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人的攀比声中,只见姓女子迈着轻盈的步伐径直走向戏台门口,楼外天色阴沉一片,楼内灯火扑朔,唯有那门口处还剩一点光明。
争抢之人不断加码,显示雄厚财力的同时也暴露其虚荣与色心,衣冠楚楚,却将獠牙毕露。
女子从他们之中略过,争抢的声音便逐渐小去,他们随女子的身影望向门口,本欲讽刺一番今日的胜出者时,却看到了那一身可以吃下众人的衣冠。
满堂寂静,敢怒不敢言,女子走至赵希言跟前,轻轻福身道:“大人站在门口看了好一会儿,不累么?”
赵希言见她穿着,眼里丝毫不闪躲,回笑道:“是为美人而惊,故在此停留驻足,岂会知累?”
“大人真是爱看玩笑,”女子捂着嘴笑道,“奴瞧着,大人的眼睛,分明是看向别处的。”说罢,便回首往后行的奏乐处望去。
“哦?”赵希言惊疑,“吾离戏台甚远,一眼可观尽台上台下,姑娘怎知吾看的不是台上?
“因为大人的眼睛里,太干净了,干净的一尘不染。”女子回道,“大人身份尊贵,想必见到的佳人远比燕春阁要更甚,又岂会盯着奴而走不动道了呢。”
赵希言低头一笑,旋即便略过女子走向后行,至一抚琴人跟前,抚琴人起身,福身道:“世子成人礼,奴未曾前去恭贺,还望世子”
“成人礼而已。”赵希言似不在意的一笑,旋即便在众人眼前将抚琴的女子带离戏楼。
“这就走了?接下来还有戏呢”后行之中有人道,但话还未说话,头顶便迎来了一锤,“缺了抚琴的换一人弹奏便是,得罪了这位爷,咱们楼里今后就没得安生了。”
“这不是上个月刚行冠礼的燕王世子吗?可有好一阵子不曾来了。”
嘈杂的议论声终于从耳畔消失,雅间内点着熏烟,尽管窗户尽开,但房间内的光照依然十分黯淡,杨书瑶想要去点灯,被赵希言所制止。
窗外阴雨绵绵,乌云久久不曾散去,“爷有好一阵子不曾来了。”杨书瑶倒了一杯热茶端到赵希言桌前,“今日是为何?”
赵希言沉默了一会儿,想到适才台下那些人的嘴脸,抬头问道:“你可想离开燕春阁的这种生活?”
杨书瑶于她的对桌坐下,屋内光色极暗,她看着赵希言的双眸,“奴在这儿十几年了,早已习惯这种生活,但爷”
“你何时也学会那些人的口吻了?”赵希言低下眉头。
“楼中多官宦,大多姑娘都是如此称呼,也就只有世子不爱听。”杨书瑶回道,又继续问着最开始的话题,“世子今日来?”
“京城云雾太多了,破开一个还有一个,”赵希言极信任的端起杯子抿了一小口,放下道:“杨姑娘的消息如此灵通,既能通卫王府,那么,汉王呢?”
“世子说错了。”杨书瑶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