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九昭起身,将散落一地的草诏整理齐整,内使帮衬了一会儿后叉手道:“虽是草诏,但所用纸张与寻常纸张不同,价格昂贵,大人下次,可莫要再如此粗心了,小人先行告退。”
内使走后,张九昭坐回太师椅上,悬于腰腹间的革带轻轻磕了一下木椅,重归宁静的翰林院,只剩他一人,因内使的到来,使他陷入了无尽的猜想中,“太子被软禁一事看来是真的,这样一来,济南府就不攻自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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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州——
几次进攻济南府都被明廷打了回来,这让未逢败绩的燕王也感到棘手,燕军的士气也随之开始低落。
是夜,燕王赵择独自一人披着一件挡风的斗篷,手中拿着一盏烛灯,站在一张巨大的羊皮地图旁细细端详,似在查找究竟是哪里出了差错。
“两军火.器对垒,济南府居高临下,朝廷军队人数众多,比较燕王最终撤兵的缘由,“老师,这么多年了,学生的用兵,还是不如您啊。”
银光洒照在军营之中,秋风卷起营地旁的落叶,吹拂着放哨的士兵,挂在木柱上的燕字大旗迎风飘扬。
秋风卷起帘帐,吹入燕王的帅帐内卷灭了几盏烛灯,帐中瞬间变得极为暗淡。
一个人影靠近营帐,逐渐扩大在帐壁上,“大王。”
燕王回过头,见帐壁上的影子便道:“进来。”
影子进入帐内,一身黑色的夜行衣,将人包裹的严严实实,“王,是京城来的密信。”
燕王连忙起身,接过影子传来的密信,拇指宽的纸张上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字,字非汉字,使常人不能辨。
而燕王见之却大喜道:“真是天助我也。”
他将密信放在灯烛上点燃,顷刻间化为灰烬,“连上天都如此庇佑我,我还有什么理由不能成就大业呢。”
“鞑靼那边也有来信,世子已经安全抵达了鞑靼。”掌握各地线人情报的影子又道。
听到关于世子的话,燕王再次陷入思考,于是问道影子,“此前她在京城之时,有关于晋阳公主的不少流言传出,寡人问你,是否属实?”
影子犹豫了一会儿,“世子一直在逢场作戏,游戏百官,糊弄宗室,属下也辨不清谁是真谁是假。”
“寡人早在京城留了后手,可保她平安归来,既然陈平没有将她安然带回,反而让她陷为质子,那么一定是有什么东西,牵绊住了她。”燕王道,“她是我儿,我了解她的性子。”
“那鞑靼那边?”影子问道。
“暂时不要让她到前线来,她母亲病了,思念成疾,她这个儿子几年未归,也该回去尽孝道了。”燕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