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点头。
“那狼王他……”
“还活着。”我瞥他一眼,淡淡道,“朕知道他还活着,而且石英很可能没有发现他的身份。否则擒住狼王这么好的筹码,他既可以要挟我,又可以要挟草原,怎会在劝降信中提也不提。”
夏炎点头道:“吾皇圣明。只是今晨,殷首辅已将陛下战败的消息通告各府县,这个,倒是瞒也瞒不住了。”
我冷笑一声道:“他们占尽天时地利,却直到现在才打一场大胜仗,怪不得他迫不及待要通告天下。再不打胜仗,只怕军心就散了。”
“营中此刻兵力薄弱,陛下可要召魏铎将军率兵回援么?”夏炎问我。
“不必。”我道,“朕猜石英城中人也不多,否则直接打过来就是了,何必叫朕投降,又何必拿杀俘来威胁朕。朕会修书一封,叫魏铎稳定军心,继续攻打安明、建州两地。花洲一事,朕自有办法。”
“是何办法?”夏炎急问道。
我停下脚步,转头打量着他。夏炎被我看得很不自在,退后一步,恭敬地低下了头。
我问:“夏炎,你拜孟卿为师,不惧杀身之祸与他逃离流放地,多年来东奔西跑也未尝有一声抱怨。当日朕讥你前程远大,你告诉朕乃是为万民福祉。朕今日再问你一遍,你果真没有一丝功利之心么?”
夏炎周身一震,像是不知如何回答,头埋得更低了。
我知自己正戳在他心头,继续道:“追随孟士准为师,赌注虽大,赢了却是一本万利。你于诗文上天资平平,走科举之路势必无望,又不愿一生籍籍无名,所以冒险拜孟士准为师,与他一同找寻朕。若朕有朝一日回到京城,你便有了拥立之功,入朝为官不在话下,平步青云也未可知。”我顿道,“朕说得对吗?”
夏炎不答,然而脸色发白,显然被我说中心事。这不奇怪,天下攘攘,皆为利来,孟士准与我多年君臣,我还能信他目的纯直,夏炎?呵。
“人各有志,你能豁出命去,出人头地,也不失磊落。”我缓缓道,“既然你想立功,朕这里有一份天大的功劳,你要不要?”
夏炎抬头道:“臣要,陛下请吩咐。”
他竟不问功劳是什么,可见心情急切。我要的就是这份急切,沉声道:“朕将朕的快马借给你,你骑着它,去找一个人,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朕要你三天内把他请来……”
转眼,三日之期已过,我坚决不降,石英将十名俘虏束手缚脚,押上城头。
我知石英阵前杀俘有两个目的,一来是为动摇军心,二来是为辱我。我自称帝王,却连士兵的命都救不了,他不光要打我耳光,还要一次打十个,打得我军心涣散,无力再战为止。我不知他从哪儿学来这样的招数,他祖父石栋不屑,师叔卫明不懂,还有一位曾教过他兵法的,若是身在此处,只怕暴脾气上来能单枪匹马杀上城楼,打死这混小子。
而我处于劣势,只能眼睁睁看着我军战俘十人如两脚羊一般被推上城楼,并排站开。
我军大营就在花洲城外,今日石英杀俘,我军同仇敌忾,于营外列阵以待。我一身戎装,骑马立于阵前,与城头遥遥相望。风声呼啸,吹得城头旌旗猎猎作响,更添悲凉。
那十人之中没有我最担心的面孔,可个个都是我同生共死的同袍兄弟。我见他们被强迫面朝我军,身后各站一手持利刃的刀斧手,不由心中大恸,这时却见城楼上突然走出一个身穿赤色锦花战袍的青年将军,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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