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男人张了张嘴:“额,你是杜如松的儿子?对吗?我觉得我以前见过你。”
杜行止点了点头,仍旧不明他的用意:“对,我是他的儿子。您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
“你爸爸他……”胖男人欲言又止,“他还好吧?”
杜行止对他笑了笑,眼中没有笑意。连杜行止离婚后跟着母亲的事情都不知道,这人跟他们的关系不会太紧密。他懒得搭理,敷衍地回答了一句:“大概还好吧。”随即便告辞离开。
男人怔怔地站在原地。他以前是杜如松的下属,见过杜行止几面,也知道杜如松老婆有北京那边的政治背景,杜如松还为了个莫名其妙的理由跟老婆离婚了。杜如松的下台在他意料之中,说双规就双规,前段时间被带走后便再没了消息,接替杜如松位置的人就是他,念着以往在杜如松手下干的还算开心,看到杜行止的时候他便想询问一下老上司目前现状如何。
然而杜行止冷淡的态度令他察觉到了什么以往一直不知道的东西。
他叹息一声,不由想到,杜如松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
何苦为了那种外面随处可找的女人跟老婆离婚呢?现在儿子看上去有了大出息,周身的气势就不是普通人能有的,却不认他了。
想到这里,他后背打了个激灵,想到自己在外头养着的那个高中生,心中立刻决定过段时间就去跟对方把关系断了。
老婆还是自家的好,贴心、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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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凌志脊背一夜佝偻,短短开庭的几个小时他仿佛老了十多岁,在家中照顾到罗慧苏醒的那一刻,他只说了一句话:“上诉。”
儿子还年轻,在牢里坐一年人就废了,履历也不好看,未来更是晦暗无光。哪怕是为了他们夫妻俩晚年的生活,他也要想办法把这个独生子给捞出来。
然而上诉不是那么简单的,要钱要时间,还要人奔波花费精力。把中山路的店盘出去,夫妻俩检查了账上的所有钱之后,发现支付了那三千块钱的赔偿后他们就快身无分文了。
从知道上诉的人是章泽以后,他们就没想过要支付这笔赔偿,三千块钱,不多不少,足够他们请一段时间的律师,然而钱还是不够用。
探监时母子俩抵着头痛哭,章宝林是真的害怕了。他无法无天了二十多年,什么坏事没做过?当初将章泽推到河里时也顶多良心不安了那么一会儿,随后罗慧为他奔走压下事情的举动,以及砍了章泽却只蹲了几天派出所的后果,令他那时候起就有了一个错觉。
他妈妈什么事情都能办到。
其实这次的事情在他看来压根是不值一提的。不就是打个人吗?对象还是以前差点被他淹死的章泽。从前快出人命的时候章泽也没能把他怎么样,现在不就是打了几拳吗?他也受了伤,章泽还能给他什么颜色看看不成?
判决结果下达的时候他整个人都是恍惚的,在庭上原本的底气十足无影无踪。无论如何他都想不到自己的一时冲动能为他换来整整一年的牢狱之灾。坐牢带来的副作用绝不仅仅是浪费一整年的光阴那么简单,学校里不会容许学生是个坐过牢的劳改犯,工作单位也未必会聘用一个从监狱里出来没学历没社会背景的年轻男人。他很清楚,服从判决结果的那一刻就是他人生路的转折。
最令他难过的,还是庭上那些为了摆脱罪名将所有责任都压在压身上的“好友”。那些以往在酒桌上勾肩搭背恨不得穿一条裤子的“好兄弟”,只因为他骗了他们,不是富二代而是个穷光蛋,就对他百般侮辱。不但编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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