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看它顺眼罢了。”赵希言回道,旋即一把跨上马,拉了拉缰绳,朝众人道:“各位兄长,可不要因为本王是陛下之子,就让着本王,那可没意思。”
作为燕王府中的属官之子,这些人大多都与赵希言相熟,有些还是与赵希言一同长大的伙伴,争相笑道:“殿下放心吧,我们可不会因为殿下做了亲王就手软的。”
赵希言又转念想了想晋阳公主的话,“咱们可都是北京出来的,不能为了争夺陛下的赏赐而伤了和气,不如这样,今日谁得了魁首,便请大家去江东门外的醉仙楼吃酒如何?”
众人听后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似觉得那个熟悉的燕王世子又回来了一般,纷纷踊跃道:“我们都听殿下的。”
燕王的帐篷内,跟随着一并出府的左长史顾千澜守在帐外看着场上的一切。
“殿下在跟他们说什么,如此欢乐。”与赵希言搭话的子弟,顾千澜也都认识,只是自入京之后,变故太过突然,天下大定后,又奉命前往北京督造宫城,赵希言与顾千澜便与这些人的关系逐渐淡薄。
听到顾千澜的疑问,曾为敌对的晋阳公主端起一杯茶,不紧不慢道:“顾长史知道笼络感情的最好方法是什么吗?”
身为武将的顾千澜,并不懂晋阳公主的意思,“方法?”
“君王用赐宴,士庶百姓如是。”晋阳公主又道,“洪兴七年,太宗以海内太平,思与民偕乐,命工部造十六楼于江东门外,而今,这些酒楼便成为了文人附庸风雅,士人结交知己的地方。”
“公主是说,殿下在邀众位小将军去酒楼么?”顾千澜理解道。
晋阳公主斟满一杯酒,端在手中,“诏出金钱送酒垆,倚楼盛会集文儒。江头鱼藻新开宴,苑外莺花又赐餔,赵女酒翻歌扇湿,燕姬香袭舞裙纤。绣筵莫道知音少,司马能琴绝代无。”
“醉仙楼……”顾千澜回过头,看着气定神闲的晋阳公主,“我总算明白,殿下为何会如此信任你,不……是依赖。”
“顾长史陪伴殿下十五载,但那是平安顺遂的十五载,我只伴君三载,却是身陷囹圄在在鬼门关前游走的三载。”晋阳公主道,“人最为感激的,往往不是平淡且安宁的长久,而是生死关头的施以援手。”
“比试开始!”
咚咚咚——
有序的鼓声将观赛的气氛变得极为紧张,而场上比试的小辈们,却因为赵希言在比赛之前与他们聊天而变得轻松,旧事重提,武将世家的勋爵子弟们的争心也就没有那么浓烈了,更多的是对少时父母健在,与朋友嬉闹的怀念。
但作为烈士的后人,为不辱父亲英名,比试,一定是拼尽全力的。
“殿下与小康年纪最小,就由你们先来吧。”众人礼让道。
赵希言罢了罢手,“哎,不论身份,自然也不能论年纪,还是诸位兄长先上吧,言没有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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