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遂又向下瞧了一眼, 视线停留, 整个人都有些呆愣。
“九郎在看什么呢?”对座的客人将搭在女子香肩上的手挪开,瞧着弟弟眼神如此呆滞,便问道。
年轻人抬手摸了摸脑后的幞头, 眼里充满着不解道:“有些奇怪。”
“九郎奇怪什么?”兄长问道。
“今日兄长带我来此,我见那些人眼里满是轻浮与□□,但是方才姑娘说燕王世子钟意怀中的花魁, 可是我瞧她虽横抱于怀中,可眼里并没有那些东西,于男子而言,有欲不一定有爱,然无欲则一定无爱。”年轻人回道。
“你倒是看得通透。”兄长笑道。
“狎妓之人,眼里岂能无欲,若是爱其才华,也应有怜惜才对。”年轻人又道,“不过这个世子,样貌倒是极为出挑,我见过燕王,若非姑娘知我他便是燕王世子,我倒真有些认不出来。”
“你呀你。”兄长微微颤手指着,旋即又叫来两个极美艳的女子,“你们眼前这位可是国舅大人的嫡子,给我将人伺候好了,郎君定有重赏。”
“不…不了。”眼见女子凑近年轻人连忙拒道,然女子似为他故作君子,便依旧伸手,年轻人旋即直接起身躲开。
两个年轻女子垂坐席上,泣涕涟涟的委屈道:“郎君是嫌弃奴么?”
年轻人听之瞪大眼睛连忙摊手解释,“不是这样的,今日宫宴我称病未去,若是被爹爹知道兄长带我来此,定然要罚我数月不得再出门了。”
“九郎本就极少出门吧。”兄长笑道,“一年难见你几回,不知道的,还以为吏部尚书李国舅第九子是个养在深闺的女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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阁内的灯笼因皆为红纸所糊,故而所呈现出的烛火也为红色,不亮也不至太暗,乃是阁中幕后之人刻意为之,便是想让来者陷入□□的迷乱之中。
杨书瑶搂着赵希言的脖子,问道:“世子今日喝酒了?”
赵希言将人抱上车架,世子车架由四匹马所拉,杨书瑶抬头,瞧见车屋横梁出檐下悬挂着一只很是眼熟的金铃,“世子,可以放奴下来了。”
赵希言将人抱入车内,随后放下,杨书瑶一入内,便闻到了比她身上还浓的酒味,就连案上香炉里的焚香也不能将其覆盖。
车厢的地板上还横躺着几只空酒壶,揭开的红纸上写了酒铺的招牌,显然是驾车路过酒肆时买的。
“世子今夜为何喝如此多的酒?”杨书瑶不解。
虽饮酒极多,但此刻赵希言身上似乎并没有太多的醉意,“没什么,只是心有不快罢了。”
杨书瑶遂低头将随意丢弃的酒壶拾起,“什么人敢惹燕王世子不快呢,”随后将其摆放好,又伸手挡住另一只手的袖缘将积水的案桌擦拭干净,“恐怕这世间,没有几个人敢如此做吧,若有,定也是厉害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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