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从街的深处吹来,带着潮湿而又萧索的味道,没有一点人气。
“曲将军,他们早就搬走了吧。”牧轻言回过头去。
曲泊舟也是一脸惊讶,不过很快收敛。他四处瞧了瞧,分辨出各家各户的门牌号,将刀收回鞘中,往里走去。
两人很快走到江陵城段北路十三号的门前。这是个大宅子,外表看去倒是完好,但朱门紧闭红漆剥落,扣环生铜绿,檐下藏鸟啼。他们直接翻墙而入,里面跟预想的一样没有半点人迹。
“曲将军你这是任务又失败了啊。”望着不知被何时的风吹倒在地、大半的土都不见踪影的花盆,牧轻言道。
“待会儿出去打听打听,这条街上肯定发生了过什么事。”曲泊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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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记煌大酒楼,这不是江陵城最大的酒楼,却绝对是最贵的。这个贵,不体现在菜品的价格上,而是随侍一旁的小二会收取服务费。这座酒楼里的人都是情报贩子,一开口,一条消息,便有白花花的银两进账。
曲泊舟点了一盆不合时宜的清蒸大闸蟹,一个兔肉汤锅,一壶埋了五年的荔枝春,牧轻言见他点的都是顶贵的,便毫不迟疑地让小二将麻辣小龙虾、水煮嫩牛肉、红烧武昌鱼、双椒鸡还有口味鸭各来一份。
“牧大夫。”曲泊舟沉声道,“你不知道病人都该吃清淡一些吗?”
“哦,那在来一个莲藕排骨汤和清蒸多宝鱼好了。”牧轻言说完将菜单交还给一旁的小二。
黄记煌的上菜速度有些慢,但小二极有眼色地端来两盘凉菜放到桌上,曲泊舟吃完一口后便搁下筷子,开门见山,“我想知道段北街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被废弃了,以前的人都到哪去了。”
小二张口便来:“这是去年夏天的事,那会儿啊,不知打哪来了一阵妖风,吹得段北街半条街都垮了。您这么问也就代表去看过了吧,那么街上的情形就不用我细说。”
“如果就是一阵风,那么段北街肯定不会这样。关键是随风而来的还有别的东西。”小二说着放低声音,“那是一群凭空冒出来的狼。”
“风吹垮了房屋,人便往街上逃窜,这无疑是羊入虎口、给狼嘴里送肉。狼将街上的人吃完后,便往那些没被吹倒的屋子里钻。”
“那有没有人逃出来呢?”曲泊舟打断小二的讲述。
“自然是有的,不然人都死光了,我们往哪儿打听这其中原委呢。”小二一笑,“段北街十号是个大户,他家是开布庄的,印染刺绣裁布成衣一条龙,下人也极多。大部分的狼都钻进了这户大院里。你想啊,菜一多,便吃得慢起来,这就给后来的人制造了时间差。”
“那十三号里住的人逃出来了吗?”牧轻言问。
此时菜来了,小二在门边接过木托,边布菜边道:“逃出了俩,这户有三口人,两个女人和一个小男孩,其中一个女人是另一个的侍女。那个侍女着实忠心,拼着被狼咬死给她的主子们创造了逃生的机会。”
牧轻言瞧了一眼对面,只见曲大将军正在剥螃蟹壳,眼神专注动作细致,显然是将继续打探的工作全权托付于他了。牧轻言收回目光道:“那他们如今在何处?”
“一个寡妇带着儿子,还是个颇有姿色但无一技旁身的寡妇,她不肯再嫁,又要养活自己和儿子,只能那啥了呗。”说完小二露出几分鄙夷的神色来,“五里路上有个春深馆,她和儿子一起被卖到了那儿。”
“可知他们所用的花名?”
“大的叫珠玑,小的叫灼素。”
牧轻言点头,“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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