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收到指令的研究员按下总启动键,两台检测舱被平缓送入能量场,透明度特意调高的防护屏障竖起,室内统共十多双眼睛,登时全转到了那被特意圈出的一小方空间内。
左恩今日本是抱着要陪安莱一起去研究室的打算,但他清早接到了一道通讯,不得不先返回左家本家一趟,这会才得了空,知道了“阵地”已转移的消息,赶来了医院。
他只比齐斐和言早到十循环分。
齐斐站在左鸣左侧,目光落在那块实时反映着能量场内一切数据变动的电子屏上,原先盯着能量场内的那些目光中,有几道悄无声息调转了目标,在静悄悄打量着他。
齐斐只关注着外接屏上的数值,任由那自以为隐蔽的视线在他身上流连。
胳膊忽然被什么碰了碰,齐斐朝着这碰触源头扭头,看见满脸写着“我也不知道我在做什么”的左恩正瞧着他。
除去仪器运转时自有的轻微白噪音外,疗养室内此时就只剩下了能量磁场震荡的“滋滋”声响,室内无虫说话。
自觉不应打破这沉默,齐斐仅以眼神向左恩表示了疑问。
左恩回给齐斐一个苦笑,指了指安来所进入的那个检测舱。
安莱的检测舱当然没有任何异状,两台检测舱都在能量场内平稳运行着,中央显示屏上已经出现了能量共振图像。
齐斐略一迟疑,很快理解了左恩是想表达什么。
这项关联性检查对安莱和言来说都至关重要,它几乎直接决定着盘踞在他们体内的那股阻隔能量是否有清除的可能。左恩与安莱,甚至包括乔斯,这个三虫小家庭中的所有成员都非常喜爱幼崽,他们在这些年里为了寻找治愈方法做出了许多努力,却无一不是徒劳无功。
眼下,痊愈的希望再一次出现,但在完整的检查结果下来之前,谁也无法知晓这一次是真的希望来敲门,还是只是披着“希望”假象的失望在又一次恶作剧。
时下的场合里不适合说话,齐斐抬手拍了拍左恩的肩膀。
齐斐那张大部分时候看都镇定泰然的面瘫脸,在身旁对象处于焦躁中时具有“连带镇静”效果,他明明什么也没说,左恩却莫名觉得自己已经受到了安慰,心头那点忐忑慢慢消弭。
半循环时后,关联性检查结束,一旁静默待命了半晌的研究员们再一次忙碌起来,他们在各台仪器间穿梭,读取着仪器检测报告。
那些类目繁杂的检测报告最终被汇总到左鸣手中,由他来对这些已经过初步整理的数据进行最后的分析定论。
这一步骤又花去了一些时间,从检测舱内出来的言回到齐斐身旁,左恩也接回了安莱。
左鸣荣登“聚光灯”中心,他逐一看完那些数据板,思索片刻,抬手在操作屏上录入进一串数据,指节无意识曲起,在面前的金属案台上轻轻敲击。
那理应轻巧的敲击声仿佛穿透性十足,能通过耳鼓膜敲进听众心里,房间内至少有三只虫在这场等待里焦灼不安,他们竭力稳住神色,让那焦虑不要过于鲜明的浮现到脸上。
敲击声毫无征兆的停止,左鸣手上动作一停——这是一个信号。
手动操作着轮椅转身,左鸣看向等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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