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还未查清呢,大哥此言有些过早了。”汉王吞下口中咀嚼的炙鹿肉道,“这尚善监的炙肉就是好吃。”只见桌前一大盘鹿肉都已被吃空,又看向了左侧空座上丝毫未动的菜肴,便伸出手将鹿肉盘端了过来,“浪费了着实可惜。”
“瞧着刚刚那舞女哭喊的模样,不像是假的。”齐王道。
汉王又吞了一口肉,停下来道:“哥哥有所不知,像他们这种艺人,最擅长的便是登台演戏了,可既然台上能演,那么台下又为何不能演呢?”
汉王一语道破玄机,安阳公主听明白后,转着眼珠子道:“三哥的意思,是说刚刚那名女子故意陷害二哥?”
汉王摇头,一边喝着酒,一边吃着鹿肉,“不知道,我不过是好燕乐,喜欢听戏,故而知晓这些伶人的本事,市井戏班子里的卖艺人尚能以假弄真,假凤虚凰,哭丧如同真的有亲人故去一般,又更何况是为官家服务的教坊司呢。”
“三郎才是那个大智若愚者。”汉王一旁的晋阳公主道,“一句道破天机。”
“大姐姐过奖了,毕竟除了吃喝玩乐,便没有什么是三郎拿得出手插得上话的。”吃饱喝足的汉王心满意足道。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近来京中还真是不太平,”晋阳公主叹道,“各自都回去吧,趁着暮鼓还未响,宫门也还未关,卫王之事等候朝廷消息便是。”
一众人,除了安阳公主尚未及笄出阁,遂母居住于内廷外,其余皇子便趁着还未夜禁,从西华门各自乘车离去。
“卫王昨日才受罚,今日陛下就设宴让他亲赔罪,还在宴上牵扯出这样大的事,为何这些事情的所有矛头都指向卫王一人呢。”晋阳公主坐在回府的车内喃喃自语思考着--gt;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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吁!——
车架忽然停下,晋阳公主抬头问道:“何事?”
随坐在车夫旁的内侍回道:“禀公主,是燕王世子。”
原来是赵希言催促着陈平驾车追赶上晋阳公主的车架,又将之逼停。
晋阳公主掀开车帘,至他们出宫时,天色早已经黯淡下,今夜的月色被乌云所遮,只剩路边的灯烛还散发着微弱的光芒,幸而车架上还挂有灯笼,能瞧清燕王世子探出头来的侧颜,问道:“天色已经暗了,一会儿暮鼓也该响了,你还有何事?”
“适才御宴才行到一半,我见公主都不曾动筷,如今已至夜晚,午膳至今,公主想必是饿极的,便厚颜想请公主一同用膳。”赵希言解释道。
“你想去哪儿?”晋阳公主未作推脱,只是问道。
“先前言常去的那家店,公主足不出户便已经吃遍了,上次那家茶楼,言过去后只顾着争吵了,后听闻是京城最有名的茶楼,又敢开在燕春阁的对面,便想着应不是徒有虚名的。”赵希言道。
“公主,那家茶楼离公主府有些远,若是过去吃茶,恐要误了夜禁。”内侍提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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