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秦川走过来,轻轻坐在他对面。
郑运淡淡道:“我原是在这儿等书蓝。不过你来了也好。我知道瞒不过,你迟早会发现。只不过没想到,你会这么快。”
“真的是你。”韦秦川的声音很低,“一路上,我都希望是自己想错了。”
骆元凄厉叫了一声:“郑运!”声音里带着惊异和恐慌。
郑运道:“是我。”
骆元脚步蹒跚,走过来绊了一脚跌坐在郑运身边,手紧抓住郑运的衣角,“为什么?你告诉我为什么?只有,只有我们四个了啊……”他眼泪流了一脸,手攥得太紧,青筋也露出来。
郑运给他擦眼泪,“是只有我们三个了,你恨我吧。”
骆元喃喃道:“为什么?为什么?”
郑运顿了一下,收回手道:“你已经猜到为什么,我再说一次,只会更伤你的心。”
韦秦川快要维持不住表面的冷静,声音颤抖,“你可以杀我,是我骗阿茗把药给他……”
“不是你,阿茗也会把药让给他。他活,阿茗死。”郑运看了看手里的玉,“没有谁的命,比得过阿茗。他抢了阿茗的药,就拿命还她。”
骆元哭道:“他是阿茗的弟弟……他是阿茗的弟弟啊……”
“所以,他应该在地下陪着阿茗。”郑运淡然道:“我也想去地下陪她,等我报了仇,我就能再见到她了。”
骆元骇道:“我们已经报仇了!郑运,你疯了吗?”
“是么?薛方死了,夏安椋死了,他的所有亲信死了,我们就算报仇了?”郑运笑了一下,“夏安椋为什么要屠我族人,他要的是机关秘技,寄此抵御他人称雄逐鹿。夏安椋一个三品骠骑将军,他敢私自谋求偃王重宝?那不是他的毒计,是整个朝廷的。”郑运慢慢道:“他身后那个皇帝活着,我们的仇,就还没报。你们都想离开无上城,怎么行呢。”
骆元道:“可是之前那个皇帝已经病死了啊,现在龙座上坐着的是他儿子……”
郑运道:“父债子偿,不正是天经地义?”
骆元惊恐道:“你疯魔了,郑运!”
韦秦川在旁冷道:“夏安椋背后是不是皇帝不重要,是不是现在的皇帝派夏安椋灭族也不重要。你不是想报仇,你只是要发泄心中余恨。杀了皇帝你也得不到宽慰,你还想要杀光满朝文武。”他目光灼灼,“你永远不会满足,不会罢手,你要拉天下人陪葬。”
郑运神色木然,“或许吧。至少那个穿龙袍的小子,必须死。”
韦秦川道:“他死不死,我管不着。闻捡在哪?别说他死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郑运道:“烧了,十年前,他就应该死在那场大火里。”
韦秦川冷笑,“你不是早料到我会发现?他若真死了,你定会把他尸首放在眼前让我看个仔细,好死了这份心。现在你手中仅一块玉佩,他必然还活着。”
郑运道:“的确,闻捡没死。我会告诉你,他在哪里。先告诉我,你怎么猜到是我?”
“因为不可能是别人。”韦秦川深吸一口气,“若真是有外敌侵扰,不会抓一个无足轻重的闻捡后连夜逃离。我们追击这一天一夜,对方根本没停过脚步。他们逃得太快了。”
“无上城戒备森严,层层防哨,有人盗了腰牌还能在易云山中自由行走,行骗掠人。除非,他们本是你授意行事。邱书蓝费劲气力诈死脱逃,不去找背后主使,反而毫不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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