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随便走走哪边?”选项只有两个,可依旧令人犯难。
“东边,迎着日出的方向。”虽然这漫天大雪完全看不见太阳,但牧轻言有种说不出缘由的感觉。
五人再度启程,他们耽搁的时间并不久,不多时便追上,他们依旧远远地跟,只是那队伍的行进路线分外诡异。
如果将他们的路线用笔勾勒而出,在高处俯视全景,会发现是某种远古的动物。
☆、第三个世界
约莫一炷香的时间,曲泊舟发现有些不对。现在他们没有用符咒隐去身形,直接远远缀在军队后方,前方的人也无人发觉。按理说派出来解决跟踪者的三名异士没有回去交差,应该会执行下一步计划才是,但为什么还前行得如此平静呢?简直是和之前的行军速度分毫不差。
分毫不差脑中灵光一闪,曲泊舟伸手拦住余下四人,道:“戒备起来,我们早就踏入他们的圈套了。”
“嗯?”牧轻言疑道。
“你看,现下的风雪比之方才要大上许多,我们的步子也不由得慢下来,但是前面的那些人。”曲泊舟手指向前方,那片身着轻甲、反着银光的士兵们在被白雪覆盖住的沙地上逆风渐行渐远。
牧轻言恍然大悟:“他们的速度没有变过,好似根本感受不到这风雪一般。”
“雾亦,拿一支箭给我。”石旷向孙雾亦伸出手去,拿到箭后他摸出张符缠上箭杆,然后交还回去。
拉弓上弦,裹着黄符的箭离弦飞出,笔直地朝前方射去,他们几人眼睛都尖,清楚地看见羽箭穿过一连串的人,最后扎在地上。
这一箭证明他们果然入了圈套,相顾无话,除去牧轻言外,余下几人皆是各自掏出武器。
那虚影构成的队伍依旧在前进,有一整列的人身体直接从那支羽箭上穿过。他们是中了障眼法,被带得不知跑到了何处,但很显然对方的招数不会止于此。
牧轻言忽然回想起在第一个世界里遇到的咒局,那时候整座宅院府邸都成了施术者的领域,他有些担心这个玄术会不会也是那般厉害。那可是他第一次真真切切地体会死亡啊,刚从别人身体里抽出、淌着热血的剑直生生地没入体内,皮肉破开的声音是如此清晰,他不知道自己被捅的具体位置是哪里,总之慢慢地气再提不上来,五感逐一失去,最后沉入黑暗。
行囊上挂着的敞口水袋已被灌满,牧轻言将它取下塞上塞子,捧在手里,冷冽透彻心魂。现在的环境也如死亡一般冰冷得可怕,但他不想再体验了。
有一股火在心头燃起,渐渐地将整具身体都烧起来,四肢充满热度。牧轻言拨开聚在一起商讨对策的四人,径直往前方走去。
牧轻言周身泛起一层金光,长风白雪再遇见他的刹那便分道而行,他伸手一点,不远处的石头便炸开,碎石块四散去,砸落的同时化作一道道被撕裂的黄符。
蘸上精心配比的墨汁、在金光箔纸上一气呵成的字画符散落一地,很快被白雪覆盖,再无踪迹。
牧轻言身后传来一阵惊异之声,踏雪声随之而来,“轻言,是戒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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