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上路,”赵希言罢了罢手,“就算我惹恼了公主,这么冷的天,总该不会让我受冻。”
明章愣住,摸了摸后脑勺喃喃道:“这二者有关吗?”
马车刚从后院驾出至大门前,赵希言的步子也还未跨出门槛,就另有一辆马车驶来,急停在了门口。
赵希言站在大门前静静等候车上的人下来,瞧清是谁后便跨下台阶,拂了拂裘衣的袖子说道:“我当是谁呢。”
内侍走上前,叉手道:“世子。”
“我正要出门呢,不知公公来我府上,是公主又有什么交代吗?”赵希言问道。
“哦?”内侍眯眼,反问道:“世子在京无亲无故,世子出门难道不是去寻公主的?”
“吾姓赵,这皇城的宗室子弟皆是亲,公公此言,不妥吧?”赵希言反问。
内侍弓腰,叉手赔罪道:“是小人失言,还望世子恕罪,小人来,是公主有请。”
“哦?”赵希言故作吃惊,“今日除夕,公主不进宫陪陛下与皇后殿下,反倒传我一个堂亲弟弟入府,孤男寡女的,就不怕遭人话柄?”
“公主知道世子还在生气,故而先见了世子再进宫。”内侍回道,又望着赵希言,再次半眯起双眼,“若是公主怕惹人非议,世子之前又如何能频繁登府呢,如今朝中议论姊弟的风声已经有不少了,只是碍于嫡公主与燕王世子这两个身份,那些大臣才不敢直面说出。”
赵希言紧锁着眉目,内侍遂近前一步,解释道:“世子的气,无非是觉得公主不在乎您的生死,世子觉得公主一心,只在权力,可世子同样也是明白的吧,公主最想要的东西,从来都不是什么权力,出身于这个家中,一生都被困在了红墙内的人,怎可能再将枷锁套于自己身上,公主不是世子,没有见过那番广阔的天地,也从未享受过自由,公主是女子,所面临的困难,世子永远不会明白,弱者的无力,女子的无力。”
随着赵希言的眉头一点一点皱紧,袖子里的手也被攥成了一个拳头,还未等怒火发泄,她便垂下了手,“你…不会明白的。”于是没有选择乘车,而是牵过来一匹骏马,骑上马背扬鞭往长安街赶去。
“爷,天冷啊,天冷…”明章追了出来,心里焦急如焚道,“这风冷得跟刀刮一样,骑马肯定要冻着的。”旋即看着那静立远观的内侍,气不打一处来道,“嗷,又是你,我家世子纵马离去,肯定又是你在背后捣鬼。”
内侍侧头,眯着眼睛连连摆手道:“明章公公误会了,今日是除夕,公主要进宫,金川门远在城西,长安街在城东南,所以世子才选择骑马的--gt;gt;
,这与我又有何干呢,我不过只是一传话之人罢了。”
“屁,”明章叉腰道,“看你的脸就不像是个好人,谁知道你背地里有没有添油加醋,让我家主人曲解了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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