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白总算抬头,还颇为气势汹汹:“你也说了,是在练!”
看对方有恼羞成怒的趋势,温浅赶紧露出温和且善解人意的微笑:“没试过怎么知道不行呢?”
老白窘:“你怎么知道我没试过!”
温浅想说看你的表情就知道了,但话到嘴边就成了:“那也不差多试一次,练功贵在一个练,你说呢。”
老白还能说什么呢,跳吧。于是调息凝神,默念海云纵入门心法同时在脑袋里不断复习第一招浮云出海的技巧……一二三,起!
唰!
啪!
第一下是老白纵身而起带动的风声。
第二下是老白稳稳落地脚下的撞击声。补充一句,落在原地。
温浅颇感为难的远目眺望片刻,似乎在努力萃取措辞。老白不理他直接转身,径直走到附近的一颗树下找了块大石头,回来二话不说就往门上砸。很快,挂门锁的木头栓子直接从门上脱落,一把推开门,老白大摇大摆凯旋似的进了自己家。
温浅从墙上轻盈落下,快步跟上老白,终于还是颇为不忍的宽慰对方一句:“练武是个长久功夫,慢慢来没关系。”
老白停下脚步,狠狠瞪回去一眼:“你就不能不憋着直接笑出来!”
“嗯?”温浅眨着眼睛,煞是无辜。
老白磨牙,想咬上这张万年有礼的脸皮儿了:“哪里用什么轻功,我小时候就能跳这么高!”
温浅煞有介事的点头:“那你小时候真挺厉害。”
老白被彻底打败。他有时候觉得温浅是一神人,因为此人无时无刻不是一副温和认真的样子,无论什么话只要从这个男人嘴里出来,那么哪怕它再离谱再莫名其妙再不合时宜,都会让人产生“也许真是这么一回事”的感觉。任何揶揄奚落打趣在此人面前一律行不通,因为对着如此正经的脸基本上此类对话不会超过三个回合,发起者就会自动结束话题。而另一方面,当这个男人对别人揶揄奚落打趣的时候,基本上除了他自己没人能感同深受,被施予方更是完全感觉不到。
这样的生活还有什么乐趣呢?老白实在想象不出。
“嗯?你刚说什么?”温浅疑惑出声。
老白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中把想法咕哝出来了,赶紧摇头:“没、没什么,温习内功心法呢。”
温浅笑笑,没说什么。
温浅显然已经在这里住上几日了,两间屋子都被收拾得井井有条,一尘不染。厨房里有开伙的迹象,老白倒没想到温浅还会自己做饭。
“都是些很简单的,不及你的炖肉香。”温浅倒是异常谦虚。话里话外飘荡着对老白及其厨艺——重点是后者——的思念。
晚饭顺理成章老白做了。之前不知道温浅也会做饭,老白做起这些很有一种地主自豪感。可这会儿知道了再进厨房,就怎么都觉得自己成了劳碌命。
“不会被那家伙算计了吧……”老白边炒菜边念叨,可很快又摇头否定了自己的推断,“不能,虽然偶尔淡漠了点,可总的来说人还是挺实诚的……”
吃晚饭的时候,老白问起了顾天一的事。
温浅坦然承认,没半点隐瞒:“也不知他怎么得的消息,那会儿我正在西南做一桩生意,他居然都能找到我。也算我运气吧,本来论实力我们只能打个平手,可顾天一不知为何那天只有往日七八成的功力,所以我侥幸赢了。”
“之后就杀了他?”老白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随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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