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不是千叮咛万嘱咐,叫我们凡事隐忍吗?弟兄们虽然憋气,却都忍了。”
“这就好。若你们沉不住气,理就不在我们这边了。”哈丹叹道,“委屈诸位了。”
“受点委屈倒没什么,咱们都是跟着孟和先生,跟着王来的,王叫我们如何,我们绝无二话!”阿格木道,“只是我看他们根本没有起兵的意思,天天的圈着我们,倒像养牲口似的……呀,可不就是像养牲口么,牲口养大了,才好一刀宰了啊!”
“阿格木大人,您不要……”
我直接推开门,走了进去。
阿格木没想到我在外面,一脸尴尬;格朗别过头,也不好意思看我。屋里另有三四人,皆为火铳队的兄弟,我的目光在他们脸上扫了一圈,说道:“我都听到了。大家都是为我而来,我叫大家受委屈了,对不住。”
我看着哈丹:“哈丹,你来。”
每日上午,魏铎会在校场练兵。练兵之时,他会随机挑出几人于擂台比试,常常有比试优胜者入了魏铎的眼,当即提拔为百夫长千夫长,因此,擂台比试也是魏家军中一个有名的传统。我与哈丹并肩走到校场,守卫的士兵拦着不让进,我冷笑一声,道:“去问你家将军让不让我进来,我就在这里等,等到他让我进去为止。”
我话意坚决,魏铎也不敢让我真等,终于,我见到了多日未曾现身的魏大将军。
魏铎见了我仍旧摆出十万分的假客气。他在擂台旁设了把椅子,可以悠然地坐在椅子上观看,见我来了,他只问好,没行礼,叫人也给我搬一把,却绝口不提哈丹怎么办。他但凡对我有一丝尊重,都不敢与我同坐,然而椅子搬来,我没计较,一撩下摆,坐了下去。
擂台上打得凶猛,一个身高七尺有余的彪形壮汉打着赤膊,正满擂台追着对手狠揍。军中崇尚武力与热血,可对手身形不如自己健硕,武功也在自己之下,彼此分出胜负就够了,都是同袍,何必非追着对方,好像不死不休似的。我看了一会儿便觉不妥,余光扫了眼魏铎的表情,他的脸上平静无波,竟看不出鼓励还是厌恶。
向来听说魏铎爱兵如子,治兵极严,即便我在位时,兵部对魏铎的考评也很是正面。人不会一夜之间就换了模样,如此,只能是做给我看的了。
擂台上仿佛独角戏,那壮汉耍宝似的使出长拳、勾拳、连环拳,打得对手满脸是血,爬都爬不起来了,才跟抓小鸡似的提起对手,狠狠往台下掷来。没有魏铎的命令,无人敢动作,此人若摔在地上,即便不死,后半生只怕也要当个废人。我拿余光瞟着魏铎,不信他能真的无动于衷,却忘了自己身边顶顶秉性纯良那一位,只见哈丹身形一闪,施展轻功凌空而起,将对方稳稳接在了怀里。
对方已经给摔懵了,瞪大眼睛看着他,半天缓不过神。哈丹问他伤势如何,可有伤到骨头,他也通通呆滞不言。旁边的军医见状上来接手,哈丹犹不忍心,盯着人家走出好远,等人看不见了,他回过身来,我见他身上那件袍子都被血染脏了。
魏铎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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