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陛下。”顾千澜叩首道。
顾千澜谢恩离去后,赵希言走上前,提起衣摆跪伏道:“陛下。”
皇帝看着赵希言,“汝还有何事?”
赵希言抬起头,“明日起身迎接凤驾,臣想向陛下请旨...”
“今日锦衣卫来报,晋阳公士的车马出了城。”说罢,皇帝将一份密保扔到赵希言跟前,“守门的城门郎,朕已经处置了。”
赵希言愣住,如鲠在喉,那含在嘴里未说出的话只好又咽了回去,“城门郎是见了臣,受臣胁迫这才放我们出去的,陛下若要责罚,就罚臣,那些低级官吏见了臣,又岂敢违抗呢。”
“军令如山,皇命不可违,若因身份稍贵之人降临便可破除法令,那么两军对垒之时,这也许会成为全军覆没的引线。”皇帝沉声道,“慈不掌兵,义不掌财,汝为皇子,某些时候,不能太过妇人之仁。”
赵希言本想争辩,脑海里再次回忆起入宫前晋阳公士劝诫的话,她只得忍下附和,叩首道:“臣,谨遵陛下教诲。”
“明日清晨启程,就让新城侯护送吧。”皇帝道。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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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朔望朝参,各司文武各提题字纸糊灯笼列候在承天门外,红绿一片排成长队,立在寒风之中等待宫门开启。
新的燕王府,选址为前朝旧臣的宅邸,由工部在翻新与修缮,赵希言便暂住在晋阳公士府内。
明章起了个大早,将提前收拾好的行囊一一搬出,而此刻晋阳公士府外,新城侯张弼早已带人马等候多时。
赵希言迈出公士府,热情的走上前问候,“这一路就劳烦新城侯多多担待了。”
张弼受宠若惊,依旧没有忘人臣该行的礼节,“殿下。”
“咱们走吧。”赵希言道。
“是。”
上车时,赵希言身后跟随了两个人,一个穿着内使服饰,另一个则做书生打扮,唐巾与直裰,外披一件白色狐裘。
随后站在明章身后的书生被张弼注意到,觉得这张过于清秀的面孔有些眼熟,其言谈举止也不似普通人,又是在这儿公士府门前。
“殿下,这位是?”张弼于是开口问道。
“本王的书吏,此去北平府,路途遥远,路上也当有个人作伴解解闷,新城侯不会介意吧?”赵希言反问道。
原要开口的张弼,忽然想起适才经过长安街时,前来上朝的翰林学士张九昭于耳侧提醒之语,在张九昭化名至长沙府又辗转绍兴之前,张弼与之交好,二人为挚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