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王妃抽出一只手,轻轻抚摸着齐王棱角分明的脸,成婚多年,她清楚的了解丈夫是个极为冲动之人,“妾有殿下,此生足矣,若真有到那一日,请殿下务必要先保全自己,勿要意气用事,殿下是最受宠的亲王,莫要为了不值当的人何事...”
“你我是结发夫妻,是我的挚爱,若连自己的妻子都护不住,我还要什么江山社稷?”齐王道。
...
临近黄昏,齐王府典仪所备齐王与齐王妃礼服,齐王遂入内更换常服。
齐王妃还留于庭院,单独会见家奴。
“王妃。”一穿短褐的家奴步入庭院。
“人暂时不要动,换个地方继续看着。”齐王妃拿着添食的勺逗着挂在树枝下的一只鹦鹉,吩咐道,“以防事情有变。”
“案子已经结了,人留着迟早都是祸患,您还要留着吗?”家奴不解的问道。
齐王妃直起腰身,似乎陷入了--gt;gt;
困境,放下勺子垂手道:“倒是可笑了,活了这么多年,我竟然看不透一个同龄人。”
齐王妃抬头望着青瓦上的斜阳,忽然伤感道:“若是翁翁还在世...该有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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晌午
——燕王世子府——
赵希言穿着一身月牙色的道袍端坐在太师椅上,左手端着一只茶杯,右手便捻起盖子反复擦着碗缘。
中堂两侧的案几上摆满了赏赐,赵希言目光深邃的盯着,端起杯子抿了一小口后又放下起身,负手走到案几旁低头细细端详,折叠齐整的道袍胸背与两肩上皆绣有团龙补子。
“除了给您的赏赐,朝廷还赠了一批过冬的粮草前去北平。”明章又道。
“哦?”赵希言直起腰身,“这可不像朝廷的作为呀,来京城半年了,户部抠抠搜搜的,且前些年父王的王冕毁坏,衮服磨损,不堪耐用,上奏朝廷后,一直拖延到次年才送来新的,还是说因为是在外的藩王,远离朝廷,故而于冠服上不受重视呢。”
明章摇头,又道:“宫里的内使还说今日黄昏后,陛下在宫中设家宴,让世子务必赶到。”
“家宴?”赵希言伸手摸了摸团龙补子,随后负手走回座上端起茶杯润了口嗓子,“陛下的家宴,唤我去作甚。”
“许是与昨儿之事有关。”明章回道。
赵希言放下茶杯负手走到堂外,望着屋外明媚的天色,光照恰好打在了屋顶最上层的青色琉璃瓦上,“他们这一家子人心怀各异,为了一张椅子,父子猜疑,兄弟相残,偏偏还要拉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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