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想法你就说,”李闯有点儿为难地看着对方,“我理解能力差,眉目传情这个弄不来。”
提醒很有效果,下一秒,凌飞便伸出手指轻轻在李闯眉宇间划了下,惋惜似的:“要是这里就好了。”
凌飞的话没头没尾,但李闯就是很体贴的领会了精神,加之凌飞那表情实在微妙,半真半假的,弄得李闯一阵阵紧张:“你不是还想再补一瓶子吧,我可给你说哥有贫血,禁不住老这么开闸泄洪的。”
凌飞似有若无的笑了,说话调调有那么点儿漫不经心:“害怕,就别学人出来玩。”
“你当我害怕呢?这要是我自己的零部件儿你随便招呼,”李闯说到这里停了下,又烦躁起来,“算了,跟你说也白说。”
李闯话音刚落,手机铃突兀的响起来。
一开始李闯以为是自己的电话在叫,可听着听着就觉出动静不对来,赵清誉设的来电铃声他一直没动,是贝多芬的月光,纯钢琴版,柔和得就像夜晚的湖水,现在响这个月光却完全可以放在迪吧里做舞曲,节奏飞快混音杂乱,哪还有一点月光的味道,怎么听都只能联想到让人晕眩迷乱的人造灯光。
正分析着呢,铃声戛然而止。
凌飞把电话接了起来,脸上慢慢浮出些似笑非笑的暧昧:“宝贝儿,想我了?”
李闯黑线,心想能把这么肉麻恶心的调情弄到旁若无人之境也算种本事。可慢慢的,他就觉出些异样来。
电话那头似乎在问伤情,凌飞却一脸莫名其妙,瞎话儿言辞凿凿,说得跟真的似的:“受伤?你大半夜做梦呢吧。”说着望向李闯,忽然又挑逗地笑了,“啊,别说,刚我家小朋友太紧张,倒是把我咬着了,现在牙印儿还没退呢,这个算不算?”
在凌飞的眼神带领下,李闯很自然的把目光从对方的脸上往下,一路移到了关键地方,继而,恍然大悟。富有动感的场景在脑海里慢慢升腾起来,李闯崩溃——操,要不要这么恶心啊!
那边有没有被恶心到李闯不知道,李闯只看到凌飞细微的皱了下眉,太快,一闪而逝,便又是一副吊儿郎当的嘴脸了:“好啊,嗯,你到医院来,不过找不到人可别再打电话烦我,万一我正箭在弦上呢,不行了算谁的?”
李闯已经基本可以确定,凌飞故意的,连别人带自己一起恶心是这家伙的爱好?
正想着,凌飞那儿忽然又说:“不行不行,半夜三更你这么出来我怎么跟嫂夫人交代?虽然我是无辜的……嗯,这样,你把电话给你老婆,我先跟她……”
李闯正听得劲劲儿的呢,凌飞那没声了,再一看,得,凌先生的电话该是被对方单方面掐断了。凌飞还是那副能让人恨得牙痒痒的死表情,轻佻地打了声口哨,随意将电话丢回外套口袋。
李闯很感慨,他深刻觉得作为一个从各角度看上去都很欠揍的人,凌先生能茁壮成长到现在,非常不容易。
而这会儿,坏蛋还在跟他抱委屈:“我最讨厌别人先挂我电话。”
李闯嘴角抽,额头跳,觉得再跟这人多说一句都能吐血,遂起身想走,却见凌飞漫不经心的摸上了自己挂着吊瓶的手背,下一秒,正在输液的针头被他生生拔了出来,完全不讲究角度力量,随意的就好像那不是自己的手。血珠儿争先恐后往外挤,凌飞随意的把半敞开的胶布又按了回去,用力压几下,便没再管。
“回学校吗,我送你。”凌飞一边穿外套一边笑着问李闯。
李闯都找不准自己表情了:“你这干嘛呢!?”
“出院啊。”凌飞的声音愉快得好像要去远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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