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怕我是冒认的?”传山逗他弟。
传海翻个白眼,“你冒认我侄子,我得给你见面礼。你冒认我哥,你得把欠我八年的压岁钱都补给我。”
兄弟两人自小亲密,就算时隔八年未见,传海自信还不至于认错自己的哥哥。
传山哈哈大笑,一巴掌呼在他弟的后脑勺上,“臭小子,还这么财迷,我还第一次听说哥哥要给弟弟压岁钱的。”
庚二看传山那扇人的顺手劲,摸摸自己的后脑勺,忽然看传海弟弟无比顺眼起来。
传海被打了个踉跄,站稳脚步,回头幽怨地道:“你又打我脑袋,我将来考不上状元都是你害的!而且是你自己说,你是家里的顶梁柱,拿到军饷后就每年给我和三妹寄压岁钱。结果呢?我们等了八年也没看到影子!”
“我前几年不都把军饷让人捎给你们了?”
“那不算!爹娘说那是你的血汗钱,要留着给你回来娶媳妇用,不让我们动,都给收起来了,咳,虽然后面都花了。对了,你屁股后面跟着的小胖子是谁?不会是我侄子吧?看年龄不像啊。”
“等会儿跟你介绍。爷爷奶奶、姥爷姥姥、爹娘,还有小咏都好么?”
传海回答前顿了一下,“都还好,你进屋我慢慢跟你说。”
传海随即转头对周围的村民喊道:“没事了,都散了吧。来人是我多年未见的大哥,明天请大家喝酒庆贺!”
村民们发出一阵欢呼,一开始的紧张消失,有人立刻向传海恭喜说起吉祥话,更有人好奇地往前凑,大家七嘴八舌地互相询问。
“首领有大哥?没听说过呀。”
“首领当然有大哥,你后来的不知道,我们一开始跟着首领的都知道这事,不过听说首领大哥和朗国打仗时战死了,如今怎么又活过来了?”
“这事不稀奇,上次咱们和朝廷军干仗,王坝子没回来,我们都以为他死了,结果他自己从死人堆里爬出来,养好伤不又回来了?”
“和朝廷军干仗?你现在……”传山疑惑地看向二弟。
传海动动嘴唇,只化作一句:“都是被逼的。”
兄弟两人八年未见,有太多的问题要问,有太多的话要说,传山搂住弟弟的肩膀紧了紧,“我不在家,苦了你了。”
传海鼻头一酸,偌大的男人竟吧嗒吧嗒地掉出了眼泪珠子,“哥……”
传海哽咽,后面的话再也说不出来。
一名书生样的村民从人群中走出,看到此景,对跟在传海身后的一名大汉使了个眼色。那大汉会意,立刻转身把凑上来想要询问什么的人群挡住。
“好了好了,大家有什么问题等明天再说,都散了都散了,都聚在这儿唠叨什么呢!该值夜的值夜,别给我打马虎眼!小武你过来和绍亘一起守住大屋,没有首领允许,不准任何人进去。白菜帮你回来得正好,进屋去烧水冲壶茶,再把留到明天吃的白面馒头蒸一笼出来,另外让你娘切点萝卜干送到大屋……”
在大汉的吩咐声中,一干村民哄然散开,被叫出名字的则各自按吩咐行事。
传山兄弟俩走入被称作大屋的土胚房,庚二自然也跟了进去。
传山眼尖,看到大屋的门楣上写了“麻山屯”三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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