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通进使司就济南府上疏, 说济南府军中到处都在传太子殿下…”
“一派胡言!”李知裕当即反驳道,“太子殿下抱病静养于东宫,这是哪里传出来的流言?”
“纵然流言是假, 可吴达忠的是陛下与太子殿下,况且当初是太子殿下亲自去请江阴侯出山的, 如今听到此等流言, 若是信以为真,那这次战败…”
群臣猜疑,纷纷感到恐慌,“前几次都防守的极好, 为何偏偏在这时让燕军攻入了济南府呢?”
“莫不是吴达与燕王串通,要对付朝廷?”有大臣道。
文官们纷纷揣测,说着心里的担忧,对于重新出山的江阴侯吴达,若是战胜还好,可一旦出了些许风波,便信任全无,恐惧占据所有,而另外一侧,以左军左都督许毅为首的武将班子却一言不发,默默看着这群文官撕扯。
“我看,先将吴达押回京城问罪,另派他人为守将比较稳妥。”有大臣道。
“吴达既不能出兵平叛乱,防守也如此不力,不如更换将领,守城难道不比攻城简单?”
“临阵换将是兵家大忌,更易造成军心不稳,此事还需谨慎一些为好。”
在文官们你一言我一语的撕扯中,最终没能敲定,无奈只好散朝。
——翰林院——
李知裕寻到翰林学士张九昭,询问起今日朝议之事。
“群臣众口不一,但要求更换将领的人数较多,皇太后殿下拿不定主意,现在济南府的防守又成了一大问题。”李知裕坐在翰林院的太师椅上轻轻抚摸着额头。
张九昭端来一杯热茶,道:“济南府乃是南直隶的门户,若济南府丢失,则整个山东也要沦陷,山东丢了,京师可就危矣。”
张九昭直明要害,李知裕连连叹息,“老夫何尝不知济南府的重要,奈何这次的军情。”
“一次失利便会为下一次失败埋下祸根,”张九昭道,“坚固的城池破了,再修补也是破的,在威力巨大的炮火之下,城池早晚要破,其防守的关键就在于,城破之后,能否御敌。”
“汝以为,江阴侯吴达能否应对燕王?”李知裕问道。
张九昭点头,“江阴侯老练,用兵不输燕王,可就是不知朝廷派出去的军队战力如何,临阵对敌,与防守不同,如今撤了江阴侯元帅一职,降为参谋,用兵调度,要先经监军,但在战场上,延误片刻,便会影响整个局势。”
“你的意思是…”李知裕捋顺胡须。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张九昭回道,“对于江阴侯吴达,信与不信,全在大人一句话。”
李知裕拿不定主意,“太子已许久未露面,济南府的传言,或多或少会动摇吴达的忠心,尤其是我撤了他职,如今再任他为元帅,未免风险太大。”
“临阵换将,兵家大忌,大人也要三思。”张九昭提醒道。
“老夫何尝不知此乃忌讳,可是如今李氏一族,骑虎难下。”李知裕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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