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素来听我的话,我命你不许入宫,你如何敢不从?何来愧疚?”,端若华不在意,只是望着梨花,微怔地问道,“是青笙让你来的?”,
“云倾也有此意”,让她出宫,何尝不是青笙和自己这些年日夜所愁的事,
端若华低笑了声,垂下的眉眼,掩了一丝女儿家的娇嗔,道,“那她为何不来?”,
云倾语塞,以眼前这位的性情,她若不想走,谁能说得动她。临行前,顾青笙倒是说了,若是执意不走,直接打晕了扛走,可就算借云倾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再说了,从追随她的那日起,云倾便允诺,此生绝不违她之意。
“青笙现下有要事,无暇分|身,便让我先入宫带一句口信”,云倾如实说道,
皎皎月光洒在端若华的白衫上,犹如飘然而去的谪仙,泛着点点清辉,云倾还没开口,她便仿佛知悉了般,手握酒杯,低头不语。
云倾迟疑片刻,仍是开口说道,“青笙说,周朝将乱,格局易变,你若为苍生离弃她,她再顾不得曾立下的诺言,不惜一切,亦要把你带走”。
轻轻的一声叹息,端若华起身,背影孤寂、萧索,向月而立,裙角翻飞,
“我看着他一步步成为君王,天威浩荡,守了周朝十年安宁,我看着他在病痛里苦苦挣扎,看着他身边的人都在处心积虑的谋划。不管周朝迎来的是明君还是昏君,不管周朝即将走向盛世或是衰亡,此刻,我都不能离去”。
“若叫人察觉主子的身份,对主子不妥”,云倾说道,端若华淡然道,“你且放心,无人能为难我”,
这世上能让端若华感到为难的,除了那一袭青衣,再无旁人。
“主子”,云倾有些急道,“随云倾走罢”,端若华沉默不语,云倾看着她,知不会再回转心意,只是跪倒在地,磕了个头,道,“到那一日,云倾会随青笙同来接主子”,
端若华不曾转身,只留下一个清冷的背影,云倾咬了咬牙,知再多说无益,朝着她行礼,一个翻身,掠上了屋檐,
“有……刺……”,刚有人疾呼,就又一声闷哼,昏倒过去,几个身影腾挪,云倾已消失在华宫观。
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声,在梨树下响起,怅然、神伤。
“华玉,本宫问你,师父让你入京为何?”,周池羽皱着眉,把茶盏放在手边,问道,“保护殿下”,华玉跟木桩子似的站在旁边,面无表情的闷声答道,
“你觉得你能胜任吗?”,周池羽望着两眼发青的华玉,手掌拍在案上,斥道,“此刻皇城风声鹤唳额,你这样让本宫如何放心?不管你与华衣如何闹情绪,都这些日子了,还有解不开的心结
么?”,
华玉站在一旁不吭声,周池羽瞧着她顽固不化的样子就来气,“你若不想留在这里,那便回山上去”,一听这话,华玉板着的脸有了丝裂缝,嗫嚅道,“华玉会点昏睡穴”,
“什么?”,周池羽转念一想,又好气又好笑,“你睡不着就点自己昏睡穴?”,“那半夜出什么事,你都浑然不知,要你何用?”,
华玉低头不语,周池羽转头问夏菱,“小衣呢?把她叫过来”,夏菱应道,“来时奴婢问了夏画,说是这些日子,小衣姑娘都去护龙居找叶将军比试去了”,
周池羽扶额,她在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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