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润生被她这样十足的底气镇了一镇,大概也是猜出了他的反应,江恰恰语速一下拔高,反倒带出了浓浓的委屈和怨愤来:“你今天给我打电话就是为了问这个?你到底把我想成什么人了?林润生你行啊,十几年不来看孩子一眼的人反倒有脸来质问我了?孩子是跟你长大还是跟我长大的?那是我亲儿子我还能亏待他?你摸着良心问问自己,你有没有资格问我这个问题!”
林润生从来辩不过她,听到这些诘问便气弱不少:“当初是你要求我不要打扰孩子的生活……”
“那又怎么样!那又怎么样!”江恰恰大骂,“那又怎么样!我就问你他是跟着谁长大的!”
林润生沉默了。
江恰恰反倒咄咄逼人了起来:“你说话啊!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还是这个死样子?三棍子能打出来一个屁吗?你还算个男人吗?我把青春都给了你,我跟你结婚给你生孩子,你在群南教书的时候我陪你一起过苦日子,我忍了那么多年,你是怎么回报我的?我就问你林惊蛰是不是你的种?!你该不该给这笔抚养费?我这么多年有没有为别的事情打扰过你?没有吧?所以你给这么点钱有什么可叽叽歪歪的!”
说罢,她又大骂:“还有,谁让你去看他的?你凭什么去看他?咱俩签的协议你还想不想遵守了?!”
林润生着急道:“我没……是他认出我……”
“你放屁!!!!”
他被江恰恰打断解释,骂得哑口无言,坐在一旁的沈眷莺却从听筒扩散出的声音里听了个大概,她眯起眼睛,见丈夫竟真的被这番诡辩镇住了,好不容易停下眼泪的双眼又开始发红,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抬手夺过了电话:“江恰恰,你说话客气点,大家有问题不能平和一点解决吗?”
江恰恰冷笑:“你谁啊,我和林润生之间的恩怨你凭什么过问,是不是太拿自己当回事了?”
“我不拿自己当回事,但你也别忘了当初你俩离婚的原因是什么。”沈眷莺却不是那么好欺负的个性,半点也不惧她,针锋相对地刺了回去,“江恰恰,我真搞不懂你怎么能那么理直气壮,当初跟齐清被捉奸在床的事情你应该还没忘吧?”
江恰恰顿时被噎得浑身难受,但因为沈眷莺的家世地位,到底不敢造次,只能恨恨回口:“就林润生这种男人,也只有你当个宝贝捧着!”
“这不是重点。”沈眷莺气定神闲地换了只手拿电话,“我们今天给你打电话,目的是为了查清楚我们这么多年汇给你的林惊蛰的生活费的去向。江总,您和您丈夫都是正规企业家,应该不难懂得我的意思吧?”
江恰恰面对她时远没有面对丈夫时的底气。她实在是搞不明白,离婚后被调到燕市的林润生怎么就能攀上沈眷莺这种高枝儿。沈眷莺也是,家里要钱有钱要权有权,自己也身居高位,什么样的男人没见过,怎么就能看上林润生这种绣花枕头?在一起生活了那么多年,江恰恰太清楚前夫的品性了,别看他外表严肃好像很能镇得住场子,其实内里就是个实实在在的草包!除了研究课题之外什么都不懂,不会赚钱不会向上爬,受了委屈回家还会哭!
江恰恰一想到对方在外头表现得如此冷硬,关上门却朝自己掉眼泪的模样就想吐!
她没好气地回答:“怎么查?钱都花出去了,他的生活费学费不都得花钱?你们还想查账啊?”
“也不是不可以。”沈眷莺道,“我别的能耐没有,查点小账应该还不成问题。江总要是没有意见,那晚些我就叫几个在群南的人上您家取一下账本?哦,有可能您也没记账,没事儿,您历年给林惊蛰汇款的汇款单也可以。”
江恰恰一下气虚了,她哪里能拿得出这个?却也知道对方既然敢说,就必然有能耐做到,一时骑虎难下。
她沉默半晌,只能嘴硬:“我凭什么给你们看?我是林惊蛰亲妈,我怎么给他钱关你什么事?你凭什么用这种理直气壮的态度来问我?他是你生的啊?”
沈眷莺阅人无数,听到江恰恰这样的应对就知道对方已经心虚,再不愿意相信也只能确认丈夫带回来的消息是真的了。
她心中惊愕,着实想不到这世上竟还有江恰恰这样的母亲,因此也没了好气:“江总这话有意思,他当然不是我生的。不过你要是问我凭什么用这种理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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