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一听心中大惊,一边是君,君命难违,一边是将,军法如山,领头的哨官旋即上前,义正言辞道:“圣旨不可违,然军中有军中的规矩,我等皆为军人,焉能不守军规,若放在战场,敌人使诈,岂不让我军将士枉送性命,还请大人稍等。”
锦衣卫指挥佥事听罢,这才没有再起冲突,没过多久后,一身穿凤翅甲的高级军官从营地深处骑马走出。
“周佥事。”军官骑在马上拱手道。
“许都督。”锦衣卫指挥佥事遂也拱手,“下官奉命拿人,许都督不会难为吧?”
左军都督府左都督许毅遂从马上下来,“周佥事奉的是皇差,行公家事,许某又岂敢阻拦,只是不知,我这左军都督府在京留守左卫的军营中,究竟是何人犯了罪?”
“中军都督府左都督王振结党藩王,特来抓捕其子,一并归案。”锦衣卫佥事大声告知道。
左军都督许毅听之,神色微变,稍稍皱起银色的眉毛道:“王公一向忠心,又是陛下为亲王时的属臣,怎会勾结藩王呢?”
锦衣卫指挥佥事摇头,“胡指挥使半个时辰前已经围了越国公府,下官也是奉命行事,哪晓得这么多。”
许毅眉头深皱,可面对着皇帝十二亲卫中最重的锦衣卫,他也无可奈何,“来人,去将三营的王都司带来。”
“不必了,”锦衣卫指挥佥事抬手,“都督是陛下信赖的能臣将领,这些沾染自己人鲜血的腌臜事,就交由下官来做吧。”
于是一军官便领着锦衣卫去了三营,王大与手下士卒比试完,歇息了没多久,便又与他们踢起了球。
那一众蹴鞠的士卒见锦衣卫朝他们走来,遂起疑道:“军中为何会有锦衣卫造访?”
只见锦衣卫的领头径直走向他们中间的头,都司,作揖道:“小将军。”
见来者不善,王大紧皱着眉头,“作甚?”
“劳请走一趟。”
“这是不肯答应婚事,要拿我们家开刀了?”王大直言道。
指挥佥事不予作答,“请。”
手底下的锦衣卫遂上前,王大并未吵闹,只是将缠在手臂上束绳解开,又披上了自己的外衣。
驾——
锦衣卫就这样将王振的长子从京营中带走,于国朝百姓而已,锦衣卫造访断然没有好事,往往都是抄家灭族之祸,又在这公然之下,王家的事便在军中如一阵风一样吹开,令一阵军卒唏嘘与惊惧。
——越国公府——
奴仆跪满整个院子,连同王振妻女与次子在内,皆被锦衣卫扣押,面对证物,王振瞠目。
“老夫执掌中军,戒备京城,吃住营中,一年不得几次归家,何时收过书信,又何时与人写过,这分明是你们的栽赃陷害。”王振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