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侍便不再多言,上前一步弓腰将汉王手中的酒斟满。
汉王举起酒杯,抬眼看着场地,又瞟了一眼旁侧的命妇,说道:“不知今日过后,陛下是否会赐婚,孙氏又是否会改变心意答应嫁予世子为妻呢。”
汉王的声音不大不小,像是故意说给身旁人听的一般,晋阳公主沉着一口气,“三郎何时也学会妇人的长舌了?”
“哎,阿姊这话可说错了,”汉王回道,“世人都长着一张同样的嘴,长舌可不是妇人专属。”
晋阳公主看了一眼汉王,旋即不再搭理,汉王见被嫌弃,便故作委屈道:“阿姊莫不是因三郎多言了几句言弟的事就不高兴了吧?三郎也是阿姊的弟弟呀,亲弟弟,阿姊却只偏向言弟一人,十年前便是,这么多年了真是一点都没变呢。”
晋阳公主侧头与之对视,旋即笑笑,“三郎这话,可叫我这个长姊当的好不称职。”
“三郎可不敢,”汉王连忙解释道,“三郎之意,只是长姊偏心而已,世人皆想要偏心,弟弟自然也是。”
“整个江南望族还不够?”晋阳公主道。
“谁会嫌多呢,也不是所有的都讨喜,”汉王笑眯眯道,“更何况是带有目的与私心的偏。”
场上,虚惊一场后在孙氏的极力要求下,中断的比试再次开始,
晋阳公主端起玉杯,眼里印着纵马的少年,长叹道:“世人往来,所谓人情与世故,无不是为利。”
半个时辰后,一场比试结束,计分的台子上共插有五面颜色不一的旗子,红色两面,蓝色三面。
作为裁判的锦衣卫指挥同知再经过皇帝御前太监的传话后,走上前大声宣布道:“本场马球胜出者,庶吉士张九昭与中军都督王振幼女王若瑜。”
四人从场上下来,险胜的王氏竟一句话也未曾对燕王世子说起,反而与孙氏对视了一小会儿后作揖离去。
孙氏目送后转身朝燕王世子的赵希言福身到哪里道:“世子,今日比试,是妾拖累了世子。”
赵希言连忙摊手,“孙姑娘不用说这样的话…”
“于世子而言,只要一球,便可得头筹。”一旁的张九昭插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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