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清尘抬起袖子抹了抹嘴边的姜汤汁,目光凌厉地看着纳兰瑾枢,“我可事先告诉你,即便你救了我,我还是不会忘你杀我师父之仇。”
纳兰瑾枢好整以暇,“而后?”
“在我有生之年,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前厅又恢复了安静,傅清尘立在那里,纳兰瑾枢坐在太师椅上,手里捧着茶盏。过了片刻,他揭开茶盏的盖子拂了拂茶汤上的叶,“我就在这里,你若要报仇随时来,不必时刻提醒我。”唇边的笑意更深,语气带了些魅惑,“否则,我会误以为你是关心我。”
傅清尘冷声道:“无可救药。”
转身,离去。
纳兰瑾枢抿了一口茶,眉目间带着自嘲的笑,自言自语道:“一个人中的情毒太深,世间哪还会有解药。”
傅清尘坐在军营里,本要专心记录新兵册,却一而再再而三走神。不免觉着心烦意乱,心烦的并不是不能专心,而是不能抑制自己去想那个杀害他师父的仇人。
魏将军端着一盘糕点进来,道:“伙房那边做了糕点,你也过来尝尝。”
傅清尘放下手上的笔,扫了一眼放在面前的糕点,是千层酥,小时候在侯府吃过,那是第一次吃。脑海里不知不觉又出现纳兰瑾枢的那张带着魅惑的脸。
傅清尘紧紧闭上眼睛,阻断去想他的念头。
魏将军有些好奇,“怎了?”
傅清尘睁开眼睛,脸上无风无浪,随手捻了块千层酥,“没事。”咬了一口,第一感觉是味道上比不上侯府里的厨子做的。
魏将军难得看到冷静惯了的他无措,笑了笑,“傅校尉是哪里人?下次若想吃些故乡味的饭菜糕点,跟伙房的兄弟说一声就是。伙房里的兄弟来自四面八方,各个口味的都会做一点。”
傅清尘咽下一块糕点,淡淡说了句,“不必。”
魏将军想起傅清尘现在是住在侯府里头的,才道:“算我多话,傅校尉住在侯府,该是什么山珍海味都吃腻了。”
傅清尘抬头看他一眼,没说什么,魏将军却看到了他脖子上的红印子,不免失笑,“想必,昨日傅校尉是会心上人去了罢。”
魏将军这人直言直语惯了的,傅清尘被他这么一说反而有些无措,“怎么这么说?”
魏将军继续笑,指了指自己的脖子,“这,还有印。”
傅清尘下意识抚了抚脖颈,魏将军却笑着出了营帐。
待魏将军走后,傅清尘取出佩剑,用刀身照了照才看清脖颈上赫然一个红色牙印,怪不得魏将军刚才会说那番话。
一定是今早纳兰瑾枢留下的。想到此,傅清尘又把某个人在心里恨了一千遍。
挨过了两次阴寒之气的反噬,傅清尘武功突飞猛进,还未能完全掌控体内的阴寒之气,但已经能简单应用。如将一杯滚烫的热茶握在手中,不出半响便能变冷。
只是,如何将这阴寒之气用作杀人利器,还有待提升。
纳兰瑾枢练剑时,傅清尘背靠在不远处的红色柱子后看,看得多了,就逐渐有些明白他的路数。与他比剑,即便落在下风,也不至于三招之内就被逼得无路可退。
黄昏时,两人在院子里比剑。
傅清尘试图将体内阴寒之气凝聚在手中的剑上,手上的剑与纳兰瑾枢的剑碰在一起时,清脆一声响就断成了好几截,散落在地的断剑冒起一阵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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