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儿忘不了先皇后殿下的恩,儿没有母亲,她就像儿的母亲一样,爹爹,您也不该忘,他不仅是殿下,也是与儿自幼一同长大的兄长。”周康说道,“周家人,从不做忘恩负义之事,这是您教我的,爹。”
从儿子的话里,周士弘大概明白晋阳公主来找他是为了什么了,在此之前,晋阳也一定与周康说了什么。
周士弘拍了拍儿子的肩膀,眼里有些许的欣慰,随后转身离去。
夜色笼罩着整座院落,北方吹来的风从庭院呼啸而过,月色微寒,摇曳的竹梢倒映在青石地板上,两个黑色的身影却不受这风的影响。
“周将军应该知道吾是为何而来。”晋阳公主穿着一身黑色的衣裳外披斗篷,让人难辨男女。
“自殿下回京,公主与殿下形影不离,而今殿下遭此劫难,公主前来想必是为殿下。”周士弘回道。
“这是其一。”晋阳公主说道,“司礼监秉笔太监王彦是不是来找过将军。”
周士弘愣住,他抬起头看着晋阳公主,“陛下的确派王公公来过。”
王彦第一次入府时,只带了宫内赏赐,以皇帝口吻,是为先行稳住五军都督府的周士弘。
“周将军觉得,宫门紧闭,王彦会是陛下派来的吗?”晋阳公主问道。
“公主这话是什么意思?”周士弘迟疑的看着晋阳公主。
晋阳公主没有先行回答,而是问道:“王彦在私下里找过将军吧,是否同将军说过,吾与燕王对你献计陛下而怀恨在心,以此让你不要干预燕王被废一事。”
这一问,周士弘陷入了沉默。
“吾还有一问,想问将军。”晋阳公主继续道。
“公主请问。”周士弘拱手道。
“周将军作为陛下的心腹,在潜邸跟随多年,难道还不清楚燕王世子的品行?”晋阳公主问道,“难道将军认为世子是那种公报私仇,是非不分之人?”
周士弘低下头,随后抬起盯着晋阳公主问道:“陛下真的受制于阉党了?”
“周将军以为以陛下纵横疆场数十年,被阴谋阳谋所充斥,会被阉党所控?”
晋阳公主没有给周士弘准确的回答,而是反问了他,随后从琵琶袖内拿出一块硬物。
“吾奉陛下之命,前来让将军办一件事。”随后将其示与周士弘。
周士弘见晋阳公主手持老燕王的金符,旋即跪伏于前,但他心中仍旧疑惑,皇帝如今警惕晋阳公主为何会将信物给她。
“周将军可知,王彦是何许人也?”
“王彦?”周士弘愣了愣,“他不就是一个寺人吗。”
晋阳公主便俯身至周士弘耳侧,小声嘀咕了一阵后使得周士弘眼里大惊。
晋阳公主直起腰身,“吾知道周将军心中一定有万分疑惑,陛下为何会将信物与我,但今日吾已将话带到了,不管将军信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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