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衣屏退了左右,独自一人侍奉贤嫔,“娘娘,有些话是说不得的,尤其是在这人多眼杂的宫中。”
贤嫔苦涩的笑了笑,“若不是因为只有在这紫禁城内,才可以见到想见之人,我或许不会那么轻易的妥协。”
司衣听后,脸色微变,“但娘娘如今已经进来了,便要遵守身为内命妇的本分,后妃与皇子,那是大忌,若娘娘还与昨日一样,刻意去接近,那么只可能害了她。”
贤嫔愣住,“我从没这样想过。”
“不是娘娘想不想,而是世道,舆论之声,如泰山一样,可将人压垮。”司衣提醒道,“如今娘娘就只需要做好身为妃嫔的本分,伺候好陛下,待陛下百年,娘娘的身份,嗣君必要日日来请安的。”
贤嫔长叹了一口气,她有些不理解道:“为什么皇子成年不选妃,反而是陛下纳妾呢?”
“永康元年,那年因为父亲中了恩科进士,我与母亲便随着来到了京城,乞巧节那天夜里,我本是陪同母亲出来游玩的,却在玄武湖畔看到了一个身影,瞧着有些像燕王殿下,便好奇多看了一眼。”贤嫔落寞的说道,“原来只是像而已,哪知这一眼……”
“哪有父子不像的呢,只是世子年轻,面容也要秀气许多。”司衣顺着她的话说道。
“我从未见过这样好看的人儿。”贤嫔继续说道。
司衣愣了愣,“有传闻说当今圣上与先皇后殿下也是一见倾心,想来殿下的样貌,是有几分传了先皇后殿下的。”
“我见过先皇后殿下的画像。”贤嫔说道,“就在陛下的乾清宫里。”
“先皇后乃陛下发妻,自潜邸起相伴近四十载,先皇后在陛下心中的地位,已无人能取代。”司衣道。
贤嫔苦笑一声,“我是被迫来的,被你们逼着,本就不想成为谁,又取代谁。”
司衣取来衣服,替贤嫔穿上,“在这宫里,娘娘只需遵守本分,早日为陛下诞下皇嗣便好。”
贤嫔闭上双眼,“此刻诞下皇嗣,又能如何呢,终究不过是个庶子,还会徒增误会。”
“娘娘别忘了,当今圣上也是庶子。”司衣提醒道,“娘娘入了紫禁城,心中就不能再有他想,即便想,也只能藏着掖着,万不可示之于人,否则不但娘娘自己遭殃,连同整个刘氏,也会有灭族之祸,倘若娘娘心中仍有执念,那么便只有掌握最高权力,方可得到一切自己想要的。”
司衣的提醒入了贤嫔的耳,她看着司衣,思索了一会儿,司衣又道:“而今的娘娘,是绝无可能的,这种非分之想只会害了娘娘,若将来陛下之子登基,娘娘也只能以庶母的身份不能干预任何事情,皇帝政务繁忙,连探望生母都次数极少,更何况是庶母呢,且还有可能像对待先帝的妃子一样,送至寺、观,为尼为道。”
贤嫔换好衣服,没有回答司衣的话,司衣做完本职工作后便要撤退,临行前又道:“按时进奉衣冠是尚服局之职,下官已向尚服请命,往后仪柔殿的服冠,也由司衣司进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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