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希言皱起眉头,眼神里透露出了担忧,这份担忧让晋阳公主一眼看穿,“你走吧,我向你保证,我不会有事。”
赵希言不为所动,依旧死死的盯着,晋阳公主无奈,于是问道:“二郎觉得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赵希言思索了一会儿,脑海里闪现出许多画面,却给不出一个确切的答案,只小声道了一句,“我不知道。”
“是啊,”晋阳公主道,“你看不透我,但我却清楚的了解你,你害怕的是日后兵临城下,他们会用我来要挟你撤兵。”
就在赵希言欲要解释时,晋阳公主又道:“但你真正害怕的是,我的选择。”
赵希言陷入沉默,抬头直视了一小会儿,“不管情况如何危急,姐姐都不可做伤害自己的事情。”
晋阳公主再次愣住,“是你心里话吗?”
赵希言点头,“自私本无错,如真到了那种局面,我自然是希望姐姐能以私心为重,因为姐姐,就是言的私心。”
晋阳公主轻轻抚摸着她的脸,柔声道:“你有退敌之策,难道我便没有万全之法吗,我能让你从宫中逃出去,必也不会受人所控,成为你的软肋。”随后晋阳公主从脑后抽出一根金簪,交到她手中,“风雨如晦,鸡鸣不已。既见君子,云胡不喜?”
十年前,赵希言第一次入京,是在寒冷的风雨之中,也是在那片雨水声中,她第一次见到殿前林立的女子,于是不自觉的念出了一句,“羡彼之良质兮,冰清玉润。”
赵希言握紧金簪,同时也下定了决心,“等我。”
临起身,晋阳公主轻轻拉住她的衣袖,抬手直勾勾的盯着,这一次的眼神与以往不同,“千万,千万不要与你父王反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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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希言反握住晋阳公主,旋即在其手背上落下一吻,轻声应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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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德十四年五月夏,鞑靼遣使入京,与明廷签订盟约,明廷赠金银钱粮,包括关押在京的质子,一并送往鞑靼,与之合围秦燕叛军。
一支军队护送着鞑靼使者与燕王世子向西,绕开关中北上,由瓦剌至鞑靼,经过一月时间最终顺利抵达鞑靼,此刻的中原战场上,原本休战有撤退之势的燕军突然对济南府发起进攻,吴达坚守济南府不出,围攻半月无果,燕王只得先行放弃,转向西侧解诀了秦军之围,与秦军汇合之后修整,再度发兵济南府,距鞑靼南下欲攻燕国的都城北平府已过去月余,而燕王却并没有撤兵回援都城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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