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愣住,“你这话要是说给先帝听,也许今日的太阳你都见不到了。”
他虽与先帝是亲兄弟,但二人自幼处境不相同,在面对女子的态度时也就截然不同,有着深宫内的遭遇与母亲的亡故,让皇帝倍加怜惜命苦的女子,就连紫禁城的内廷,在他登基之后都放了大量的宫人离开,仅留下可维持内廷运转的数目。
“但陛下是陛下。”杨书瑶回道。
对于眼前这个猜不透的女子,皇帝再次眯起了眼,“朕若是让你做燕王府的夫人呢?”
“陛下。”太监走到寝殿门口,小声道,“燕王殿下来了。”
皇帝的问话因新燕王的到来而止,此刻也刚好洗漱更衣完,皇帝盯着跪在地上的女官,见她不说话,本想就此离去。
“臣不想做,拆人姻缘的恶人。”杨氏忽然抬头回道皇帝。
皇帝转身回望,“恶人,你是指的朕吗?”
“臣不敢。”杨氏叩首,“是殿下心中早已有人……”
“荒唐!”皇帝斥道,“燕王是国朝亲王,公主是先帝之女,朕与先帝乃是至亲手足,她二人是姐弟,这一生都无法改变。”
“朕许她生母之事,已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燕王府,岂能一直内廷空虚。”
皇帝又道,旋即松了一口气,“就算朕答应,朝廷里那些大臣,也不会答应的。”
说罢,皇帝便推门离去,太监见状连忙将手中的大氅替其披上,“爷,清晨冷。”
皇帝至乾清宫大殿,今日的早膳已一一呈上,一同侯着的还有燕王赵希言。
“这些菜,儿都一一尝过了,应都符合爹爹的胃口。”赵希言道。
皇帝揣着手,出来时已换了一副面孔,他瞧了一眼赵希言,见其衣衫单薄,便将身上适才出来所披的大氅脱下披到了赵希言身上,“盛春的清晨还是有些寒凉的,怎不多穿些衣服过来。”
“听宫中的人说,自母亲离开后,爹爹忧思成疾,已许久未曾好好进膳了。”赵希言摸了摸脑袋,“孩儿出来的匆忙。”
皇帝拍了拍赵希言的肩膀,走到座上坐下,“你之前一直在燕王府处理北平的政务,左相说你做事殷实,勤谨,凡府中政事,无论大小,皆亲力亲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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