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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禁城外,六部尚书与都察院左都御史、通政使、大理寺卿九位大臣各自接到皇帝的传召,更换公服前往奉天殿。
奉天门前,九卿碰面后纷纷猜疑,“陛下今日独召大九卿所谓何事?”
“陛下自回朝后,身体越发不好,至今有数日不曾召见大臣了,今日却召九卿入宫,又是在奉天殿……”
“莫不是要宣布立储了?”
“立储?燕王殿下还没有得到赦免,要立谁为储?”吏部尚书有些不满道。
“陛下可不止燕王一个皇子。”通政使从旁道,随后大摇大摆的拿着笏板朝奉天殿走去。
乾清宫内,皇帝更换好皮弁服,由内使搀扶着出了乾清宫寝殿,殿外,步撵早已备好,除此外还有数十名内使与锦衣卫,然这些锦衣卫的面孔都极为陌生,眼神凶恶,不像是紫禁城内常侍奉的人,皇帝于是撇了一眼用心良苦的王彦。
在王彦的指使下,内使将病入膏肓的皇帝扶上步撵。
皇帝病重时,连锦衣卫都不得入见,平时传信的太监便成为了紫禁城内的实际操控者,对于外界的事,皇帝也一概不知。
大九卿入奉天殿序位,王彦搀扶着皇帝从撵上下来,小声提醒道:“长子幼子都是子,望陛下莫要因小失大,白白送了孩子们的性命。”
皇帝侧头,咬牙切齿的看着王彦,“卑鄙。”
“可惜王怀忠的劝告,晚了点。”王彦悲哀道。
随着皇帝进入奉天殿,昔日那个身体健硕的皇帝早已不在,而今在众臣眼前的是一个即将陨落的风烛老人。
“陛下。”
“陛下……”
王彦将皇帝扶到御座上,跟随入殿的内使围于左右,穿着飞鱼服数百名锦衣卫则持刀立于台下与大殿两侧,将群臣都围了起来。
这让群臣感到恐慌,他们不明白皇帝想要做什么。
随后王彦拿出事先准备的一封盖有皇帝印玺的诏书,“今召九卿入殿,乃是为立储一事,陛下有旨。”
九个绯袍官员拿着笏板低头相互忘了一眼,台上坐着的的确是皇帝,他们便屈膝跪伏听旨。
“奉天承运,皇帝敕曰,朕承天命,授命国家,历六十余载……今感大限,恐负社稷,思虑再三,册……”
“慢着!”
就在王彦宣读立储的诏书即将结束时,奉天殿外传来一阵刀兵的声音。
另一只锦衣卫手握绣春刀闯进了奉天殿,王彦见状深深皱起眉头。
两只人马,皆穿着飞鱼服与绣春刀,难辨真假,先入殿的是跟随皇帝而来,后入殿的则是随着一个女子,以及锦衣卫指挥使张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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