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东百姓之苦,寡人,一刻也不敢忘。”说罢,赵希言便跨入乾清门内。
一阵清爽的秋风吹入乾清宫,卷落了殿中一角树干上已经泛黄的叶子,一只绘画成的雄鹰风筝顺着一道风飘往乾清宫上空。
随后飘落在乾清宫的地板上,赵希言走上前,弯腰拾起这只断线的风筝,上面的绘画笔迹很是眼熟,国朝的文人以亲手扎绘风筝赠送亲友为风雅,这只风筝显然也是由绘画之人亲手所扎。
不仅绘画眼熟,就连样式都十分熟悉,这让赵希言回忆起了自己的童年,但那是在辽阔的草原上,风筝像鹰一样翱翔天际,而不是像现在,只能被困在这座小小的四方城内,被高墙碧瓦折断了线。
“你是谁?”
赵希言的身后传来一个稚嫩的声音,促使她回过头,一个膝盖高的小娃娃,光秃秃的头顶带着一个瓜皮小帽,身上穿着织金龙纹曳撒。
“那是我的风筝……”小娃娃扭捏的指着赵希言手里的风筝,似有些内敛,可是又很想要回自己的风筝,“哥哥,你能不能还给我?那是我爹爹送给我的。”
赵希言愣了愣,眼前的小娃娃虎头虎脑,胖胖的脸蛋,小手攥成一团,遂将手中的风筝还给了他。
乳母寻着踪迹走了进来,一脸焦急与担忧的跑上前,“我的小祖宗,您怎么跑到这儿来了。”
见赵希言穿着朴素,又离皇子极近,瞬间怒道:“你是何人,敢闯入内廷……”
于是将小皇子拉到自己的身后,“难道想谋害皇子不成?”
躲在乳母腿后的皇子探出一个小脑袋,拉了拉乳母的袖子,与其解释道:“不是的,是这个大哥哥帮我捡到了风筝。”
乳母见赵希言的面相有些凶恶,遂蹲下来抱起皇子远离了几步,“来人啊,来人,有贼人闯进乾清宫想要谋害皇子。”
“哎……”赵希言刚想解释,便被宫内一众太监围上。
“抓贼啊。”
随后更是惊动了殿外巡逻的护卫,还有乾清宫内的看守太监。
赵希言只离去三年,就像从未出现过一样,众多内使竟没有一人将她认出来。
她想起自己今日的装扮,觉得脑袋有些大,就算有人见过她,但记忆也不会深刻,也没有人觉得一个蓬头垢面的人会是大明的嫡皇子。
被众人围住,赵希言没有丝毫的惊慌,动静很快传入宫内,司礼监掌印王怀忠走出来一看究竟,随后见到被人包围的赵希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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