事最难辩白。”柳成涵叹气说,“就算现在项员外出来说当初是他乱说,柳秀没有和他的儿子有染,已经知道的人不一定全会相信。最省事的方法自然是把他送回去,既然还是项家人,别人再扯嘴皮子也是有限。如果要离开项家,起码要嚼一两年的舌根子。”
“夫君打夫郎的也不是没有,偏就他忍不住要跑回来。”柳含青说,竟有一丝语带埋怨。本来两家关系就平平,周东草也时不时的给他家找不痛快,结果出了事,还是要两家一起烦忧。
“我打你你跑吗?”柳成涵问。
“我不跑。”柳含青说,“你打人又不疼,再说你也不会无缘无故打我。”
柳成涵摸摸他的头,想着柳秀这棘手事,不由长叹一声。
柳成涵去县里打听了下,项员外也是名声在外,柳秀算的上是他的第四个夫郎了,前头三个都死了,听语焉不详的意思,估计也是项员外磋磨死的意思。听到这柳成涵恨恨的都不太想管这事了,这能怪谁?说起来也是周东草只看着人家家底,看着人家的聘金,一头扎进这黑洞里,现在的祸事都是自己惹来了。
项员外在三江县已经没人愿意嫁哥儿给他了,他才往村里去找,他大儿子娶了一个夫郎,年前死了,听说是被项员外染指,一时想不开投了井。
这下更有说头了。父亲染指了儿子的夫郎,儿子和父亲的夫郎不清不楚。如今这项员外的第四个夫郎逃家了,简直就是年度大戏,大家都在预测结局。柳成涵听了一耳朵,发现自己的名字都出现了不少次,毕竟那是他亲堂弟嘛。
柳成涵面色阴沉的回家,这古代的名声连坐真让人讨厌。
周红梅见他面色不好看,也没多问什么,只让柳含青去陪着他。柳含青给他按着肩膀。“今天成功大哥来找你了,你不在就和阿伢说了。族里的意思是把柳秀送回去,不过因为这事也才发生一两天,族里还是想让大伯自己做决定,先不插手。成功大哥也去大伯家说了,再到咱家说一声,怕你应承了大伯,梗着脖子跟族里作对。”
“不能送回去。送回去成什么了。”柳成涵说,“若柳秀送回项家死了,虽不是你我把他送回去的,到底一辈子心难安了。”
“项家的情况这么坏了吗?”柳含青不安的问。
“这事不能善了,得完全胜利才行。”一阵沉默后柳成涵突然斩钉截铁的说。项员外名声已经这么差,不能让他把柳家的名声也带差,这事怎么着都得被人说嘴,得完全胜利才行。
不该委曲求全的要和离书,而是非常强硬的要求和离。
是你项家委屈了柳家哥儿。
☆、第55章心思缜密反击
柳成涵不打无准备的状,他既然铁了心要找回场面,不是为了柳秀,而是为了自己。柳家人可不是那么软弱可欺。
先去调查了项家的背景和实力,柳叶乡在三江县做生意的也不少,同仇敌忾需要更多的口水,而财帛动人心就简单的多。
再说服族老前,柳成涵先去和成功大哥通了气,柳成功听了柳成涵的话也没说不行,只点着柳成涵的脑袋,“你小子胆大。”
“如果柳秀没跑回来,如果大伯伢没有去闹那么一场,此事自然有静悄悄解决的办法。”柳成涵坦然说,“此事既然已经不能善了,与其我们委曲求全,不如高调点解决了。柳家人也不是好欺负的。”
“你准备怎么办?”柳成功问。
“先去找城里生意和项家对上的族人,说服他们后,我再去找族老。”柳成涵说,“两方人马的说辞都不一样,我还得去找项员外前几个夫郎的家人说说,几家人一起发难,局面更大一点。”
“你想好就去做吧。”柳成功敲敲烟枪,“哥总不会在后头扯你后腿。”
柳成涵和他举杯敬茶,算是无声感谢。
柳成涵这两天非常忙碌,忙的洗脚的时候就开始打瞌睡了,柳含青有些心疼,却不敢嘟嚷着让他别这么忙。柳成涵做决定的事,没有别人插嘴的余地,这点柳含青早就了解到,也不会做无用功。
只是做好他的后勤,多炖点肉汤给他补补,让元宝老实些不要去烦他爹。作为一个贤内助,他甚至都可以帮柳成涵整理好教案。
柳成涵每天忙进忙出的是为了柳秀的事,但对上周冬草,他还是没有一个好脸色。如果不是听见别人拿他说嘴,他也不会那么上心。柳秀这事要是没办好,以后不但是他要被说嘴,他的夫郎,他的儿子,都会贴上不好的标签。所以他对造成这一切麻烦的祸头子周东草自然没有什么好脸色。
周东草怯怯的往柳成涵家送了两回东西,虽说都是被柳书松逼得。
在口水都说干了的情况下,柳氏族亲总算决定在柳秀这事上采取主动出击,打前阵的自然是柳书松父子,他们出面请了族人一起去,柳成涵就混在这一干人等中当个酱油板。
项员外本来悠闲的待在家中等着柳家把柳秀送回来,小门小户的农家女,也敢往家逃,没看见前头几个城里的都只能认命吗?
然后就被柳家领着三十来个人到府里讨说法,让项员外给个交代,好好的哥儿嫁到你家来,被打的猪狗不如。不仅要和离,还要项员外给赔偿。
项员外在初见的惊讶后,非常不屑一顾,只让下人去请衙役来,这些个泥腿子,官兵一来就膝盖发软。
没想到柳书松见着官兵虽然腿软了,但却是哭嚎着让官兵做主,他项员外要杀人夺命,还有大夫作证,他儿子要不是好心人帮助逃了出来,就要被打死在项家了,就跟那之前三个苦命的夫郎一样。项员外一下慌了神,连忙塞银子给衙役疏通。
衙役这早早也收了柳家人的疏通,如此掂量掂量手里的外财说这是民事纠纷,不归官府管,各自找了各自的宗族,协商了事吧。
项家在三江县算不得大族,其余几个姓项的也不过是依附项员外过活,打发了衙役,项员外就色厉内荏的草草打发柳家人走。
柳成涵没让他们接着闹,装作被吓到的样子从项家出来,三十几号人也不说回家,就在三江县住下,每天分成三组,一个一个的找着项员外的铺子去闹,如今不是他们去找项员外,而是等项员外来找他们。
答应了族亲的好处,总要兑现不是。
做生意就是这样,这么大的市场,你多吃了我就少了,你要做不成生意,多出来的就是我的了。柳姓人趁机扩张自己,落井下石的打压项家。
项员外想了各种办法,可是个人怎么和一个宗族逗,姓柳的能轮替换人,能无限追加,他哪里有那么多人来对付。再说另外请人,别人也不傻,不会这样贸然杠上一个宗族的怒火。再加上前头三个夫郎原家迟到的抱负。
不过五天,项员外就撑不住了,主动去找了柳书松,奉上了和离书,和一百两的歉仪。当众和柳书松道歉,是他亏欠了柳秀,并且乱说话诬陷了他,如今是自愿和离。其余三家也补偿了一些,只是生意已经一落千丈,再想恢复如初,却是难了。
柳书松也不是不会做人的人,不好拿了钱就在城里请客,回村后,按人头,每人送了五斤猪肉,两斤糖,还有两百文的贺仪。
周东草有些心疼,“这银子该留着给秀儿当嫁妆的,他如今也不好嫁,再没有银子傍身可怎么办。”
柳书松瞪他,“你闭嘴,以后秀儿的婚事你也不要插嘴。今天的事都是你惹出来的,好好反省吧你。”
周东草反射性的就想回嘴,但一看到柳书松的脸色,又颓了下来,如今柳书松和两个儿子都对他耐心耗尽的样子,他这边只有一个和离的哥儿和未长成的小子,还是忍耐一些的好。
终于解决一件事,柳成涵心情舒畅了不少,睡个好觉休息够了醒来,也有余裕调戏一下柳含青,让他用手伺弄了一会才放开他。
柳含青蹲在井边满脸通红的搓着手,完了完了,从前柳成涵在床第间就花样百出,除了用那里,手,嘴,大腿,他都想尝试。之前他害羞,柳成涵每次说想要玩点新花样他就主动靠过去让他直接了事,现在怀孕了,前几个月不方便,少不得就要像他曾经说过的那些一样。
今天用手,过两天就要用嘴了。可是他那么大,他怎么能?
柳含青想的耳尖红的都滴血了,明明自己也不是那么不正经的人。
元宝之前被柳成涵严肃的告知要上家塾了,让他把皮绷紧点,紧张了几天,后来爹突然忙了起来,每天进进出出的,阿伢也提醒他让他少在爹面前晃惹他生气。元宝又松懈起来,照旧他上柳里一霸的日常。
这天他如往常一样玩的大汗淋漓的回来,却被他爹抓个正着。随机抽查让他背诵论语,虽然现在学堂上才刚讲论语,但是私底下按照柳成涵给他的课程,他这会应该熟背论语才是,前头几句简单的还能磕磕巴巴的对上,稍微冷僻一点的,他就只能和他爹干瞪眼了。
眼见着情况不好,元宝就扯着嗓子喊,“大大,大大。”他早看透了,阿伢只听爹的话,大大在的话还是有一争之力的。
“你喊大大干什么,我又不打你。”柳成涵和煦的说。
元宝更害怕了,“阿伢,这次爹要动真格的了,你可不能见死不救。”
“该。”柳含青笑眯眯的说,“阿伢说话你也不听,就该让你爹给你抻抻。”
“我错了,以后一定听阿伢话,我保证。”元宝急切的说。柳成涵已经起身让他去书房了。
柳含青给他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元宝哀怨的看他一眼。磨磨蹭蹭的往书房走,还不忘对柳含青交代,“大大回来了,你要跟他说我和爹在书房。”
柳含青点头。
元宝在没入房门的最后一刻,还是朝柳含青大喊道,“阿伢,你还是别等大大回来了,你赶紧去找他去,让他来救我呀。”
“少废话,叫你过来就过来,磨磨蹭蹭的想挨揍吗?”柳成涵不耐的说。
“挨揍可以,文打不行。”元宝讨价还价的说。
柳含青在外听的笑眯了眼,父子两感情真好啊。
“哈哈哈哈,不行,哈哈,好痒,爹饶了我。哈哈哈哈哈。”背景乐是元宝凄厉的笑声。
二胎要生产前夕,柳成涵总算把元宝的大名定下来了,柳能琢,玉不琢,不成器,他是长子,得经得住琢磨方成大器,这也是他对元宝的期望。
柳含青二胎也生的非常顺利,凌晨发动,太阳初升的那一刻,二小子呱呱落地。柳成涵取个奶名叫锭子,金元宝银元宝,金锭子银锭子。
周红梅笑他钻进钱眼了,柳成涵大言不惭的说,如果以后还有第三个就叫银票,第四个就叫铜板。
周红梅笑呵呵的,生四个,你也不怕累着你夫郎。柳成涵只笑不说话,私底下却也问柳含青,他想生四个,柳含青配不配合。
柳含青瞄了他一眼,声如蚊呐的说,“只要我能生,多少个我都给你生。”
这次在柳成涵坚持不懈的吸奶的行为下,锭子倒是能顺利喝上阿伢的奶了,只是柳成涵看了一次他的进食过程,突然觉得自己的范围被侵犯一样,于是在之后的日子里他总是默默的在锭子吃饭前先把奶水吸干了,锭子没法,只能跟他哥哥一样,以羊奶为食。
柳含青紧闭着双眼,身体不时的颤抖一下,半响准备退来胸前的脑袋,“没有了,吸的有点疼。”
柳成涵放开可怜兮兮的小ru珠,顺势上去啃咬柳含青的喉结,可怜柳含青被他挑逗的全身发软,失去清明前的最后一句话就是,“你别在吸了,一直吸一直有,锭子又喝不到,怪难为情的。”
柳成涵的想法是,当然要继续吸啦,等你过了一个月,我还得试试能不能把你的rtgan出汁来呢。
☆、第56章兵役支边屯田
“这次的兵役不能用钱买?一定要人去?”柳顺急道。
“是的。”郑百家说,“说这次查的很严,县衙的文书拿着册子和里正一家一家的对,要是没见着人,直接按逃兵论处,抓着就要砍头的。”
“这么严重。”柳顺说,“从前逃兵役的也不过是销了户籍当流民算,等过了几年风头平息了,再回来补上户籍,照样过日子,怎么现在就要砍头了。”
“具体为什么当然不会跟我们说。”郑百家叹气说,“偏偏就我们赶上这次兵役了。”
柳顺左右扭头,“涵哥跟我们差不多时候服兵役,我去问他去。”
柳成涵如今也拿着一纸公文发呆呢,这些字他都认识,怎么组合在一起反而让他理解不能。
“爹,爹,糖糖。”两岁的锭子不知道从哪冒出来,抱住柳成涵的膝盖要糖吃。
“锭子乖,找你阿伢去。”柳成涵回过神来摸着他的头说。
“爹爹,抱。”锭子不依不饶的说,他很黏柳成涵,元宝如今长到远远听到柳成涵的声音或者看到他的影子就飞躲的年纪,柳成涵对锭子的黏糊还是颇有耐心的。
柳成涵只能先放下烦心事,把孩子抱到膝上逗弄,逗的他左躲右闪,笑的小脸通红。
“锭子,又来缠你爹了,阿伢不是说爹在忙的时候不能来找爹玩吗?”柳含青听到笑声进来,见到爷两在玩就笑着说。“只一眼没看到就进来了。”
“你在外做什么呢?”柳成涵好奇问。柳含青带孩子从来都不会有一眼没看到的情况。
“没做什么。”柳含青遮遮掩掩的说,在柳家这几年,在周红梅的教导下,他总算能做出像样的衣服来了,柳成涵这两年的衣服也大多是他做的,只是柳含青想着他做的衣服太单调了,虽然柳成涵不嫌弃,穿的挺欢实,但他得对自己有追求。所以这都做夫郎六年了,又开始做哥儿的必修课,绣花。刚开始就是在院子里绣花,一下子入了神,就让在他附近玩耍的锭子溜进来了。
只是这样的事怎么好意思和柳成涵说。“反正是在家里。”柳含青说,又轻轻的捏一把锭子,“下次要不和阿伢说一声就跑开,阿伢就打你屁股了。”
锭子钻进柳成涵的怀里,留给他阿伢一个小后背。
“哥,哥。”柳顺在大门口喊道。
在房里听到声音的柳含青疑惑的说道,“是柳顺,这个时候怎么过来了?”
“你出去看看就知道了。”柳成涵说。
不一会儿柳含青领着柳顺进来说,“如今你这个哥可比我这个哥亲,来找你的。”
“我的醋你也吃。”柳成涵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