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希言听后缓缓摇头,“我尚未查清她的来历,便不敢轻易的信任,如今让她入府也只是掩人耳目,她的心气,并非寻常女子,岂会甘愿为王孙媵妾,待过些时日,我还是要送她回去的。”
女医轻轻处理着伤口长叹了一声,“哥儿有防备之心是极好的,就怕若她是真善,长此以往,会伤了人家的心,女子寒心,可就再难回头了,哥儿虽说也是个女子,但论样貌与武功,哪能叫人不动心呢。”
“吴医官就会在我病重时说这些好听话来哄我。”赵希言道。
女医笑眯着眼,“还记得哥儿幼时调皮的很,受了外伤不肯敷药,每次都要臣费劲心思哄,哪知这一眨眼,哥儿如今都长得如此高了,陌上谁家年少?足风流。”
“我如今是年岁大了,可爹娘却老了,我离开北平府前,瞧见父亲鬓间突然增生了许多白发,再有一个月,便是父亲的寿诞了。”赵希言一边道一边思索着,“不知能否回去给他老人家祝寿。”
“好了,”几刻钟后,女医娴熟的为赵希言换好伤药,并再一次郑重叮嘱赵希言,“哥儿一定要好生将养着,莫要再如此折腾自己了,否则这伤不仅难以痊愈,恐怕今后这疤痕也会永远伴随了。”
“我省得。”赵希言点头,“吴医官先回去吧。”
“日已经落了,哥儿不随臣一道回去么?”女医楞道。
“你先回。”赵希言道,旋即又吩咐,“吩咐府里的人,莫要亏待了杨姑娘,一切事宜都应着她。”
“是。”
女医旋即洗了把手将医箱收拾好起身,弓腰道:“臣告退。”
女医推门走出,却发现晋阳公主还守在门外,听见声响还忙问道:“她的伤如何了?”
“外伤,不碍事。”女医回道。
“为何会晕厥?”晋阳公主追问。
“伤口撕裂时的疼痛与昨夜与今日接二连三的出血所致。”女医回道,“世子已经无碍了,公主请放心。”
晋阳公主这才放心的踏入房中,拿着一身新制的衣裳,侧身坐在赵希言的床沿,“这医官…”
“是我幼时,父亲为我挑选的医官,只服侍我一人。”赵希言回道。
“今日你闹这一出,可知陛下要将王振之女许给齐王做妾?”晋阳公主问道。
赵希言忽然呆滞住,“做妾?”眼里充满了疑惑与不解,“陛下这是要闹哪一出,哪有功勋肱骨之臣给皇帝庶子做妾的,况且王氏与汉王一般大,汉王未--gt;gt;
曾娶妻,为何不许给汉王做正妃?就不怕王振会因此心寒吗。”
“陛下先后召见了齐王与王振,像是再谈条件,这条件,你我皆能猜到,”晋阳公主道,“所以你可明白,东宫的处境,形同虚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