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她惊慌地抬起头,果然是讨债的那帮人,对方抓着各种棍棒神情狰狞地围住她,口中骂骂咧咧地朝周围慌乱的群众解释,“这个老板娘欠了我们一群工友一年半的工资!我们这群苦命的在工地上为他们累死累活,我们也有家人孩子要养活啊!我儿子连读书的钱都掏不出,他们倒好,拿着钱跑到燕市来买房买车,吃香喝辣!”
一年半的工资的拖欠,已经足够这一时代许多底层人民家破人亡,几个摁着江恰恰的农民工甚至痛哭了起来,就因为这笔钱,他们当中有的妻离子散,有的孩子辍学,更有家中病重的长辈无钱治疗撒手人寰的。要不是仇恨实在太深,有几个本分的农民工愿意跟着人四处讨债?
江恰恰新买的价值不菲的裙子沾了一地的灰尘,她在四下的指责和怒骂中痛哭出声:“你们别这样……我在筹钱了……”
“筹了一年多吗?!你在燕市的那套房子一百多个平方,卖卖掉足够我们两三年的工资了!”
江恰恰难以想象会听到如此不合情理的要求:“可是……可是……卖掉了房子我以后住哪儿?”
但这群讨债的粗人明显没有怜香惜玉的特质,也并不想同她和平谈判,为首那人直接将江恰恰的珍珠项链和钻石耳环摘了下来,起身指着她威胁:“我不管你以后住在哪儿,我们只给你一个星期的时间,下个星期天假如你欠我们的钱还不到账,你自己看着办。”
这伙人趁着警察来前一哄而散,如同来时那样突然的消失了,江恰恰坐在地上哭了一会儿,几乎没有站起来的力气,还是一个好心人上前搀起她。
那是个面容慈和,衣着华贵的老太太,扶起她后还满眼怜惜地替她梳理了一下乱糟糟的头发。
“真可怜啊。”老太太道,“刚才那群人真是太野蛮了,一群大男人,怎么能这样欺负一个女孩子。”
江恰恰无尽的窘迫生活中少能听到这样慈祥的安慰,一时间越发委屈,直接扑在对方的肩头痛哭了起来。
“可怜了可怜了,唉,有什么困难总会过去的。”老太太拍打着江恰恰的肩膀,打开自己精致的手包,从里头抽出一张名片来,“有什么过不去的坎,你就来找我吧,唉,可怜见的,总得帮你一把。”
催债方只给了一个星期的期限,江恰恰走投无路,当下只觉得看到了一根救命稻草,立刻紧紧抓住:“您能怎么帮我?”
借钱吗?
对方慈祥地笑了起来:“他们一群大男人盯着你,你在国内逃到哪里说不准都会被找到缠上。我是做进出口贸易的,手上也有些门路,你要是在国内待不下去了,就找我,我送你出国,在国外避避风头。”
江恰恰猛然意识到自己还有这条路可以走,但心中又实在惶恐:“可是,可是从没出过国,出去能干什么啊?”
“你这么年轻,总能找到工作的。”对方鼓励她,“国外跟我们国内可不一样,他们可发达了,遍地是黄金,你在那里就是洗盘子,都能拿很高的工资,足够你过得轻松富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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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甜甜一脸阴沉地朝着电话那头:“动作小心点,一定要记住不能走漏任何风声。”
电话那头的人立刻叠声答应,沈甜甜眼神阴郁得吓人:“她走之后,我会想办法让银行出面处理掉她的车和房产还掉拖欠工人的工资。但洗盘子也好,制衣厂也好,总之一定要让她滚得远远的!否则你们一分钱也别想拿到!”
听到对方已经开始联系蛇头的答复,她总算看起来满意了一些,屋外突然传来什么声音,她简短地又叮嘱了几句,匆匆挂断电话。
朝屋外一探,果然是熟悉的黑车。
沈甜甜飞速丢开手机开门下楼,一边跑一边大喊:“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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