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不住懊恼,主要是最近宣明帝频频赞叹太子,仿佛忘记了齐王一般,她一时焦虑,就走了步臭棋。
皇后哭诉起来,“儿臣一时糊涂,只是……”她顿了顿,“陛下身边除了臣妾外,只有淑妃和静嫔伺候,后宫空虚,儿臣初掌后印,心下惶恐,害怕辜负母后和陛下,整日竭力处理宫务,不敢有丝毫懈怠,陛下身边竟只有两位妃嫔伺候,和先帝相比,实在是……”
淑妃就是生育了大皇女和三皇子鲁王祁岱的孟氏,静嫔就是生育了二皇女的陆氏。
听到皇后如此哭诉,太后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下,不错,和先帝相比,如今宣明帝的后宫的确没几个人,加上皇后也就三个女人。
皇后先是表达自己着实担忧无法好好伺候陛下,话音一转,又道,“太子身边也只傅氏一人,按照太子规制,当有良娣两人,良媛六人,还有承徽昭训奉仪等,太子虽非儿臣所出,也是儿臣打小看大的孩子,听说太子经常读书到深夜,儿臣心下虽喜于太子勤勉,可也担忧他的身体,傅氏膝下尚有昭儿和大姐要看护,儿臣这才琢磨着相看秀女,给太子添一两个伺候的人……”
太后微微眯眼,不管皇后是何居心,这番话说出来,倒颇符合嫡母风范。
皇后小心翼翼的偷看了太后一眼,发现太后脸上的怒气似乎消散了不少,心下一振,“而且儿臣也有些私心……”
她似乎有些羞愧,又不好意思,“谌儿如今十七了,云家嫡长女要为父守孝,等她嫁过来最快也要两年后了,儿臣想着不如给谌儿先指个侧妃,儿臣看着昭儿聪明可爱,也想再抱孙子呢。”
是想多个孩子来分宠吧!
太后心下一哂,皇后这么直白的将目的说出来,太后即便心下不渝,之前的怒火却也逐渐消散,不管太子还是齐王,他们的孩子都是她的孙子,皇家子嗣自然是越多越好,皇后这么想倒也没错。
再说了,如果皇后将太子和齐王一视同仁,太后反倒会心下奇怪,皇后出身并不高,只是一普通的良家女子,父兄即便被封了承恩侯,却也并未担任什么实权要职,如今元后长子为太子,皇后心下不忿,倒也可以理解。
想到这里,太后的语气变得温和起来,“你想的虽好,可也太性急了些,如今朝廷正在筹备恩科,即便要遴选秀女,最快也要明年了。”
皇后连忙道,“母后说的是,儿臣没什么经验,还望母后多多提点。”
太后终于笑了,“提点倒是说不上,只是……”她慢慢道,“大丫头如今十三了吧?再留几年就该嫁人了,你身为嫡母,不要光记着皇子。”
皇后眼珠子一转,是了,淑妃的长女已经到了适婚年龄,虽说公主大凡嫁的晚,可也要早早相看。
她笑吟吟的道,“的确是儿臣疏忽了,说起来大丫头都十三了,一直都是大姐这么叫着,倒是委屈大丫头了。”
太后摆摆手,“你知道就好。”
又说了几句话,皇后看太后脸上似有疲惫之色,就起身告退了。
祁渊一头冷汗的回到了东宫。
刚到立政殿,蔡太监就一溜小跑迎过来,低声道,“太子妃之前派人传话,若是您有空,还请您过去一趟。”
祁渊脚步一顿,转身朝太子妃傅氏所居的光天殿走去。
路上,他轻声道,“谢将军今天又来了吗?”
上午谢长风离开后,祁渊就去了御书房一直陪着宣明帝,绞尽脑汁将选秀之事推掉,又一起用了晚膳,眼瞅着宣明帝要去后宫了,祁渊才告退离开。
回到东宫,祁渊心下一阵后怕,他不敢想象若是谢长风那个大杀神知道选秀一事后,会是什么反应。
一般而言,楚朝一些达官贵人的确好南风,不过大部分都只是浅尝辄止,只在南风馆里尝尝鲜,即便有那两情相悦之人,也各自有妻儿,毕竟对一个官员和家族来说,正妻是必须的,嫡长子更是延续家族传承的希望,但如果后院里不仅有正妻,还婢妾成群的话……呵呵。
听谢长风之言,他似乎对傅氏都怀有杀意,若是再多几个良娣良媛……祁渊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总觉得脖颈凉飕飕的。
蔡太监闻言立刻抬头看了祁渊一眼,然后又低下脑袋,“统领并未再来东宫,今日轮值的是叶右卫。”
祁渊心下出了口气,然后一呆,脸色难看起来。
他居然在害怕谢长风?开什么玩笑?他是太子太子太子啊!!
他握紧拳头,黑着脸走进光天殿。
傅氏早就得到消息,在殿门口迎了上来。
许是看到祁渊的脸色不好,傅氏说话也小心翼翼的。
“拜见殿下。”
祁渊一摆手,当先一步踏入光天殿。
傅氏将祁渊请到东厢暖阁,她拿着帕子,亲自上前替祁渊擦了擦额头的汗渍,并伺候着祁渊换了居家的衣饰,待祁渊收拾妥当,傅氏推开了暖阁的窗户,微风袭来,伴着淡淡花香,祁渊心下的暴躁也消散了许多。
傅氏双手奉上一碗红豆汤,柔柔的道,“殿下用些豆汤吧,我让人加了些蜂蜜,味道清爽香甜,今日昭儿用了一直道好喝,还连着喝了两大碗呢。”
一碗红豆汤下肚,最后那点怒火也不翼而飞,祁渊淡淡道,“昭儿年纪还小,吃食上要格外精心,小心过犹不及。”
傅氏笑道,“殿下说的是,我已经让齐嬷嬷仔细盯着了,只让昭儿每日用一小碗解渴润肺,不敢多用。”
祁渊点点头,“有什么事?”
傅氏眼神微闪,微笑道,“今日谢夫人来东宫做客,谢夫人贤良淑德,又不掩英气,不愧是将门之女呢!”
祁渊一愣,他抬头,“谢夫人?是谢长风的夫人林氏?”
“正是。”傅氏一边随意把玩着手上的扇子,一边不着痕迹的打量祁渊,“听严侍卫说,殿下曾在边关重病,还是谢夫人让人腾出院子,请来大夫为殿下调养,我一直感激不已,想要找机会好好谢谢她呢!”
傅氏的话勾起了祁渊的回忆,想起那夜那人不眠不休的照顾,祁渊神色愣愣的。
不管谢长风对他抱着何等居心,他终归是在关心他,并站在他身后,默默的守护着他。
祁渊脸上的表情顿时复杂起来。
傅氏心下一紧,她就觉得太子从边关回来后就变得怪怪的,如今她提起林氏,太子竟变得心不在焉,难道……
傅氏脸上笑容不变,继续道,“听说谢夫人刚喜得贵子,我就让红娟开了库房赏了些药材,还将昭儿幼年存下的小衣赐了下去,谢夫人高兴坏了呢。”
喜得贵子?祁渊的脸色阴沉起来。
傅氏继续笑着,语气悠然,“说起来谢将军年少有为,定国公慧眼如炬,挑了谢将军当女婿,谢将军和谢夫人成婚后感情深厚,殿下和谢将军交好,谢将军为东宫禁卫统领,不仅宫中安全无虞,也可以和定国公搭上关系,不求定国公有所偏倚,只要他保持中立,对殿下来说就是一大助力呢!”
慧眼如炬?感情深厚?祁渊的脸色彻底黑如锅底。
站在一旁的蔡太监恨么将脑袋缩进衣领里,他算是发现了,这东宫有三座大山,太子一座,谢统领一座,太子妃也是一座!
这三个人之间的关系黑的滴血,若是不小心掺和进去,那就一个死字啊!
傅氏见好就收,说完后她不再提林氏,而是一脸关怀,“母后昨日曾透了几句话,殿下身边伺候的人太少,您看……”
祁渊硬邦邦的道,“不用你操心,孤已经和父皇说过了,恩科在即,孤忙的不可开交,没心思放在这上面,再说了,皇祖父刚走没多久,不宜选秀。”
傅氏早就知道皇后出的是烂招,从一开始就没放在心上,此刻听到祁渊如此说道,立刻点头,“我明白了。”
眼瞅着祁渊起身要走,傅氏又道,“殿下近日忙碌,也请多多注意身体。”
她笑盈盈的盯着蔡太监,“身边的人都仔细注意着,若是殿下有何不适,速去请太医,知道吗?”
蔡太监忙不迭称是,祁渊随意点头,就离开了。
谢长风回到府中,刚走进正院,正看到青萍慌慌张张的样子。
谢长风皱眉,大踏步走进屋,就见林氏正坐在床边,手上拿着信在发呆。
青萍急得不得了,“将军回来!”
林氏这才被惊醒,看到谢长风进来,她满脸疲惫,“青萍,你且下去吧。”
青萍欲言又止,一步三回头的退下了。
谢长风满脸不解,“怎么了?”
林氏轻声道,“马上要开恩科了吧?”
谢长风点头,他们从雁门关出发时新年刚过,本来恩科是准备开在四月份,不过宣明帝考虑再三,顾虑新旧朝权力交替不稳,再加上陈王和楚王还逗留在京中,宣明帝拿不定主意怎么处理这两位王叔,就将恩科一事暂时推到了六月。
如今已经是五月底,再有半月恩科就开了,此刻京中到处都是举子,客栈都住满了。
林氏叹息道,“将军还记得我外祖家吗?”
谢长风想了想,“……我恍惚记得是荥阳郑氏?”
“是啊……我外祖家才是真正的世家大族,世人皆道爹爹娶了娘亲是占了大便宜,即便母亲只是郑氏旁支。”林氏扬了扬手中的书信,“这是我外祖母的信。”
“……说的是恩科一事吗?”谢长风有些奇怪,“咱们家是武将,跟恩科没关系吧,再说了,郑氏子弟还需要我们打点?”
“不,外祖母信中说,母亲还在世时,曾与人指腹为婚,将我许给了人家。”林氏的表情极其复杂,“如今对方上京了……”
听到这句话,谢长风的表情极其精彩。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卷看标题就知道了,风花雪月,就是军爷和皇帝谈恋爱。
按照一位相熟的作者所言,在汉纸文里面,正因为cp不是妹子,所以可以肆意描写,于是三千文里的妹子大部分都不简单,她们占据了很重要的篇幅,如果有读者不喜欢,可以自行跳过……
以及最后林氏所言有内幕,大家不要着急……
第31章宴饮
谢长风接过林氏手中的信,细细的读了起来。
这封信是林氏外祖母卢氏写的,掠过前面大段的思念和叙旧言词,谢长风快速瞄到了信中的重点。
信上说,当年郑氏怀孕时,曾和卢氏言,若是此胎为女,就想让女儿嫁回娘家。
郑氏的母亲出身范阳卢氏,郑氏的父亲为旁支,当然娶不到嫡支的卢氏女,但他却另辟蹊径,入了卢家嫡支一位长辈的眼,取了嫡支庶女,就是郑氏的母亲。
楚朝新立,还残留着前朝的习俗和认知,世家豪门竟比皇族还要尊贵傲慢,当初若非林靖城带着兵马围了荥阳,估计根本娶不到郑世女。
哪怕林靖城位居国公之位,可在那些世族眼中,他依旧是一个泥腿子暴发户,即便他的子女母族是郑氏,可却姓林!
为子女计,郑氏自然希望女儿能嫁回娘家,郑氏的父亲和母亲卢氏也曾答应会留意此事,可没想到郑氏产女后血崩,不治身亡,没几年林靖城又带着孩子直接去了边关,路途遥远,书信困难,一别十多年,这件事自然就不了了之了。
“既然不了了之,又为何此时突然提起?”
林氏叹了口气,“当年母亲孕中回荥阳,恰好外祖母娘家堂侄去荥阳游学,按照辈分,我该称他为堂舅,这位卢家堂舅和外祖父相谈甚欢,两人整日讨论经义学术,竟引为知交,某日宴饮,喝的酩酊大醉时,恰听闻外祖父为母亲的请求而为难,就说他去岁刚得一嫡幼子,愿和外祖结姻亲之好……”
谢长风听后嘴角抽搐,“……然后呢?”
林氏无奈道,“母亲知道后大喜,遂将一块刻有林字的玉佩给了对方,而那位卢家堂舅就将身上随身携带的卢氏子弟身份铭牌给了母亲……”
谢长风差点笑出声,林氏的外祖父真是太损了,就这么骗了一个女婿,对方事后还不懊恼死?
“于是这就定下了?”
“不过是个口头约定而已。”林氏平静的将信折了起来,“卢家堂舅以为定下的是郑氏女,可等酒醒后才知道定下的居然是林家女,自然恼怒,可卢家堂堂百年世家,连信物都交换了,怎能反悔?而且那时母亲还在孕中,也许是男孩呢?是以卢家没有说什么。”
谢长风皱眉,“既然你定的有人家,那岳父为何会将你匆忙出嫁?”
“自从母亲去世后,除了出殡时郑家来过人,之后我就再也没见过他们了。”林氏坦然道,“再加上爹爹身负皇命,远赴边疆,我和兄长也跟着过去,就没有联系了。”
她苦笑,“而且想必你也明白,世族连皇室公主都看不起,更别说我了,卢家堂舅被外祖父算计定亲,心中不甘不愿,我就是嫁过去,又有什么好的?所以……”
谢长风点头,“那如今你外祖母来信是什么意思?”
“那位卢家堂兄上京参加恩科,同来的还有卢家堂舅母,她听闻我已经出嫁,就走了外祖母的路子,想将当初的信物交换回来。”林氏说道这里有些惭愧,“听闻那位卢家堂兄已经十八岁了,始终未曾定亲,恐是因我之故……”
谢长风嗤笑,“也许对方就是故意拖呢,男子晚几年成婚也没什么,倒是你,及笄后若一直待字闺中……呵呵。”
林氏沉默良久,“将军说的也对,不过如今说这些都没用了,我都有大哥儿了,这卢家堂舅母来了,我自会好好接待,信物换回来也好。”
“那信物在你这里?”
“在爹爹那里,我明日就去回去一趟。”
谢长风想了想,“明日岳父打算带我认识些人,估计要在外面宴饮,你不妨直接带着大哥儿去国公府等着,我们正好在那里宿一晚,明日再回来。”
林氏精神一振,笑道,“那不如在国公府招待卢家堂舅母。”
谢长风耸肩,“你看着办吧。”说完,他转身去书房休息了。
林氏心下略显落寞,随即又笑了,如今这样的生活也不错,平日里看护大哥儿和大姐儿,想要回娘家也不必像其他女子般顾忌那么多,谢长风对女人也没兴趣,后院清静,日子过的平和安顺,真是再好不过了……个鬼啊!!
林氏想起云阳,心头就一阵烦恼,云家嫡支在前朝也是侯伯之家,哪怕改朝换代,凭借着韩国公的关系,也并未受到多大牵连,反而因韩国公的出身而陡然发奋,云家嫡支的领头人本是代郡郡守,云阳的父亲,如今云郡守去世,当家的就是云家三老爷。
云郡守算是为国捐躯,宣明帝为代王时,云郡守向来恭敬有加,是以在云郡守去世后,为了安抚云家,宣明帝就提了云家三老爷为大理寺卿。
云家祖籍并非京城,云夫人出于让儿子守孝后再继续下场科考的想法,就带着儿子留在了京郊别院里,一边守孝,一边尽力为儿子女儿谋一个好前程。
云阳住在京郊别院,整日在院子里跑马练功,时不时冲到将军府来找谢长风,林氏每次看到这两人相谈甚欢还勾肩搭背的时候,都忍不住纠结。
林氏一开始的确打算将这件事告诉定国公,可最后她还是忍住了。
因为她以前的夫君真的不喜欢男人,这个混蛋不是她夫君啊!
她若是告诉了定国公,那如何解释大哥儿和大姐儿的来历?
林氏为此头痛万分。
第二日一大早,祁渊又像往常一般起身,在洗漱时他冷不丁问蔡太监,“今日谁执勤?”
蔡太监汗颜,“奴婢打听过了,是严左卫。”
祁渊面色如常的点点头,步履轻快的走了。
整整一天,祁渊都没看到谢长风,他心下疑惑不已,这谢长风到底打什么主意?
若是谢长风如昨日般死皮赖脸的缠上来也就罢了,如今这般按兵不动,总觉得……略忐忑啊。
许是看出了祁渊的纠结,蔡太监贴心的道,“刚才严侍卫曾来报,说今日谢统领出门吃酒,因不是他轮值,又恐殿前失仪,晚上就不过来巡查了。”
“……”祁渊的手一抖,纸上的字扭曲了一下。
吃酒?呵呵。
他面无表情,“去叫甲一来!”
他不能坐以待毙!
甲一很快就过来了。
祁渊陷入了沉思,昨日虽说决定将暗卫收为己用,可也要循序渐进。
甲一是这十人的队长,他忠心与否至关重要。
于是祁渊道,“你去给我盯着谢长风。”
甲一:=口=!!!
甲一想起昨日谢长风那充满杀意的眼神,就浑身一哆嗦,他张张嘴,半天一个字都没说出来,半响,他沮丧道,“遵命qaq”
祁渊摆手让甲一退下,如果甲一有二心,相信谢长风定有办法处理的悄无声息。
咦,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呢!
祁渊突然开发出了谢长风的正确使用方法。
重活一世,朝中文武大臣,哪些能用哪些不能用,他都心里有数,可若是如甲一这样的暗卫,他就需要细细分辨了。
如今有谢长风帮忙把关,他倒是可以腾出心思去考虑别的事情了。
比如说即将到来的恩科。
本次恩科是宣明帝登基后第一场大比,这一年的进士中出了好几个不错的人才,七年后祁渊登基,恰好这批人都历练出来,一个个都担任了朝中重要职位,而如今这些人还都是参加大比的举子,若他能提前结识,倒能省不少事。
祁渊提笔,在纸上写了好几个人的名字,他定定的看着这份名单,却又叹息着将名单丢进了旁边的香炉。
他为太子,想要出宫就必须向宣明帝打报告,等他获得宣明帝的许可,想必满京城都知道他出门转圈了吧?
祁渊摸着下巴,眼珠子一转,随即笑了。
“干!”谢长风一口喝干了碗中酒,桌旁的人顿时大声呼叫起来,“谢老弟好酒量!再来!!”
谢长风来者不拒,只要上来敬酒,他就一碗陪,很快桌旁的人就和他喝成一团,气氛热烈起来。
听着隔壁传来的呼喝声,林靖城微微一笑,端起酒杯,和身边的人碰了一杯。
“林老哥,你这女婿真可以啊!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我看没人能喝过他啊!”说话的是明远侯赵明,他一边啃着猪腿,一边道,“老袁家的娃根本不是对手。”
坐在林靖城另一边的是一位中年人,姓袁,正是祁阳侯袁涞,任兵部尚书,听到赵明的话,袁涞一哂,不以为意,“林老哥的女婿可是边关出身,边关的大兵都喝烧刀子,咱们这边的酒说着烈,和边疆烈酒还是没得比。”
这一桌坐的都是林靖城以前的老朋友,皆是朝中勋贵,如今他卸甲归田在家,就邀请曾经的老朋友喝酒吃饭联络感情,顺便也将谢长风介绍给大家。
世家抱一团,勋贵自然也抱团,听说林靖城携女婿请客,他们立刻明白了其中深意,出门赴宴各个都带了小辈,于是众人除了一开始还聚在一起喝了几杯,之后林靖城就让人又摆了一桌,并在中间竖了屏风,他们几个老辈慢慢聊天吃酒,隔壁几个年轻人顿时较上劲了。
这些勋贵都秉承哥们是揍出来的真理,即便屏风另一边年轻人喝上头开始挥拳头了,这些老辈勋贵依旧笑嘻嘻的聊天,全没当一回事。
等到天色渐晚,林靖城等人纷纷准备回家,撤掉屏风后,才发现隔壁众多小辈一个个歪七八扭的倒在地上,唯有谢长风坐在椅上,自斟自饮,吃的不亦乐乎。
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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