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未听见真正的纨绔会这样说自己的。”孙氏道, “世子刻意之举,不禁会让人多想。”
“多想?”赵希言走近一步,至孙氏肩侧, “姑娘聪慧怎会看不出,心中困惑却又不敢解,不接触,怎可全知。”
孙氏站定不动,“世子说的可轻巧,妾一卑微之人,不敢拿终身大事做赌注,至于迷题…妾相信自有人会解开的。”说罢孙氏将目光投向围场对面,位于武臣之首的座次后排,一双明眸正盯向此处,“王姑娘文武双全,长得又好看,且曾救世子于危难,真心一片,世子何忍辜负?”
赵希言扭头,见王氏正盯着自己,脸色并不大好的样子,遂回头苦着脸嘟囔道:“王姑娘的确是有恩于我,但这并不代表就要以身相许吧,她的性子太过刚烈,说是悍妇也不为过。”
孙氏对于赵希言的表情与举动颇为惊奇,“世子有时,也很天真呢,妾想问,世子整日流连于蝶舞之中,可曾真的了解过女子?”
赵希言装作不解,“孙姑娘的意思是?”
孙氏轻皱眉头,“世子是真不解吗?这分天真,妾到底该不该信呢。”
“信不信全在姑娘,姑娘的话总是只说一半,似在打哑谜,弄得人晕头转向的。”赵希言摸着自己的后脑勺道。
“妾怕说全了,世子会翻脸,妾可招惹不起。”孙氏直言道。
赵希言抬手愣住,孙氏瞧了一眼朝阳,“时辰快到了,世子请回座吧。”
赵希言放下手,不再自讨没趣的从孙氏眼前离开。
赵希言的明目张胆引来了不少议论,尤其是孙万诚所处位置显眼,对侧座与旁侧的人皆看得一清二楚。
“看,燕王世子朝孙尚书的千金走去了。”
“瞧着那张高兴的小脸,看来这孙氏把世子迷住了。”
“可不是吗,先前京报上都刊登了,燕王世子携带厚礼亲自上门提亲孙氏,结果被人家给拒绝了。”
“燕王府的提亲也敢拒绝?”有妇人震惊道。
“这孙尚书爱女心切,怎会将女儿嫁给燕王世子这种与青楼女子还纠缠不轻的纨绔子弟呢。”
“可这是燕王府的世子,燕王独子,天下有几个人敢招惹得罪?”
“这么久过去了,不也没事吗,人家世子还是这般殷勤。”
“这世道,嫁谁不是嫁,若能嫁入王府,子孙后代便可世袭罔替,亦可保家门富贵长久。”
“你眼红的富贵,可人家孙氏偏不要,你说气不气人?”
妇人们的口舌被婢女听了去,随后又被小姑娘告知孙梓潼,孙梓潼的婢女一同听后,一阵怒火,“这些个长舌妇,有本事便自个儿去争取,竟在人背后说风凉话。”
孙氏摇头,并没有像婢女那样生气,“其实她们说的并没有错,咱们身为女子,生在这个地方与时代,有些悲苦是注定的,王公贵族中,哪个没有三妻四妾呢,良人非富贵,富贵非良人,若没有了情分,倒也可选择富贵,不必争风吃醋,安然一世。”
“姑娘,”婢女转念一想,指着台上的年轻官员说问道,“今科的探花郎会是良人吗,听说一甲进士中只有探花郎是穷苦出身,且二十六了都还未娶妻,金榜题名,今又被陛下看中,陪驾御前,日后一定前途无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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