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醒目的,便是池边屏风下摆有一柄置于架子上的宝剑,“知我身世者,唯父母亲,后因困于险境,差将身死,为那花魁所救,也因此暴露。
除此之外,就连明章与陈长史都不知道,父亲为保住我的世子身份,的确是用心良苦,也……”
赵希言低下头,“杀了不少人。”
晋阳公主愣住,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的赵希言,应当对自己的身世更加小心翼翼,防范着周围的一切,五年前却是毫无保留的告诉了自己。
她走至灯烛前,将其一一吹灭,随后拿出那颗明月珠,置在案上,明月珠的光像是月光一般,如一把把银色利刃,在这种光照下,人变得可见,却又不清晰,带有一丝神秘。
赵希言穿着衮龙袍,荧光下闪耀的不是她身上的金线,而是那双透亮发光的蓝色眸子,晋阳公主走上前,不由自主的道了一句,“真好看。”
赵希言愣了愣,便羞愧了转过了头去,晋阳公主注意到池边的棋盘,“这是书上所记载的六博么?如今倒是极少见到了。”
赵希言点点头,走到期盼边蹲下,这里的玩意儿表面光滑,显然是被人经常把玩,“不开心之时,我便把自己泡在此处,而后与自己对弈,这样过了一夜后,气也就消了。”
又问道晋阳公主,“姐姐可会六博?”
“听古书上记载过,但宫内有规矩,不允博弈。”晋阳公主道,六博多为赌局所用,故而为宫禁。
“手中六散子,一子行棋,余下五子为博箸,抛掷以正反数量行棋……”赵希言手指向棋盘一点道:“率先行至此处者,立之,此子便呼为枭,枭棋可入水牵鱼,牵一鱼可得博筹二,若连牵两次则得三,先得六者为胜,想要胜,则需散子尽快成枭,亦或杀掉对方的枭,这便是《韩非子》中所言:博者贵枭,胜者必杀枭。”
“殿下为何教我这些?”晋阳公主问道,“莫不是殿下无聊,想找个人陪殿下博弈吧?”
赵希言憨厚的笑了笑,“陛下也不喜我玩这些,只有此处是陛下不会进来的,便将它摆于此,供我无聊时,与自己对弈。”
想着日后回了京城,那紫禁城里复杂的人心,不会再有今日这般轻松,晋阳公主便答应了赵希言的请求,远离争斗的北平府,成为了如今身为燕王的赵希言,留有最后一丝温暖的地方。
“输者如何处置,赢了又有什么呢?”对弈前,晋阳公主问道。
赵希言想了想,“今儿不是来沐浴的么……”笑眯着眼睛盯着晋阳公主,“输者褪去一件衣裳。”
六博衰落,便因逐渐与赌有所挂钩,后为人厌弃,渐渐失传,而流传之久的,莫过于能培养人耐心与思维的围棋,也深受文人雅士的喜爱。
围棋之上,便是朝中的大学士,也鲜少有晋阳公主的对手,但今日的六博,却是处处占下风,尽管赵希言已是手下留情。
赢了棋的赵希言很是开心,“以往在公主府陪公主下棋,总是一盏茶都不曾下满便输了,果真围棋不适合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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