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汪洋也没有刁难人,细细的问了几个问题,见时卿答得顺畅,一看就是做足了功课,他不由得点点头,而后又纠正了几个错处。
全部考察完,王洋又认真的补充了一些,并且布置了课题,让时卿开始尝试着种植幼苗。
时卿一一记下来,转眼,短短十分钟的课程就结束了。
两人倒是都有些意犹未尽。
要离开空间的时候,王洋问道:“夏诺,你有没有考虑过留校?”
时卿一愣,立马说道:“教授!我正在准备呢!”
王洋点点头,又说道:“那就加油,你的成绩一直很稳定,没问题的。”
听到鼓励,时卿干劲更足,不由的弯了弯眼睛,高兴地说:“我会的。”
王洋反倒是微微愣了一下,虽然他学生很多,但对夏诺一直有印象,这孩子踏实勤快,就是不太爱说话,存在感略低。
没想到今天这一笑,还真是挺好看。
唔,有一个漂亮的助教在身边,我大空间应用学果断会发扬光大的!
时卿浑然不知他一心敬佩的看起来渊博深奥的教授的内心是如此脱线。
他上完课,又记录了一下教授说的要点,然后迷糊劲就上来了,跟黄毛说了一声,他就溜达回宿舍,倒在床上就睡着了。
这一睡,竟然是被耳边的嘀嘀声吵醒的。
时卿迷茫了一下,但紧接着就反应过来,看向手腕上的,类似手表的东西,这是一个通讯器,功能不必说,跟手机一个作用。
他点开一看,有两条信息。
来自夏母,问他这周末回不回家,需不需要夏父去接他。
是来自黄毛,一个大大的得意的笑脸,后头跟着千恩万谢,看来靠那些资料,这小子顺利过关了。最后是邀请他晚上吃饭,黄大少爷要请客来犒劳他。
时卿正看着呢,好久没有看信息了,还真有种熟悉的陌生感。
他先回复了夏母,说明自己会回去,不需要父亲来接,紧接着立马又收到夏母的信息,只有一个好字,但能感觉出里面浓浓的开心。
时卿不由得一笑,刚想回复黄毛,却忽然看着对话框愣住了。
紧接着,他狠狠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
马丹!怎么能笨成这样!
他哪里需要去和秦漠面基,完全可以发信息啊!
不是手机信息,而是系统信息!
完全将自己是系统这件事给抛之脑后了好嘛。
时卿赶紧打开,果然他还是可以给宿主发消息的,虽然要花50点币,但他现在好歹都小一万的积蓄了,还能心疼这点点币么?
临到打开了编辑框了,时卿又有点犹豫,说点什么好呢?
秦漠现在可根本不记得他……
想了想,时卿还是中规中矩的发了一条:“你好,我是时卿,是你的……”系统俩字没打出来,竟然手一歪,发出去了!
时卿囧了……这都是些什么!什么叫是你的……
跪!
他刚想补救,就看到了回复,短短一句话,只有四个字:“你在哪儿!”
46专属空间(四)
颜七很担心,非常特别十分担心。
他是齐子墨的贴身侍从,从十二岁开始,就跟在了小主人身边。
那时候小主人才六岁,只是一个小孩子,但却安静的不像是这个年纪的孩子。
是小主人挑中了他,也拯救了他,将他从烂泥里拉出来,将他带在身边,随身伺候。
他永远感激,也永远忘不了那一幕,一个漂亮的像是天使一般的孩子,对他伸出了手,白皙的,稚嫩的,仿佛笼罩着洁白的圣光一般。
而他的自己手却是瘦小的,乌黑的,沾着泥土和血迹,狼狈不堪。
鲜明的对比之下,让他不敢伸出手,但对面那比他小了足足六岁的孩子却强硬的拉起他,站起来的时候,他才看到了那天使般的容颜下一双深色的瞳孔。
承载了不属于这个年龄的执着和鉴定。
孩童的稚嫩声音,动听的像美好的百灵鸟,但落地的话语却敲击着心脏。
“跟随我,我会给你新的人生。”
颜七没有丝毫犹豫,半跪在地,行了一个誓死效忠的认主大礼。
他受够了被踩在泥里的滋味,受够了那来自于本源的歧视和鄙夷,他的空间是与生俱来的废物,他无法改变,但却不愿就此认输!
主人将他拉起来,他就要努力站起来!
转眼,四年过去了,颜七一直跟在齐子墨身边。
齐子墨并不好相处,但却也不会为难人,颜七的空间没有任何用处,但他依旧找来了所有的课程,让颜七自学,甚至还留心了一些防身之术,让颜七练习。
很多都是颜七一辈子也不可能碰得到的东西,齐子墨的慷慨和贴心,更加让他对其死心塌地。
可这几天,颜七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能够深刻的感觉到小主人有些不对劲。
从那天夜里惊醒之后,小主人就没有再继续睡,整个后半夜,一直坐在窗边,生生熬了过去。
第二天一切如常,但到了晚上,依旧是彻夜不眠。
仅仅十岁的身体,怎么可以连续两天两夜不睡觉?这怎么能撑得住?
颜七急的团团转,他小声劝过几次,但齐子墨只是看着他,一双黑眸比往日还要深邃,明明容貌精致的像天使,但被他如此盯着,却让人忍不住心里打怵。
颜七甚至不敢与其对视……
可是,还有不到一个月就要进行空间评定了,小主人的精神状态如此不稳定,万一评定的时候出了岔子,可是影响一辈子的事!
颜七思来想去,只能把这事汇报给小主人的父亲,无论如何都不能耽误了空间评定。
对于这个世界的所有人来说,十一岁生日那天,就是生命的分水岭,要么一片光明,要么堕入黑暗。
颜七比谁都能了解那份痛苦,他又怎能让小主人也去承受?
可是家主已经两个星期没有回来了,这个月是他专属空间的粮食收割季,是最忙碌的时候,这关乎着齐家所属领地过半人口的粮食供应,半点都大意不得。
忙成这样的家主,又怎么可能会接见一个小小的侍从?
家里的夫人,颜七是不会去说的,甚至还要为此而遮掩。
倘若让夫人知道了,只怕更会雪上加霜。
如此折腾了两天,在第三天晚上的时候,一直沉默不语的小主人忽然站起,厉声喊了四个字。
颜七守在外面,立马冲进来,恍惚间听到的似乎是:“你在哪儿!”
但刚刚进来,齐子墨就猛地看向他,然后下令:“出去!”
颜七愣了一愣,开口就想说话。
但齐子墨冰冷的眼神一缓,放低声音道:“颜七,守在外面,不要让任何人靠近。”
颜七一听,心里虽有疑惑,但也只得领命而去。
齐子墨压抑住心中翻滚的情绪,静静的等待着对方的答复。
他说不明白,也解释不了,从惊醒之后,他再也无法入睡,睡觉对他来说极其陌生,就像是几百年几千年都没有体验过的事了。
精神上,他认为自己是不需要睡眠的,但身体上的疲惫却与日俱增。
这种不能睡和必须睡疯狂的胶着,不停地折磨着他,他不理解自己为什么不能睡,明明记忆中,他的睡眠都很正常。
第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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