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容置喙地下了决定,副校长也没法反对,只能一脸无奈地目送他扶着腿都哭软的李玉蓉离开,然后和同样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的教导主任对上视线。
他们都明白,五班这是被彻底放弃了。
大人们的烦恼影响不到孩子,教室里,意识到自己成功赶走了李玉蓉的五班学生大获全胜地欢呼起来。
邓麦敲击着铅笔盒兴高采烈地绕着教室跑了一整圈,然后叹服地趴在林惊蛰桌上:“哥们儿,你太牛了。”
连续一年的时间,李玉蓉基本上就没给他们上过新课,每场上课铃一响,她就二五八万地进来在讲台上一坐宣布自习,等下课的这四十来分钟时间,她啥事儿不干,还总阴阳怪气冷嘲热讽。
关键的关键,她还经常欺负五班的班主任胡玉!
五班的学生是成绩差不错,可心又不瞎,胡玉对他们有多好有多上心他们心知肚明,因此再怎么不爱学习,数学课也都尽量不睡觉安静地听讲。
新仇旧恨一大堆,五班的学生老早就想把李玉蓉赶走了,只是一直怕被学校处分或者叫家长,才一直憋着那股气。
可现在,他们居然凭借自己的力量,斗得校长都不敢吭声,还能如愿以偿!
林惊蛰两只纤长白净的手指钳住邓麦的下巴,将他闪烁着崇敬神情却凑得有些过近的黑脸蛋转开。
一中学生罢课的消息一旦闹大,哪怕闹事的只是成绩最差的班级,在教育局那边,校长也得吃不了兜着走。
学校这种机构,对早已经踏入社会的他来说,已经剥去了那层神圣不容亵渎的外衣。
他结束托腮,收回手,拿出自己挑选好的英文教材,懒洋洋朝座位后背一靠,然后将教材丢在桌上。
“别高兴得太早。”林惊蛰慢条斯理地翻开书,翻转了一圈,将目录页呈现在邓麦的眼下,一根手指轻轻点着,“从今天起,就由我来上英语课。有不听话的,我拿你是问。”
清晨的阳光透进窗棂,洒在他白净的脸蛋上,邓麦伏着身,仰头看他微微抬起的下颚和微微眯起的双眼,竟然由衷生出一种被驯服的忠诚来。
他发了会儿呆,才恍然回神,突然想到什么,看了眼四周,凑到林惊蛰耳边小声汇报:“哥,跟你说个事儿,一班那个江润这几天在外面蹦跶着认识了几个大哥,有人给我线报,讲他有次和女生吹牛,说要带着大哥在校外堵你。”
林惊蛰朝旁边挪了挪,躲开邓麦又凑过来的脸,眉头微皱,哥什么哥,邓麦比自己还大一岁半呢。
至于江润和那什么“大哥”……
郦云市的那些大哥就跟开玩笑似的,混点钱花而已,见到真黑道,怕是能把尿都吓出来。
林惊蛰心知江润突如其来的大胆背后肯定有江家人的手笔,目的是什么也显而易见,至于该怎么应对他心里早有成算,比起这个,更让他上心的,反倒是那个从自己重生以来就没有露面过的另一个发小——周海棠。
周海棠已经快一星期没来学校了,高胜那边最近也没有他的消息。
正琢磨着这事儿,教室外头一阵狂奔的脚步声,迟到好久的高胜背着他的破包飞也似的窜了进来。
他还不知道自己班里发生了什么,见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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