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惊蛰不疑有他,又给了周海棠两下,才起身就就接到肖驰的电话,肖驰道:“我下班了,代叔刚才通知我说联盟要开个例会,三十分钟以后开,你在哪儿?我去接你。”
“那么赶?”林惊蛰看了眼手表,赶忙将周家的小区名告诉对方,离开房间后刚想告辞,就敏锐地发现到了客厅的气氛有一些不对劲。
他顿了两秒,看着林润生有一些红的眼睛,和周高家长辈缩在沙发边缘难以用言语描述的表情。
林惊蛰:“……”
他突然明白了过来,无奈地回首给了高胜一个眼神。
外头的长辈们明显在刚才自己离开的那段时间里进行了一些不怎么愉快的交谈,但林润生终于撑着没有哭出来。他没那个脸哭,也实在没那个脸委屈,周母的话其实说得不重,只是非常客气地询问他为什么那么多年没有回郦云探望过林惊蛰,哪怕偷偷看上一眼。
跟林惊蛰相认之后,林惊蛰一直没有对此表示过什么不满,他似乎就是很平常地接纳了这个突如其来的父亲,不索取,不指责,甚至还非常温和地对待此前全无联系的沈眷莺母女。林润生在这样自然的程序里,从来没有被质问过如此锋利的问题,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居然在林惊蛰的退让和包容下似乎慢慢心安理得了,但这是不正常的,他对孩子的亏欠绝不该因为对方的平和而被抹去,而是永远客观存在着。
周妈妈的记忆中,小小的林惊蛰总是一个人背着书包上学,他的外公年纪大了,腿脚不方便,不能总是接送他,他便总是很突兀地孤身一人行走在满街牵着家长大手的孩子里。他被表哥一家嘲讽没爹没妈,阴郁、孤僻、叛逆、被欺负,不愿意和人接触,直至四年级之前,午睡时都会下意识蜷缩在小伙伴们的怀里。
林润生艰难地调整自己哽咽的喉咙,一时之间不知道自己该用怎样的态度来对待这个自己诸多亏欠的孩子。
林惊蛰虽然不知道他们聊了什么,但总归就是那些,看着周母和胡玉的表情,生怕林润生在这里哭出来会把她们吓晕,赶忙上前两步,将手上的东西朝林润生怀里一塞——
“爸,你看看这个。”
林润生满腔愧疚地埋着头,连看也不敢看儿子一眼,垂着眼没什么精神地慢吞吞地翻开这团东西,看了两眼后,动作立马顿住。
“这什么东西?”他拧起眉头,声音虽然发得有些艰难,但看起来终于恢复成平常的模样了。
“不像话!”他注意力集中在试卷上,眉头越皱越紧,脸越绷越臭,鼻子不酸了,喉咙也不哽咽了,只难以置信地看着纸上像是狗爪子刨出来的那笔字和一堆牛头不对马嘴的答案,“x1+x2+x3=0,这通解出的时候什么玩意儿?谁做的卷子?出来!”
全家人:“……”
林惊蛰:“……”
“……”周海棠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林惊蛰给了他一个活该的眼神,道:“爸,这就是我上回跟你说的海棠。他学期末要转专业了,不过公共课成绩实在是不行,你有空就给他补补吧。”
涉及到学术问题,林润生第一时间把全世界都抛到了脑后,他颤抖地盯着那张试卷上前所未见的成绩,而后恨铁不成钢地看向那个跪倒在地不像话的孩子:“过来!”
这要是他手上带的学生,敢考出这个成绩,他非得把对方拽
分卷阅读270
分卷阅读27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